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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誰,到底該怨誰? “你起來吧?!瘪R老太發(fā)現(xiàn)李秀眼神都沒了聚焦,說道。 李秀被馬老太這么一叫,晃過了神,急忙晃了晃腦袋。 她這半輩子經(jīng)歷只教會了她一點,向前看,要是總向后看,她壓根活不到現(xiàn)在。 “大娘,過去的,就是這樣。 人都說,一家不知一家事,關上門過日子,誰又知道誰家到底咋回事?我把我的底都告訴你,說一句謊,天打雷劈。 大娘,我今日跪在這,就是想求您,帶我一個。 求您了。 我想學做點心。我一定會拼了命的干。 我也懂,您那烤爐房門為么鎖上,那是手藝,一輩子的吃飯手藝,輕易不會教人,更何況是我。 可我,還是厚著臉皮跪在這了。開口還求得是想做點心。 但我不是貪心,真的。 是俺家有個寶子,他就剩我這個娘了。 他還小,離不得人,兩歲正是不省心的時候,他要是跑跑跳跳沒看住,也?也沒人會細心幫俺瞅一眼娃的。 所以我走不得,不能出去,也就沒厚臉皮求大娘帶我出去賣點心,而是想做點心。 再一個,我聽大伙私下說,福生兄弟要張羅開春家家蓋二層小樓。 別說二層小樓了,大娘,就我家這個情況,就是蓋個大瓦房,只憑我一個人四工分,說句實在的,我也蓋不起。 您想想,到時候萬一大伙都搬家那種私下說的小樓里,俺家蓋又蓋不起,又不能和人合在一起住,俺們娘倆會不會就得? 我是真怕,怕大伙到時嫌我們娘倆是累贅,我眼下最怕的就是大伙給我們娘倆趕走。 我承認,我這人心眼子多,大娘或許不喜我,但是大娘,就剩我和寶子了,我能活到今日,也是心眼子救了我。 我確實是見到大娘掙了銀錢,才想著貼上來。 因為沒招了,靠工分不夠蓋房,就是能欠公家錢,也得有招還。別人一家好些個掙工分的,我就一人,不夠還不說,還貪心想給寶子供念書,就得想辦法尋更掙銀錢的?!?/br> 馬老太忽然問道:“你就不打算再走一家了?” 李秀猛搖頭,一雙淚眼直直地看向馬老太:“大娘,要是我能掙銀錢,供養(yǎng)的起我兒,找男人作甚啊?我這輩子,找那倆,哪個讓我過好日子了?” 馬老太莫名覺得這話很是對。 李秀沒說出口的是,她甭管將來有銀錢沒銀錢,帶著娃只要離開大伙,她們娘倆命會更差。 眼下甭管大伙是心善還是看趙富貴面子,至少不欺她們。要是去了外村,無依無靠。沒銀錢,看人臉色過活。有銀錢的話,有錢還不如沒錢呢,因為備不住都會沒命。家里連個壯勞力都沒有,孤兒寡母手中握錢,這不等于再害自個命嘛,再藏著掖著早晚也會被惦記上。 馬老太揮揮手,她說她要想想,打發(fā)李秀走。 李秀出了宋福生家,站住門口回頭看,眼里有焦急等信的盼頭,也有怕馬老太不同意的擔心,但最終她攥了攥拳,心想: 如果大娘真給她個機會,真的讓她學做點心,她會幾年都不出村,家里缺用的,也讓他們這伙人往回捎,不出村,讓馬老太心安。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更(為月票2650+) 馬老太在李秀走后,就感覺很累,情緒不是很高,忽然想躺會兒。 躺會也不能睡,因為得等著大伙歇工,一會一起吃飯,吃完飯再等他們干會活,她就得安排家里的那幾個人,找間破房子先拾掇出來,再充作烤爐房。 兩個烤爐房不在一起,務必得給胖丫單獨弄間小房做蛋糕。 可眼下,他們這面剩下的房子,都能到剩下房子的程度,就可想而知,早破爛的不像樣了。 要是房子還挺好,他們這伙人早就會占用,堆柴火也不會讓房子閑著。也就是說,找間能對付用的房子,再給拾掇出來,是個大活,不容易收拾呢,修修補補的。 總之,她困,也累,但是還真不能徹底歇下來,等會兒一堆事呢,也就是直直腰罷了。 馬老太本來都已經(jīng)爬上宋茯苓那面的炕,去拽被垛了,想取一床棉被蓋身上,要不然冷啊,炕熱,可是對付住的房子,墻四處漏風,想拽被子蓋身上,免得躺下冷。 可枯草般的手,碰到柔軟的被,一看人家那一條條棉被疊的整齊干凈的,低頭瞅了瞅自個身上的衣裳,又將手縮了回來。 她脫掉身上的棉襖,將棉襖蓋在腳上,上身只穿件打補丁的褂子就躺在炕上了。 “唉!” 馬老太長長地嘆了口氣。 李秀說的那些話,信不信? 馬老太:信。 雖說李秀的名聲在她們這些婆子心里,實在是差到極點,但是李秀有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那就是外面人怎么論名聲,那看的都是表面,內(nèi)里怎回事,苦是甜,好與壞,過日子只有自個才曉得。 不知為何,馬老太腦中此刻轉(zhuǎn)悠的,也并不是關于讓不讓李秀學做蛋糕的事,而是被李秀那些話攪合的,讓她也想起記憶里那些亂糟糟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就比如,她以前在村里也名聲差,差到?jīng)]啥同齡婦人,樂意搭理她。 而不理她,人緣不好,可不止是因為她潑,愛撒潑罵人。 現(xiàn)在再回頭看,這里面無非就是兩個原因。 一是:她也不想的,她早早的沒了男人。 沒了男人領著娃過日子的女人家,難處多著吶。 就最簡單的,打比方擱村里打井水,猛的一下沒拽動,張家大哥伸把手過來幫忙,以前三兒他爹活著的時候,就這種忙算個么,村里誰見了都會伸把手,也沒人說啥。 可她該死啊,該死在她男人不是早早的就沒了嘛,以前不算事的,男人一死就算事了。 張家嫂子不知從哪躥出來,指桑罵槐,或者用眼睛剜她。 你說憋氣不憋氣,她干么了?整那一出,就像她和老張大哥有事似的。 氣的她,要么忍,要么罵。忍是不符合她人性的,那她指定罵啊。 可就這么清楚明白的事,老張大哥幫忙給提桶水,就是沒公道,她這么占理的事,竟然能長十張嘴也說不清。 因為村里那些娘們,一個個只要聽張嫂子講半句,都不帶聽全的,就能唾沫星子橫飛。 一個個不提挑水的事了,開始撇嘴猜她年輕指定守不住,哪個哪個村里有像她這樣的,就和野漢子勾搭過,完了被發(fā)現(xiàn)給人家日子攪合的都不行不行的了。 聽的都能氣炸肺。 那時候三兒他爺還沒去世呢,在外面聽說她跟誰又吵起來了,因為老張大哥和人家媳婦干起來了,跟人家媳婦掐架,這是要搶老張???也懷疑她,也給她擺臉色看。 總之,這只是順手給提水桶,就這么小的事,最后就能鬧成這樣。 要知道過日子啊,又一個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像幫忙拽水桶這樣的小事有很多,一年到頭,田間地頭的,總會有熱心腸的幫忙,可到了最后,好些次都是結(jié)果鬧得烏漆八遭。 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