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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咋訓就咋訓。 但是,這跪下吧,這該死的古代,這該死的身份差距。 他怎么能因為這平常不過、最應(yīng)當應(yīng)分的事感動…… “你給我起來?!?/br> 陸畔不但沒起,而且一向筆直的身影,就是跪下也筆直的,忽然向宋福生彎腰道: “叔,在您面前,我不想做將軍,更不是王爺。 我只想做您女婿,是千家萬戶中,屬姓宋,宋家的女婿。” 這話一落,宋福生好半響沒說話,看著跪在他面前陸畔。 看了好一會兒,他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此時,已經(jīng)半亮了,晨曦即將到來。 “珉瑞啊,我是真不想應(yīng)你?!?/br> 宋福生的音調(diào)忽然夾絲哭腔。 這一定是該死的黎明時分作祟,人不是說了嗎?夜晚到黎明前,人類的情感最豐富,才會讓他心緒不穩(wěn): “我宋福生,確實不知天高地厚,不想將女兒嫁給你這種身份的人家。 我怕,你現(xiàn)在心儀她,你堅持不了多久。 我是男的,我懂。 以后幾十年,不是幾十日朝夕相對,只心儀不行。 普通百姓家,互相扶持,像我這種納的起妾卻不納的少之又少,有的是靠責任。 有的是,說句難聽的,他是換不起媳婦,或是換來的,沒比以前強太多?!?/br> 如若都有資本和能力,能給媳婦丈夫換成喜歡的女明星男明星,你看看有多少會換的。 而陸畔就是這古代版,那種能換得起的。 “朝廷又不管這種事兒。 連皇上、官場中人,還互相賞女人。 你,珉瑞,有本事說換就能換,說納妾就能納一個當下稀罕的。 我了解我家茯苓,她忍不了那個。 我還沒有能耐管住你。” 宋福生終于道出了心底話。 其實,一直以來,他也不知道要給女兒尋個什么樣的女婿。 女兒是現(xiàn)代姑娘,一點兒這里的意識也沒有。 茯苓生長在法律制度下、一夫一妻、敢搞外遇、人人喊打、還能離婚的環(huán)境中。 最差最差也就是,娘家給小兩口平時搭的錢不但沒帶回來,而且還離婚了,帶一個要花錢的外孫或外孫女回家唄。 茯苓自由、浪漫、獨立,和古代原住民的姑娘想法格格不入。 他作為父親,尤其是他家這種情況,在選女婿方面確實很迷茫。 但宋福生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愛女兒,就有多清楚,孩子大了,總要成家。 他和佩英陪閨女陪不到最后。 他私下考慮過,在古代這種納妾合法的環(huán)境下,那最好就給閨女找一個怕他權(quán)勢的,或者要仗著他錢財?shù)摹?/br> 畢竟,心里對他有顧慮的女婿,不敢反駁他的女婿,總比不怕他的女婿強吧。 結(jié)果,是陸畔這小子。 陸畔這臭小子,讓他做父親的,很無力。 女婿比他官大,他爬死也爬不到王爺那個級別,女婿不怕他。 “叔?”陸畔急忙站起來,來到宋福生身旁。 因為宋福生落淚了。 這是陸畔頭一次直面宋福生的脆弱。 叔在戰(zhàn)場都沒哭過。 過橋時,嚇的一步也不敢挪,還在嘴硬的對他說:“沒事兒,我不害怕?!?/br> 陸畔訝異,吃驚,更多的是心里震動。 “叔,我不會納妾。您也說了,我這種身份。我要是想,我早就做了?!?/br> 宋福生眼圈通紅,揮手打斷。 他不信當下承諾。 這時候,剛一開頭,什么都美好,都是從這種時候過來的。 他只想要最不好的保證,最基本的妥協(xié)。 “如若我要是應(yīng)了,你敢向我保證,將來,你要是想納妾,看不上我家茯苓了,你能將她給我送回來嗎? 我知道皇家、陸家,妻子只能病死,不能和離。 你放心,只要你別給我女兒關(guān)在后院,你放她出來,我不會怪你。 我給她換名字,更不會丟皇家和你陸家的臉面。 我只求她,鮮鮮亮亮的活著?!?/br> (本章完) 第八百四十五章 欺負老實人(兩章合一) 晨曦第一束光升起,似拂過千年時空。 米壽坐在書房門口的臺階上,望著即將大亮的天,滿臉是淚,心里潮乎乎的。 姑父,您別怕。 如若有一天,您和姑母老了,不能陪jiejie,你們忘了嗎?還有米壽。 小將軍哥哥要是敢對jiejie不好,我找他,讓他把jiejie還給我。 弟弟的家,就是jiejie的家。 陸畔都……懵了。 米壽忽然跑進來,和叔抱在一起眼淚吧擦。 他做什么了。 宋福生指了指書桌上的筆紙,“你瞅啥,寫你的?!?/br> 米壽被宋福生摟在懷里,也看著陸畔道:“哥哥,我們家一向先小人后君子,寫吧?!?/br> 陸畔坐在書桌前,攥著筆,卻不知要寫什么。 據(jù)說,別家求親,男女雙方都是寫禮單。 女方提出要求,要一些聘禮,要一些傍身的。 到他這,叔什么也不要,就要保證書,要和離書。 他還沒有成親,就要先寫和離書? 陸畔終是下筆,一手剛正不阿的字體寫道:承諾書。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親筆寫下“和離”二字。 說實話,就連叔假設(shè)的那些場景,他腦中連畫面也沒有。 他想象不出來,茯苓一把年紀,哀默大過于心死,跪在佛前,日日禮佛。 更想象不出來,茯苓會被他關(guān)到后院,他不讓茯苓出府。 他只能想象出,茯苓到他下衙時還不回家。 只能想象出,茯苓新詞和小心思太多,他總是理解不透,怕茯苓一生氣,就給他關(guān)在門外,不搭理他。 這么一琢磨,陸畔認為,應(yīng)該是由叔給他寫張保證書,怎么能是自己寫呢。 這誰該保證誰呀。 但他不敢提。 陸畔看眼宋福生。 只這一眼,就心軟了,心里:唉。 認命的開始動筆。 因為他想起幾位jiejie出門子時的場景。 大姐,長女,頭一個嘛。 父親在大姐出嫁那日,府里府外,張燈結(jié)彩,他那天卻很沉默。 到了四姐,莫老將軍私下暗示,想為兒子求親。 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當時父親和今日的宋叔是一樣的心態(tài)。 父親拒絕了。 父親就是武將,本不應(yīng)該嫌棄武將,卻不想給四姐嫁到武將家。 天下未統(tǒng)一,一將功成萬骨枯。 父親說,莫將軍的兒子一定會上戰(zhàn)場。 陸家不圖別的,老四是小女兒,只圖小女兒受夫家敬重,白頭偕老。 就命母親尋相對門第低的家庭,哪怕是耕讀人家。 想必當初也和宋叔的心理一樣。 宋叔剛才說,不想讓茯苓嫁他,是嫌棄他身份高。 認為低嫁,能拿捏住。 事實證明,不是低嫁高嫁,四姐夫是幾位姐夫中最不堪的。 他陸家有沒有能力?不是照樣也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四jiejie認命。 四姐夫第一次很過分,她就立不住,性情太軟,娘家能給出頭又如何。 恩,將來,他做父親,他就…… 還沒有成親就要寫“和離”書的陸畔,還沒有成親,此時就開始想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