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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的呂不韋放下筆,說了聲“進來”。 “相爺,離宮宴開始還有大約半個時辰?!边M來的是相府的老管事,姓林,呂不韋早年經商的時候便一直跟隨左右,做事穩(wěn)妥忠心不二,多年一直深受信任。 “嗯,知道了……”呂不韋點點頭,“雨甚大,沿路難行,讓府里的下人早些準備?!?/br> 林管事瞄了一眼窗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勸道:“這么大的雨,依老奴看,相爺便不出門了吧,王上不會怪您的?!?/br> “老林頭啊,你以為我想蹭宮里一頓飯?今晚的筵席是專為燕國太子接風而辦,事關兩國邦交,我是不去也得去……” 呂不韋邊說抬頭,只見林管事手里提著個食盒,一臉無奈和惋惜:“老奴不懂什么家國大事,只知道相爺不在,白白浪費了這剛從鹿鳴笙買來的燴鹿rou?!?/br> 呂不韋日理萬機,在飲食上從不講究,最忙的時候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恰逢今天休沐,林管事便提前去鹿鳴笙預定了上好的酒菜,卻不想剛回府便接到了赴宴的通知。 “你來代我享用這口福,不就物盡其用了?”呂不韋一面半開玩笑,一面活動活動久坐而感到僵硬的筋骨。 林管事“嘿嘿”笑著將食盒收起:“既然您都這么說了,老奴也就不客氣了?!?/br> 話音剛落,忽然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老奴今天在鹿鳴笙遇見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br> “什么當不當講!老林頭你真是越老越磨嘰了,有話就說。” 林管事連聲應著,開始回憶道:“老奴去拿菜時,碰巧一輛馬車經過酒肆門口。因那馬車甚是華麗便多看了兩眼,沒想到竟是長信侯的座駕,于是留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馬車是朝著宮門方向去的……老奴總感到哪里不對勁,便覺得應該告知相爺您一聲?!?/br> “那時候進宮?大概是,王上傳召吧?!眳尾豁f思忖片刻,也只想到了這一點。 今日休沐,一般而言朝臣非召不得入宮,長信侯也不例外。 赴宴就更不可能了,筵席酉時三刻開始,距離現(xiàn)在還有半個多時辰呢……等等,不對!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下一刻,呂不韋豁然起身:“快!準備馬車,我即刻進宮!” “相爺,時間還早……”林管事都懵了,跟隨呂不韋這么多年的他鮮少看到對方如此急迫的樣子。 呂不韋匆匆披上外袍,面色凝重:“再晚,就真的要出大事了?!?/br> · 之前雖多次耳聞,然而今天姬丹總算第一次親眼見到秦國這位年紀輕輕便得以封侯的傳奇人物——嫪毐。 只是微微一瞥,便令人無法轉移視線。 姬丹生平第一次覺得可以用“美”來形容一個男子:眉如遠山、眸若丹鳳、鼻若懸膽,唇如桃瓣……姱容修態(tài),身量流婉,一頂簡單的墨玉冠,一件中規(guī)中矩的朝服,穿戴于其身竟是掩不住的風流之姿。 “微臣拜見王上!”嫪毐進入章臺宮,首先俯首向嬴政行了個大禮。 起身時,他微微一怔,發(fā)現(xiàn)章臺宮內只有秦王政、長安君、樊於期以及燕太子丹等寥寥幾人,不禁皺了皺眉:“臣來時已過酉時,怎的殿內只有這么點人?呂相竟也沒看見?!?/br> “雨天路滑,老臣們出行怕是不方便,來不了就算了。左右都是自己人,不如現(xiàn)在就開席吧?!辟f完,內侍們會意,上前將殿門關閉。 隨著章臺宮內外兩道大門“砰”地合上,隔絕了室外綿綿不歇的雨聲,揚起一陣浮塵,原本光線就不是很明亮的大殿內一下子變得更加昏暗…… 姬丹內心一沉,不由得攥了攥右手。 她已經明白了宮宴為何舉辦得如此急迫又突然,為何在明知今日天氣惡劣的情況下秦王卻沒有取消宴會,前來赴宴的其它臣子為何連個人影也沒看見——因為請柬上寫的時間根本不一樣,等他們趕到章臺宮時,一切早已結束。 先前徘徊于心中的莫名忐忑在這一刻皆化作深深的焦慮,姬丹幾乎可以猜得到嬴政接下來的打算——毋庸置疑,這場宮宴就是阿政的計劃,借著為她接風洗塵的由頭,將嫪毐騙至此處就地誅殺! 本是秦國的內政,自然跟自己一介外邦來的質子扯不上關系,但此時殿門緊閉,換言之,她這個燕國太子已經被動卷入了這場結局未知的宮變漩渦,想全身而退也為時已晚。 宮人們點亮殿中最大的鳴鴻燭臺,燭火不安地搖曳著,這場專為外邦質子而設的筵席終于拉開了序幕。 秦王政東向坐于上位;長安君成蛟坐于王位南向;燕太子丹與長信侯分別落座于北、西兩個席位;樊於期一身鹿皮甲胄,威風凜凜,面無表情地立于秦王身側。 美味佳肴、瓊漿玉-液一樣樣地呈上。 姬丹如坐針氈,根本沒有心思動筷,這時聽到嬴政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聽聞燕國的魚蝦海鮮被稱作人間至味,太子丹殿下今來咸陽作客,不妨嘗一嘗這渭水之魚的味道與你們燕國有何不同?!?/br> 她方才注意到桌上擺列的盡是魚rou所做的菜肴,有清蒸河魚、魚丸荇菜湯、滑溜魚片、酸辣魚子羹等十多樣……秦國不像燕國瀕臨北海,水產豐富,這個時節(jié)能吃上新鮮的魚已經很不錯了。 姬丹從小特別愛吃魚,尤其是全魚宴,她只告訴過阿政一次,沒想到時至今日阿政還記得這么清楚。 “多謝王上盛情款待,丹感激不盡?!?/br> 公開場合便只能說些場面話,再多言語心緒只得藏于心底。姬丹拱手拜過謝,卻見坐在自己對面的成蛟捂嘴嬉笑道:“想吃就吃唄,拜來謝去的累不累!” 嬴政看了眼姬丹,見對方并無異色,便對嬴成蛟無奈地搖了搖頭:“人家燕國太子知書達理,哪像你…野猴子似的!” “這么多人在場呢,王兄也不給臣弟留點面子!” “面子?寡人以為長安君里子都不在乎,哪兒還要什么面子。” “王兄慣會拿臣弟開涮……”成蛟嘟著嘴,語氣像在撒嬌。 這邊,嬴氏兄弟正在說笑;另一邊,坐在西側的嫪毐卻繃著臉,始終一言不發(fā)。 成蛟眼眸一轉,忽然放下筷子道:“宮宴怎能少了歌舞?臣弟有個不情之請?!?/br> “又有什么鬼主意?” 嬴政自斟自飲了一杯,但聽成蛟煞有其事地說道:“宮中舞樂翻來覆去就那幾樣,難免單調。臣弟府上有一名叫‘朱砂’的門客,劍術乃是一絕,不妨讓他來舞上一段,以作助興。王兄覺得如何?” “聽起來倒是新鮮,不過舞劍不可無雅樂相配。” 嬴政話音剛落,成蛟笑道:“這有何難!臣弟愿為在座諸位撫琴一曲。” 姬丹早前便有所耳聞,當今秦王之弟長安君武藝不精,卻擅長音律,尤其彈得一手好琴。但她一時無法斷定這個成蛟究竟是跟自己一樣被動地卷進這場事端,還是已和他王兄預謀好,此時的言行舉止只不過是這對兄弟在做戲而已。 “如此,甚好?!?/br> 隨著嬴政欣然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