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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其實(shí)有點(diǎn)刺耳,一旁的曼朵聽得直皺眉,但趙導(dǎo)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他哈哈笑道:“哪兒的話,小蘇這孩子演技好,還愛琢磨,拍戲更是從來沒掉過鏈子,現(xiàn)在年輕一輩里很少有這樣的演員了?!?/br> “是嗎?”唐林聽完趙青松的夸贊沒什么反應(yīng),反倒意味深長地對曼朵說道:“對了曼編劇,我聽說劇本現(xiàn)在有不小的改動,能給我一個理由嗎?”語氣雖然客氣,但話里的質(zhì)問卻十分明顯。 曼朵從剛剛就一直覺得唐林對蘇年的態(tài)度很微妙,如今一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個星耀老總不但不是來給公司藝人撐腰的,反而是來拆臺的。 她直截了當(dāng)?shù)鼗氐溃骸疤瓶?,我想我作為編劇,?yīng)該有這個權(quán)利對不夠完美的劇本進(jìn)行修訂完善吧?!?/br> “那是自然,我絕對相信曼編劇的專業(yè),”唐林語氣不緊不慢,“只是星耀對這部戲非常重視,我想在劇本方面,也需要我們一同把關(guān)吧。” 在絕對的話語權(quán)面前,曼朵只能選擇暫時退讓:“那好,等下就是蘇年的戲份了,唐總大可以留下看一看,她的表演,就是我修改劇本的全部理由?!?/br> 她話里對蘇年的贊賞太過斬釘截鐵,讓唐林不由得瞇了瞇眼。 “唐林哥,蘇年姐是你公司的藝人,我知道我本來不該和你說這些?!?/br> “可是表演是很神圣的事情啊,角色是為劇情而生的,怎么可以說改就改呢……” “蘇年姐心細(xì),還特意煲湯給曼編劇。我是不是很笨啊,以為只要好好演戲就行了,但其實(shí)娛樂圈根本不像我想得那么簡單……” 之前葉檀打電話來傾訴時委屈的話語猶在耳畔,是以他才隱秘吩咐輿情部幾個得力干將揪著蘇年加戲改人設(shè)這點(diǎn)大做文章。但現(xiàn)在看全劇組上下的態(tài)度—— 難道蘇年真有這么大的魅力? 唐林在監(jiān)視器前坐下,目光沉沉地看著里面的人一語不發(fā)。 “墨哥哥!”床榻之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卻笑顏如花,這樣滿心滿眼都是信賴的模樣讓蕭墨一時竟有些怔忪,原本道歉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他幾乎是克制不住地快步走近她,“身子好些了嗎?” “你來看我,我就不難受了。”秦妄輕輕扯了扯蕭墨的衣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頭靠上去,抬眼看著他嬌憨地笑,一如從前。 蕭墨有些不自然地抽出手,不敢去看她失落的眸光,他偏過頭瞥見枕畔放著幾本游記詩集,便輕聲道:“身子還未大好還是少看些書吧。” 秦妄直起身子,微微搖頭:“是要讀給孩子聽的,我小時候聽阿娘說過,若是孩子聽著娘親念書長大,將來出生之后就會格外聰慧?!彼p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神情溫柔,眼里帶著憧憬,蕭墨卻看得遍體身寒,他忽然有了一種極不好的預(yù)感。 “倘若是女孩就好了,女兒像爹,一定又好看又聰慧,”秦妄好似沒覺出他的越發(fā)僵硬,兀自絮絮地說著。蕭墨神思不屬地應(yīng)了幾聲,凌厲的眼神掃向一旁的婢女,婢女慌忙跪下請罪:“奴婢該死,奴婢沒有照顧好良娣,請?zhí)拥钕仑?zé)罰。” “你別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知怎么地就暈倒了,”她軟軟地求著情,“所幸我和孩子都沒事?!?/br> 蕭墨越聽越慌亂,忍不住把侍女揪到一邊,低聲吼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良娣醒過來的時候,一直問孩子有沒有事,”婢女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以頭搶地,低聲抽泣著,“太醫(yī)說是遭受的刺激太大,有些神志不清,怕是……” 余下的話不說蕭墨多少也猜到了,憂思過度,竟是得了癔癥。 他轉(zhuǎn)頭去看秦妄,她不吵也不鬧,就只是安安靜靜地,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專注地看著自己。他一瞬間心痛難當(dāng),走過去緊緊環(huán)住她單薄的身子,仿佛這樣能帶給她一點(diǎn)溫暖。 秦妄把頭埋在蕭墨寬闊的肩膀,抬眼的那一刻,原本懵懂的眼神卻變得幽深,嘴角也微微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但很快,那笑意便消失了。 明明她算無遺策,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關(guān)懷,她應(yīng)該開心的。 只是她曾經(jīng)是那么驕傲的世家貴女,如今卻為了一點(diǎn)垂憐整日工于心計,顯得可笑又丑陋。 而算計來的真心,就像鏡花水月虛幻得不可捉摸,此刻得到的溫柔固然是真實(shí)的,卻也恍若隔云端,終有一日會流于指縫。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株從容心蓮宮里要來的金色玉蓮,自從養(yǎng)在她這里,便再沒開過一朵花,如今已幾近凋零。 是不是不屬于你的東西,即使再精心呵護(hù),也還是會消失不見?她眼里有一瞬間的迷惘,但隨即又變得堅定。 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伸手回抱住眼前這個男人,五指悄悄收緊,好像這樣就能抓住唯一的救贖。只要能夠得到,哪怕只有一刻,手段下作又如何? 秦妄閉了閉眼,掩去所有復(fù)雜,眼角卻緩緩流下一滴清淚。 戲已經(jīng)落幕,蘇年被幾個工作人員兼小粉絲團(tuán)團(tuán)圍住,溫柔地說著話,唐林卻還沒從方才的戲中走出來。 “唐總,身為編劇,我最討厭演員要求改劇本,因?yàn)閯”纠锏拿恳粋€字都是我細(xì)細(xì)斟酌過的,可是蘇年是個例外,”曼朵感慨道,“她讓秦妄這個扁平化的人物,真真正正從書里走了出來。” “她是對表演有大愛的人,是非曲直,我想唐總心里自有評判,就不必我多費(fèi)口舌了?!?/br> 唐林沒有應(yīng)聲,他回想起蘇年入戲后眼底那令人心驚的偏執(zhí)和濃烈的愛意。 這個人根本就是為熒幕而生的。 而他卻僅僅因?yàn)槿~檀幾句語焉不詳?shù)脑挘铧c(diǎn)毀掉了蘇年本該燦爛輝煌的人生。 輿情部的人打來電話匯報:“唐總,現(xiàn)在輿論風(fēng)向已經(jīng)逆轉(zhuǎn),季云朗工作室那邊也插手了,是不是讓營銷號換個方向,重扒蘇年以前的緋聞?!?/br> 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蘇年和季云朗說說笑笑,嘴角不自覺地抿起,沉默了一瞬,回道:“不用了,把黑話題都撤下來?!?/br> 有生以來,唐林第一次感受到了愧疚的滋味。 第9章 炮灰炒作女王的逆襲(九) 頭戴鳳冠,身著鳳袍,曾經(jīng)的小小醫(yī)女已經(jīng)脫胎換骨,封后大典一過,她就是大曜王朝最尊貴的女人。華麗的絲線和閃耀的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更襯得她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蕭墨看著這樣的容心蓮一步一步朝他緩緩走來,心里百感交集。 兩人在烏泱泱跪拜著的朝臣面前緊緊牽著手,相視一笑。 “好,過了!” “殺青了!” 掌聲和歡呼聲響起,葉檀和季云朗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鮮花,笑容滿面地向大家鞠躬道謝。 “云朗,一會兒——”葉檀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