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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了,米壽睡得更是和小豬仔似的,就宋福生、錢佩英、宋茯苓沒睡。 他們?nèi)谌俗诳簧?,偷摸打開從空間里拿出的手電筒,放在被窩里照亮。 被窩里放著個(gè)紙袋,袋子里有幾顆辣椒籽。 宋茯苓伸著舌頭直哈氣,喝了大半瓶可樂也無法阻擋舌頭上的辣意,一邊辣的不停吸氣一邊用氣息問錢佩英:“娘,為啥非得吃干辣椒啊,還得是紅的干辣椒?!?/br> 錢佩英知道女兒農(nóng)事不懂,閨女都沒去過大地,五谷不分的,細(xì)細(xì)給解釋道: “只有紅辣椒、晾干的紅辣椒,這樣的辣椒里面的籽才能種地,才能種出辣椒。綠辣椒那些都不行,那都屬于沒長成呢,綠辣椒里的籽你怎么栽怎么弄它,地里都不長苗?!?/br> 宋茯苓點(diǎn)頭示意懂了,然后又?jǐn)[下小手示意她爸:“你吃吧,我實(shí)在是不行了,我吃倆就是極限。除非你給我油炸干辣椒,炸酥脆了,再和花生米炒炒?!?/br> 宋福生尋思:你咋那么會吃呢,這孩子。 誰不知道那么吃香,可干辣椒一炸,滿屋子飄香,他連烤著吃都不敢烤。 錢佩英也一臉犯愁,想了想勸宋福生道:“我本來就不太能吃辣,我也不行。要不你別著急了,你這人性子就是太急。你這么傻吃,再刺激到胃。咱慢慢吃,慢慢攢籽唄?!?/br> 宋福生心話:慢慢吃,也是我吃。 慢慢,慢慢得攢種子攢到啥時(shí)候?冬天綠色菜本來就值錢,綠色菜又是這里人連見都沒見過的辣椒,更值錢,必須得過年前給它種出來。 一咬牙,他又咬了口干辣椒,將籽倒進(jìn)紙袋里,然后將去掉籽后剩下的干吧紅辣椒皮,全塞進(jìn)嘴里咔咔咬。 囫圇個(gè)咬兩下硬咽下去,給宋福生辣的,張嘴想管閨女要剩下的那小半瓶可樂,才張開嘴,口水一下子就淌了出來,可見得被辣成什么樣。 當(dāng)宋福生緩過勁兒時(shí),就連說了幾句,太坑人。 他說:佩英,你坑人,咱家咋就能剩兩個(gè)紅辣椒?你當(dāng)初怎么就不多買些?做魚啥的,你不往里面放些借味兒?。繘]有了不知往家買。還有你買的這小辣椒也太辣了。 他說:閨女你也坑人,你說幫爸吃辣椒的,結(jié)果吃倆你就要撂倒睡覺,個(gè)說話不算話的。 他說:空間是最最坑人的。 不吃完這倆干辣椒,它不給重新變出來新的紅辣椒,吃兩個(gè)才給變兩個(gè),就沒見過這樣摳門的。 而他要栽培好些辣椒秧子,他這得吃到啥時(shí)候才能攢夠籽啊。 艾瑪,他說:給他都辣冒汗了。 …… 天還黑著呢,也就早上五點(diǎn)多鐘,除了八歲以下的小孩子們,大伙都起來了。 婦女們紛紛拿著盆、拿著捅,去河邊挑水,水挑回來倒進(jìn)宋茯苓新做的過濾桶里面,濾一濾接出清亮水,就得燒水準(zhǔn)備做飯了。 做二百多口人的飯食,只蒸干糧就得一個(gè)多時(shí)辰。 老太太們是蹲在每個(gè)房子里,燒柴、燒火,燃起已經(jīng)滅了的炭盆子,繼續(xù)將土坯子一一擺好,翻一翻,接著晾曬。 以高鐵頭和大郎為代表的小分隊(duì),一手拿砍刀防身,一手拎土籃子也往山上去了,得挖土往山下運(yùn)送,用作種菜用。 八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男娃子,和桃花這樣大一些的女孩子們,他們是棉襖外面披著草席子保暖,跑到離茅草房有些距離的地方,接著用昨日的土包燒木炭。 木匠以宋福喜為代表的幾人,又在院子里叮咣開始破木頭、開始做活了。 宋阿爺和宋福生的大伯,以及另外兩位老頭,四人每人手里舉著火把,留下六名壯勞力搭三鋪火炕,剩下的壯勞力們,全都拿著種地的家伙什跟在他四人后面,紛紛下進(jìn)地窩子里。 種糧種菜,甭管是要種啥,得先把土地耕平。 四個(gè)地窩子面積又很大,他們得起早耕。 都耕了好一會兒了,宋福生才姍姍來遲。 還是走路不是很利索的樣子,彎腰來的。 他這不是昨晚入睡前吃辣椒了,辣,不僅辣嘴,上廁所也辣某種不可言說的地方。 與此同時(shí),村里也熱鬧了起來。 也有很多人扛著家伙什,到了河邊。 河邊說話聲很大。 這不是嘛,任里正昨夜讓任子浩通知他們,說要雇他們,修橋。 第二百章 二更 “爹?”任子玖貼窗根站著,隔著窗戶喊屋里的任里正。 任公信病了,是真病了,躺在炕上又是打噴嚏又是頭迷糊的。 眼睛睜開也再不是聚精會神,而是眼皮發(fā)沉,無精打采。 他望著棚頂,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唉聲嘆氣聲,“恩!” 任子玖聽聲就知道他爹心難受。 面上漏出一臉為難,可是不說又不行,河邊已經(jīng)聚齊了人手: “爹,真要聽大嫂的用石板鋪橋嗎?要是真聽她的,我這就去給咱家大門敞開,去河邊給大伙叫來抬吧。抬石板就得抬一整日,那東西太沉,咱得抓些緊了,大伙也都在河邊等著呢?!?/br> 一聽要抬走自家攢了兩年的石板,任里正就心口疼。 一聽二兒子提起大兒媳婦,想起昨夜大兒媳離開前又一頓劈頭蓋臉指桑罵槐數(shù)落人,數(shù)落他為占十兩銀子的便宜,結(jié)果只買糧就得賠進(jìn)去二百多兩銀錢,供人家二百多口人吃半年白飯,就差說他沒長腦子了,任里正就心絞痛。 那哪是兒媳婦啊,快趕上他老任家的祖宗啦。 任公信無力地?fù)]了揮手。 “爹?” 任公信急了,忘了兒子瞧不見他擺手了,心想:我不是對你擺手讓你叫人去了嘛,你還爹爹啥,我還沒死哪,騰的一下坐起身,“去去去去去!”喊完渾身脫力。 任子玖嚇了一大跳,麻溜扭身跑出家門。 任公信續(xù)娶的小婆娘,圍著棉被穿著綠肚兜坐起身,趕緊給她的老頭子揉心口,柔聲柔氣道:“老爺,別生氣,氣壞身體不值當(dāng)?!?/br> “滾邊去,”任公信披著棉襖下炕,啥心情也沒有。 咬牙切齒心想:真是上輩子欠了那伙人的。他娘個(gè)蛋,你們等著,咱走著瞧。 可心里罵得再狠又如何。 眼下不是那伙人在壓他,是大兒媳、甚至大兒子在壓他,壓得死死的。讓他今個(gè)務(wù)必去按照那個(gè)死小子宋福生說的,去縣里給辦紅契。 那死小子(宋福生)最不是個(gè)好東西。 誰還能賴帳是咋的? 給簽個(gè)白契就得了唄,兩面按手印,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青磚房和上好良田。 可那死小子紅口白牙的,不干。 非要讓他給那些破茅草屋、那些畝破荒地,去縣里辦理蓋印章的官府紅契。 辦紅契不是胡亂辦的,得折騰他去趟童謠鎮(zhèn)不說,麻煩人官府的人給卡印花章,那都是需要繳手續(xù)費(fèi)的,完了讓他交。 任里正都要窩火死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給那伙人辦紅契,幫跑腿就算了,憑啥他還得給搭銀子?他自家房子和良田為了省銀錢都沒去官府辦紅契。 不過任公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當(dāng)他強(qiáng)打起精神走出房門,看到一院子的壯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