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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與含香閑話起來,葉鴻生得以脫身。葉鴻生松一口氣,去洗手間洗手,準備用飯。阮君烈還在磨蹭,把水果泡在水里。阮君烈正站在鏡子跟前,兩人在鏡中對視一眼,阮君烈不自在地撇開視線。葉鴻生過去洗手,順便幫他洗水果。剛才被母親說了一頓,阮君烈有點尷尬。阮君烈把手擦干,遲疑道:“珊兒是挺美的。你要不要看看?跟她結婚蠻好,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葉鴻生把手從水里抽出來,濕漉漉的按在盆邊,轉(zhuǎn)頭望他,眉心糾結在一起。阮君烈知道說了過分的話,把嘴閉上,不過不準備道歉。阮君烈掉過頭就走,被葉鴻生猝然捉住手,摟了過去。阮君烈嚇一跳。葉鴻生用手臂束緊他的腰,將他摟在懷里,阮君烈還沒來得及掙開,就被他親了一下,親在唇上。阮君烈差點叫出來。葉鴻生親著阮君烈的嘴唇,滿懷柔情地輕吮片刻,任由他掙開。阮君烈推開葉鴻生,目露兇光,瞪他一眼,有些狼狽地擦了一下嘴唇,別過臉,走出去。阮君烈到客廳叫開飯。廚房將精心準備的晚宴擺上桌,含香幫著擺碗碟。阮君烈用茶水漱口,又吃了兩塊薄荷糖,心跳依然很快,平靜不下來。葉鴻生洗好水果,端出來,擺著茶盤里。朱氏坐到飯桌上,叫他們一起來。大家依次坐下。含香坐在朱氏旁邊,另一邊是阮君烈。葉鴻生坐在阮君烈旁邊。八仙桌上擺得滿滿的。朱氏看了一遍,笑吟吟的,問阮君烈要不要吃扒雞。阮君烈很喜歡吃扒雞,今天廚子做得也好,色澤紅潤,香氣撲鼻。葉鴻生和含香一秒都沒耽誤,同時去夾扒雞。葉鴻生離菜近,離阮君烈也近,搶到手,放在阮君烈的碟子里。阮君烈默默地吃,食不知味。含香沒搶到,只好夾一塊雞腿,送給朱氏。朱氏樂不可支,對阮君烈說:“你瞧你,還讓客人動手?!?/br>朱氏讓阮君烈給葉鴻生盛湯。阮君烈猶豫地站起來,盛了一碗湯,想端給葉鴻生。葉鴻生要來捧。阮君烈怕碰到他的手,頓時拿不穩(wěn),不小心潑一點在他身上。朱氏見狀,忙叫阮君烈坐下,埋怨說:“你這孩子,就是伺候不來人!”葉鴻生的軍服被弄臟了。葉鴻生溫和地說:“不要緊?!?/br>阮君烈看著葉鴻生這個罪魁禍首,暗自手癢,想揍他兇他,但是他娘還在,要忍著。阮君烈忍住煩躁,把帕子丟給含香,說:“我弄不好。你幫我照顧一下賓卿。”含香立刻站起來,走到他們中間,給葉鴻生擦了擦衣裳,又給他夾菜布菜。能做的全部做完之后,含香重新盛一碗湯,把碗牢牢捧著,塞到葉鴻生手里,冷哂道:“請慢用?!?/br>葉鴻生苦笑著,接過去,說:“謝謝你?!?/br>第39章阮君烈的母親在他家住了些日子,又搬回大兒子家。朱氏離開的時候,葉鴻生上門,幫她搬箱籠,送她回金生家去。阮君烈給他母親置辦不少東西。朱氏臨走時,免不了對葉鴻生關心一番,叫他早點成家。朱氏放心不下小兒子,又囑咐葉鴻生“你要多幫他”。葉鴻生一直點頭。阮君烈安撫她說:“這一仗打完,國家太平了。我再來接你。”阮君烈把母親送走,一直送到哥哥家里。金生在洋房門口等著,站在花壇旁邊。花壇里種著一叢一叢月季。朱氏下車后,阮君烈與葉鴻生一起把東西都卸下來,開走空車。朱氏戀戀不舍地揮手。見到兒子走掉,朱氏一陣止不住的傷心,用手絹抹一下淚。金生安慰母親,將她攙住,走進屋里。葉鴻生在開車,后視鏡中看見朱氏流淚,心里不忍,說:“子然,為什么不讓夫人多住幾天?”阮君烈也有些離愁,面上帶著惆悵,但是他決絕搖頭道:“已經(jīng)住了一個月。我們下個月就要開拔,到時候不能耽誤,還是早點送走好?!?/br>葉鴻生這才知道,軍事計劃已經(jīng)擬定,第十二集團軍將要開進戰(zhàn)場。葉鴻生頷首,不再言語。車子開回司令部,他們回辦公室,阮君烈讓葉鴻生去通知大家,組織開一個動員會。葉鴻生領命。阮君烈獨自坐在辦公室,看葉鴻生走出門。葉鴻生用手帶一下門,他修長的手指按在門把上,軍服袖口的銅扣子閃了一下光,一閃而過。葉鴻生離開以后,阮君烈打開抽屜,拿出一摞報告,低頭沉思。報告上詳細記載了葉鴻生的行蹤,他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情,一一記錄在冊。軍統(tǒng)的報告都沒有這樣仔細。葉鴻生出獄后,阮君烈親自照顧他一段時間。葉鴻生家里有很多書籍,其中一些是□的讀物,另一些是國民`黨自己辦的讀物,時不時針砭時弊。阮君烈不希望葉鴻生七想八想,一概處理掉。葉鴻生倒也沒有買回來,只定期買張報紙看。等葉鴻生養(yǎng)好,回司令部后,阮君烈安排自己的警衛(wèi)隊監(jiān)視他,一直沒有間斷過。這支隊伍對阮君烈最忠心,辦事也機警。幾個月以來,葉鴻生無論做什么,都有人跟著他,連他投進郵箱里的信都有人掏出來,交給阮君烈過目。阮君烈將葉鴻生的信展開,發(fā)現(xiàn)是寄到老家的信,給一個遠方堂舅,據(jù)說家里辦喜事,葉鴻生說匯了點錢回去。阮君烈立刻派人去鄉(xiāng)下查,看看是不是真的。警衛(wèi)隊查個徹底,回來匯報“是真的”,葉鴻生給了幾十塊現(xiàn)洋做禮金。阮君烈派人住在葉鴻生樓上。改風水的時候,阮君烈在葉鴻生家中順道布下監(jiān)聽器,專門有人監(jiān)聽他的一舉一動。葉鴻生沒有發(fā)現(xiàn),安然住在里面。警衛(wèi)隊監(jiān)聽了幾個月。葉鴻生家中很平靜,很少有來客,只有兩個故交進過他家門,一個是總參的一位參謀,因為調(diào)動的關系,來與他辭別;另一個是葉鴻生的老戰(zhàn)友,如今在西南地區(qū)的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