分卷閱讀61
娘,打我們干啥?。慷啻罅四愦?,我都沒打過她一個(gè)手指頭,你這是打給誰看哪!” 宋茯苓被她爹攔在身后,輕拽了下宋福生衣角:“沒事兒,爹,你別吵吵,我奶是嚇壞了?!?/br> 錢佩英也緊著對宋福生揮手:“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忙完米壽就下河去洗洗涼快涼快,別在這摻和了,快走?!?/br> 錢佩英能這樣說話,是因?yàn)樗吹搅笋R老太嚇得手都哆嗦了,那是一點(diǎn)不裝假,剛剛嚇得臉色也變了,指定是以為她閨女舌頭發(fā)黑中毒了呢。 宋福生在這大嗓門,附近這些家都看了過來,嗷嗷的大聲和老太太喊,老太太面子也抹不開。 再說,唉,也是好心,真拿茯苓當(dāng)回事兒了。 而宋福生聽媳婦話,離開是離開了,只不過在離開時(shí)幾步一回頭還在不樂意地嘟囔道: “我都和你老說過了,女孩子臉皮薄,別當(dāng)著人前開口就罵。 你老可倒好,現(xiàn)在又舉手就打上了。 孩子吃野果子為了啥?為了啥不認(rèn)不熟也敢往嘴里塞? 窮,渴,餓,沒吃沒喝的。 是咱們這些大人沒能耐,孩子們一個(gè)個(gè)夠聽話了,有火你和她發(fā)什么?!?/br> 錢佩英只能再次揮手說:“趕緊走你的吧,真磨嘰?!?/br> 宋茯苓也尷尬站在原地,攪著手指頭心想: 要不是剛剛真的有偷吃過冰淇淋,那個(gè)甜啊,好甜好爽好好吃,舌頭黑是偷吃造成的,差點(diǎn)就真得帶入老爸的話落淚了。 說的真像那么回事兒。 錢佩英說女兒:“你也走,去找桃花他們洗洗去?!?/br> “那弟弟呢?” “米壽不用你管。” 宋茯苓轉(zhuǎn)身剛要走,宋金寶跑了過來:“胖丫姐,果子甜嗎?” “呃?!?/br> 宋金寶眼睛一亮:“你在哪找的果子?” 馬老太騰的一下火起,拎著飯勺子就沖了過來,一把逮住宋金寶:“我讓你果子,一個(gè)個(gè)果子果子的!” 宋茯苓看她奶掄圓了胳膊,那飯勺子一下又一下往宋金寶屁蛋子上拍,拍的十分結(jié)實(shí),她感覺自己身上也一疼,麻溜捂著屁蛋子跑了。 正在做飯的朱氏急了,想過去攔,又怕婆婆連她一起打,正巧她男人宋福喜挑水回來,趕緊喊道:“金寶他爹,你快點(diǎn)勸勸娘?!?/br> 宋福喜瞟了眼兒子挨揍的場面:“勸啥啊,讓娘撒撒火吧。唉!要不容易把她憋出病?!?/br> 朱氏瞪眼不可置信,她男人和宋福生真的是親兄弟嗎?看看人家那個(gè),說都不讓說,護(hù)著。再看看這個(gè),讓老娘打親兒子撒火。他們就這一個(gè)兒子啊。 是的,撒火。 而且這天,好幾家都打娃了,打的孩子們一個(gè)個(gè)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因?yàn)檫@就是窮人的悲哀。 窮人寧可把吃食放壞,也不舍得吃進(jìn)肚,攢著。 可天太熱了,每家都面臨攢的rou和雞蛋要放不住的情況,他們必須吃掉,總不能讓rou臭掉、雞蛋熱到能孵出小雞來吧? 不吃,就得扔。 吃,剜心似的舍不得,更何況現(xiàn)在前路茫茫,逃荒呢。 只有天真的孩子們才是真的高興。孩子們越拍手叫好,越刺激大人們脆弱的心靈。 第七十六章 按住葫蘆起了瓢(二更) 馬老太背過身子,給大伙后背看,賭氣般坐在草席子上,氣的直抹眼淚。 幾個(gè)兒媳本想問問她蒸多少干糧,到底是把手頭上要壞的rou做了,還是把放不住的雞蛋煮嘍,也不敢上前問,又不敢隨便作主。 馬老太一方面是氣這死老天,怎就能這么熱,這哪是一直往北面走啊,不知道的以為是走差了,氣溫像是一直往南面去,越走越熱。 熱的她喘不上氣,也熱的啥吃食都放不住。 rou和蛋就不提了,干糧蒸半天也能餿,可怎么整,大人們能對付吃,小孩子要是吃了鬧肚子呢。 另一方面,她是真?zhèn)摹?/br> 傷心宋福生和她那樣喊著說話,嗷嗷的啊,就跟要和她干架似的。 以前,那么些年,三兒從沒這樣過。 這次也不曉得是咋回事,也可能是一起呆時(shí)間久了,她算是品出來,三兒對她很是不耐煩。 可三兒怎么就不想想,她為啥嚇成那樣,為么打小孫女。 因?yàn)槿齼鹤蛹揖蜕四且粋€(gè),要是胖丫吃錯(cuò)東西有啥岔頭,三兒一家該怎么辦。 在馬老太的心里,她從沒想過換兒媳,給錢佩英換掉,換個(gè)能再生出兒子的。 她覺得做人不能那樣,給女人休回家那不是逼死人嘛,更重要的是,錢老爺子活著的時(shí)候,幫她老宋家不少。 說句實(shí)在的,有那么幾年如果沒有錢老爺子的幫助,她老宋家現(xiàn)在得更窮,窮到揭不開鍋。所以咱不能前腳占盡便宜,后腳用不著就踢開。 她只打心眼里盼著錢佩英肚子能爭口氣,要是實(shí)在不行…… 雖然她確實(shí)動(dòng)過心思讓三兒納小。 想著哪怕賣兩畝地呢,賣的銀錢給三兒納小,這銀錢她出。生完就把娃抱給錢佩英養(yǎng),和親生的沒區(qū)別。要是實(shí)在都不同意,不行就過繼個(gè)姓宋的男娃,過繼是最后的辦法,能不那樣就不那樣。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逃荒呢,有今天沒明天的,天天趕路,琢磨多少也沒用。 所以說啊,這胖丫就很重要。 三兒家現(xiàn)在只這一個(gè),不能讓她受寒,不能讓她生病,得讓她硬實(shí)些立住了。也先別提以后生不生得沒得兒子,以后的事以后說,那些都是虛的,眼前這個(gè)杵眼前的保住了比啥都要緊。 就剛剛,胖丫一伸舌頭卻黑的,她那個(gè)心,直折個(gè),火能不大嘛。 “弟妹,聽說你們吵吵了?生子不樂意你了?”宋福生的大伯母一手領(lǐng)著小孫子,一手拎個(gè)水桶,一看就是打水才回來。 馬老太立即擰過身子道:“誰呀?竟胡說,你家吵吵我家都不帶吵吵的。啊,對,你家也吵吵不起來,你家老二不知擱哪呢?!?/br> 大伯母心口窩一痛。 這死娘們說話怎么這么有勁。好心好意過來問問,張嘴就往別人痛處掐,氣的她直喘。 而此時(shí)宋福生已經(jīng)來到河邊…… 他以為,河水深度不說能跳進(jìn)去扎猛子游幾圈吧,最起碼也得是到腳脖子的深度。 然而,河水很淺很淺。 淺到不能用水桶直接舀水,得用小盆裝,一次裝半盆往水桶里倒。一桶水想要裝滿,磨磨唧唧得好半晌。 這要不妙啊這要。 宋里正和宋福生不謀而合,急步過來道:“福生,快用你那寶物給咱大伙看看,望望再往前走,前方那些人是不是已經(jīng)沒水喝了?沒水可不中?。 ?/br> 是啊,沒水不中,沒水,牲口們受不住就得先死,然后就是人。 第七十七章 水和糧一樣重要(一更) 自從宋茯苓和她爹說過,說那倆小偷好像不是為偷銀偷糧,大約是沖她不銹鋼保溫壺來的。 讓她爹也把望遠(yuǎn)鏡收起來,沒事兒少用,別掛在脖子上,太扎眼。 宋福生就沒再用過望遠(yuǎn)鏡,真給收起來了。 此時(shí)又現(xiàn)給翻出來,和里正爺、姐夫田喜發(fā)、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