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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 “我自己的孩子沒了,便要去搶別人的孩子嗎?這樣的事,我唐昭可做不出來?!彼哪樕狭髀冻鲆稽c倨傲,看得黎胤有些眼熱,這便是他心愛的阿昭,這么多年了絲毫未變,還是像少女一樣單純天真。 “可我更恨我自己,這么沒出息,”唐昭眼角發(fā)紅,恨聲道:“明明說著不愿見你,卻還夜夜為你留著一盞燈,心里還偷偷盼著你過來,只有你在的夜里才能安眠……”她的面容依舊嬌美動人,歲月似乎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風霜,反而平添了成熟的風韻。 聽到這樣的話,黎胤不禁心潮澎湃,抱著人動情地說:“好阿昭,咱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他的臉上露出真真切切的欣喜,“朕今日是想告訴你,有咱們瑜兒的消息了!” “你說的是真的?”唐昭愣住了,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她聲音很輕,好像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驚醒這場美夢。 再三確認之后,她忍不住笑起來,笑中帶淚,嘴角還帶著梨渦,惹人憐惜,這般風姿,便是傳聞中艷冠后宮的淑貴妃也比不上。帝后二人在這個夜里終于盡釋前嫌,相擁而眠。 影二便是當年“夭折”的四皇子黎懷瑾,小字風瑜,是皇帝親自取的,寓意是懷瑾握瑜,全天下的美好都會雙手奉上,其受寵程度可見一斑?;屎笊碜硬缓茫铀闷D難,因而這個孩子的出生讓皇帝喜出望外,他大赦天下,宮中宴席如流水,結果也因此受到嫉恨。當時的賢妃李氏威逼利誘了四皇子的乳娘,欲置他于死地,只是乳娘良心未泯,孩子被小太監(jiān)帶出宮去,最后流落民間。 在原世界中,影二一直是王府中的普通影衛(wèi),活得沒有自我。在被找到接回宮后,皇帝本想傳位于他??伤矣谧约涸浀闹髯?,現(xiàn)在的兄長瑞王,不愿意與之相爭,最后便成了個閑散王爺。他曾無比渴望過親情,后來也擁有了,也想要過自由,不久也得到了,可是他此后漫長的人生卻一直無欲無求,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可現(xiàn)在不同了,他的人生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光點,他喜歡蘇年,想要保護蘇年,也就有了新的渴望和新的思想,正在逐漸變得完整。 而自從蘇年選了他作為貼身影衛(wèi)的那日開始,宏瑞王朝的歷史,便注定要被徹底改寫! 圍獵的地點在閩山,而女眷一向是不入內的,只在獵場外吃茶談天,畢竟獵場內有猛獸,實在有些危險??墒茄嚯p雙自恃有武藝傍身,又有王兄保護,偏要進去湊熱鬧,皇帝最后自然是答應了。 這次的茶宴依舊是淑貴妃主持,只是她昨日剛被奪了鳳印,面色有些不好,倒是對各位官家太太態(tài)度更為親和了。談笑間,每隔一段時間還能聽到報官的高喊聲。 “瑞王獵得白鹿三只,黑熊一頭!” “燕國公主獵得野豬一頭,猞猁四只!” “忠勇侯世子獵得麋鹿兩只!” 身邊的一些貴女聽了都開始竊竊私語:“看來那個燕國公主,箭術倒真是十分了得,竟也收獲頗豐呢!” “不過是沾著瑞王的光罷了。”有的便很是不服氣,忿忿道,“瑞王爺?shù)奈渌囼T射都是一等一,以往哪次圍獵不是博得頭籌,可你們瞧瞧這次,花了這么一會兒工夫才得了多少獵物!” “我也聽說了,瑞王先將獵物射傷,再讓給那燕國公主,討她歡心罷了?!?/br> “正是如此,我還聽說啊,瑞王原本要射殺一只野兔,可燕國公主見那小畜生可憐,死活不讓?!彼桃獍言捦W×耍缓蠛谜韵镜乜粗磉吔忝脗冎贝叽俚难凵?,這才滿意地接著說:“結果人家說不殺就不殺了,還把那兔子當作小玩意兒讓她養(yǎng)著了。” 那些女子七嘴八舌,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蘇年聽著聽著,臉上便顯出黯然。她想到從前她也和他提過,想要養(yǎng)一只幼獸陪著解解悶。 “好啊,這個容易,明年春獵的時候,我便替你捉一只兔子回來?!必S神俊朗的男子輕笑著說,那時他的眼里還滿是柔情。 “為什么是兔子呀?”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疑惑地問道。 他眼睛里是促狹的笑意,然后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看著她慢慢變紅的粉嫩耳垂,愉悅地低聲說:“因為兔子就和你一樣,惹人憐愛?!?/br> 少年人總是這樣輕易許下諾言,可是說過的話,就好像喝過的酒,第二天便全然忘卻,只留下她癡癡守著這些空話,然后在日復一日的無望等待里漸漸枯萎。 她一時覺得眼睛發(fā)酸,深吸一口氣,沿著一條未封住的僻靜小路走進獵場里。走著走著,面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意料之中的熟悉身影。 蘇年不甚明顯地微微彎了彎嘴角,如今萬事俱備,而她所等待的這個轉折點,也終于要到了。 “你膽子很大?!毖嗔秩蓑T在馬上,語氣淡淡的,他的臉上沒有帶著往常的笑意,有幾分冰冷,卻顯得真實了許多。 “就算我不進來,五皇子也能想別的法子讓我過來,再做掙扎豈非多此一舉?”蘇年嘆了口氣,話里帶著輕微的嘲諷,“其實你我之間,又何必用這些彎彎繞繞。” 燕林無聲地笑了笑,他生來便風光無限,當年也曾天真,可生母被誣逝去之后,連最卑微的奴才也能踩他一腳,只有燕雙雙這個meimei護著他。后來他再次得勢,終于將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從那時他便明白,沒有算計得不來的東西。 他欣賞的目光在蘇年身上逡巡,這個女子聰敏果決,謀算過人,他們是一樣的人,只可惜…… 他韁繩一扯,調轉馬頭離去,留下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天色看似艷陽高照,實則風雨欲來。 蘇年心里有點沉重,這時影二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大白天他還是穿著黑衣,手里還揪著個雪白的小東西,看著實在有點醒目。那團雪白的毛球甚至還在奮力撲騰著有點肥胖的身軀企圖逃離魔爪,掙扎了一會兒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用,就開始歪著脖子裝死,瞧著可憐又好笑。 她不由得驚呼:“這是雪貂嗎?可是——”她四下望了望,“這種地方怎么會有雪貂呢?” 影二抿了抿唇,然后有點嫌棄地把這團東西遞給蘇年。 “送給我?”女子一臉驚訝:“為什么?” 他想了想方才女子臉上出現(xiàn)的那種讓他心痛的渴望和黯然,認真地回道:“因為你好像很喜歡?!?/br> “那難道我喜歡的,你都能送給我嗎?”蘇年忍不住調侃道。 影二卻回得毫不猶豫:“必將竭盡所能。”他的語氣很鄭重,好像就算要他的命也在所不惜。他不像有的人好像有很多愛,人人都可以分到一點,他的感情純粹而不可分割,一旦拿出來,那就是全部。 蘇年一怔,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影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