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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盯著,要是有人買,我就幫你搶下來。要是沒人,咱們也等。再過段日子,他家就得自個主動降價,三百五,三百……” 第四百八十二章 小道消息(一更) 宋福生之前有拜托一品軒掌柜的,幫他留意價銀合適的門面。 那時候老陳不在。 掌柜的也一直沒給信兒,就將買門面這事擱置了。 沒想到陳東家才回來就幫他尋到。 倆人沒有進(jìn)去打聽,倒是圍著這門面外圍好頓轉(zhuǎn)悠。 初步估計,不算后面兩間挺規(guī)整的小倉房,只前面就能有二百多平方。 “東家?” 宋福生正扭頭與老陳說話,就感覺有人在喊他們。 本以為是喊陳東家的,轉(zhuǎn)回身一看,竟是叫他。 這不是那位在點(diǎn)心店的說書先生嘛。 那時,接手他說話本子的活,照貓畫虎的講,講的還行。 怎么眼下造成了這樣? “東家,有些日子不見了,您還好嗎?” “還好。倒是你,這是?” 說書先生苦著臉告訴宋福生: 他一共有四子,家里能干活的兩子已被征走。 剩下倆還年幼。 說不了書了,各地茶館早在封城那陣就關(guān)閉,他從過年一直到眼下就沒掙過嚼用。 雪上加霜,平日里能干活掙錢的倆兒子離開,他就病了一場,身子骨從那開始就有些不中用,干重活干不動。再加上買糧,已給家里存項徹底花空。 現(xiàn)在小兒子又病了。 說書先生低頭看了眼自個身上穿的衣服,“不怕東家笑話,實(shí)在是沒啥可換銀錢給小二治病的,就將家里的體面衣裳都拿去當(dāng)了。小兒發(fā)熱,土辦法沒有用?!?/br> “那當(dāng)了衣裳后夠用嗎?” 說書先生臉通紅,不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不到他在搖頭。 宋福生看他那樣,想了想,孩子病了可不是小事,耽誤了可能會影響一生,別給腦子燒壞嘍。從懷里摸出一角銀,大約小半兩:“給,拿著。” “東家,我?” “拿著吧,速去給孩子抓藥?!?/br> 說書先生好頓告訴宋福生他家住址,說趕明一定還,等能干活的倆兒子回來就還。 宋福生和陳東家已經(jīng)結(jié)伴走出很遠(yuǎn),說書先生還在原地攥著銀子哭,淚眼模糊望著宋福生的背影。 “唉,他還指望他倆兒子回來呢。兄弟,你在這里,自然聽到的消息都是好的??晌一乩霞矣新犝f,前一陣,雖然捷報傳回,但是攻城時也死了好些人,這個數(shù)?!?/br> 陳東家比了個八:“真的,只多不少,都那么私下傳,我那位幫我尋關(guān)系的兄弟說的。也是,那都不知道名,原地就掩埋,一把火燒掉,對不?哪能知道死的是誰,到底死多少?!?/br> 宋福生腦中回想他第一次送貨到倉儲衙。 當(dāng)時偌大的院子里,每一位軍服商、馬草商、藥材商、供給官和押運(yùn)官等等吧,都在互相抱拳一臉笑容,為前線傳回捷報互相恭喜。 前方打勝仗,有他們在后方出的力。 坐鎮(zhèn)倉儲衙的大人,更是走路帶風(fēng),頻頻沖他們這些軍需商鼓勁。 壓根就沒有人提起為捷報死了多少人。 “倉儲衙,啥樣啊?”老陳很好奇,那不是老百姓能去的地方。 宋福生笑了下:“我那可是秘密,和你那死傷八萬私底下瞎傳不一樣,不能說。我從家里帶去一起送貨的小子,要精挑細(xì)選,名字要上倉儲衙檔案。敢泄露消息,據(jù)說查出從哪傳出去的,打比方要是我們這伙人傳出去的,就要找我頭上。” 老陳拍了下自個的頭,也跟著笑:“我這太好信兒了,對,忘了你們不能說。那我能不能問問別的,你快當(dāng)官了吧?這回干完了,你不得有官身啦?” “你那更是胡扯,當(dāng)什么官,當(dāng)個八品九品?陳兄,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呀,掏心窩子與你說,真給我官當(dāng),我也對八品九品沒興趣。咱想要的,一直是媳婦孩子熱炕頭,兜里有些富余錢,過上能吃能喝的好日子,這就得?!?/br> 宋福生又拍了下陳東家的肩膀:“咱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好,踏實(shí)。所以你還要給我接著尋門面,???走啦?!?/br> 陳東家先是啞然,咋就這么灑脫呢,官身不比農(nóng)和商強(qiáng)? 接著又失笑。 商人雖然地位低,但確實(shí)是有銀錢實(shí)在,更何況人家的戶籍是農(nóng),還不耽誤掙銀錢,沖宋福生拱拱手:“放心吧,兄弟。有消息我就尋人去找你。” 宋福生上馬:“回頭去任家村溜達(dá)溜達(dá),駕!”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有了新任務(wù)(二更) 宋福生進(jìn)村就看見了米壽和一大幫孩子,正從任三叔家跑出來。 手里攥著那半截是甜桿?能啃了嗎就掰?這些孩子,多能禍害人。 宋福生牽著馬,站在村口望著歡呼的孩子們笑。 他很奇怪,米壽怎么又和村里孩子玩到一起去了?看樣子人緣還不錯,離這么遠(yuǎn)都能聽到他呼朋喚伴,前兩天不是鬧掰了嘛? 咋回事呢。 前兩日,不,是這一段日子,米壽就不是好嘚瑟。 與村里孩子一頓臭顯擺都吃啥了,撩閑,讓村里孩子就給揍了。 在米壽挨揍的這事上,宋福生有檢討過自己,認(rèn)為米壽現(xiàn)在越來越淘氣,有時討狗嫌的樣子,其實(shí)是有他和佩英故意慣著的因素。 因為他和媳婦的教育理念,一直是不希望孩子是懂事的。 包括對茯苓的教育也是。 在他們夫妻二人看來,人嘛,經(jīng)過事,才會懂事。 每一個被貼上懂事標(biāo)簽的孩子,只能說明比同齡人活的辛苦。 或父母指望不上,或家里條件不行,總之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會讓孩子不得不盡快成熟起來,提早接過父母身上的重?fù)?dān),早早要為自己打算。 學(xué)著像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滄海桑田的大人一樣,為人處世要面面俱到,然后別人見到夸一句:“哎呦,這孩子真懂事。” 懂事二字,宋福生認(rèn)為,背后永遠(yuǎn)是跟著心酸二字。 如果他的孩子懂事,說明他和佩英當(dāng)父母做的不到位,沒有讓孩子快樂。 所以,對米壽就很放松要求。 才五歲多,可不要懂事。 他們作為養(yǎng)育米壽,猶如親父母般對待親子一樣,之前每每看到米壽像個小大人一樣,并沒有感到欣慰,這只能說明孩子還在小心翼翼,還在看人臉色過活。 很多時候看到那樣的米壽,是心酸。 五歲多,就該有五歲的樣子。 要與大多數(shù)的孩子一樣,不愛念書,屁股坐不住??梢匀鰦?,可以耍驢,可以莫名其妙瘋起來像個小傻子。 其他孩子在親生父母前能做的,咱米壽也可以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去做,那才說明他和佩英對孩子照顧的足夠好了,也確實(shí)做到位了。徹底摘掉了米壽身上本不該有的束縛。 童年,它很短暫,本就該是快樂的。 倒是“懂事,”從長大成人一直到死,要伴著好幾十年,想讓孩子懂事著啥急,趕趟。 然后吧,宋福生覺得,可能是慣大勁兒了,度沒掌握好,米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