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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想說便不要說了,你的顧忌我明白。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嬴政輕輕覆上她的手,“只要你是我兒時遇見的小雞蛋就足夠了。” 仿佛有什么從心底呼之欲出,姬丹不由得偏過頭看他。 她想告訴她的阿政自己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純凈,無憂無慮的孩子了,她的雙手沾染了血污,她的心亦被算計和陰謀占滿,如今的自己早已面目全非……只是,這些話她怎能說得出口? “既然你不是燕國的太子,那我應(yīng)該喊你什么呢?” 是啊,該喊什么? 姬丹么? 那是哥哥的名字,和燕國太子的身份一樣,都不是她的…… 一個頂著他人身份的人,一個注定是影子的人,哪會有自己的名字呢? “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喊你‘小雞蛋’吧!”嬴政笑道。 姬丹不禁莞爾:“你若是愿意,也未嘗不可?!?/br> 至少這是阿政給予她的、獨(dú)一無二的稱呼,不是“燕太子”不是“姬丹”,也不是“殿下”和“少主”……是為數(shù)不多的,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不如喊你‘丹兒’吧?!辟f道。 丹兒……丹兒……姬丹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盡管只有阿政能喚,盡管只有自己知道,然而她依舊滿心歡喜。 她終于有了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名字,至少在阿政的心里,自己終于不再是一個替身和影子。 “你怎么哭了……”嬴政轉(zhuǎn)過目光,便看見姬丹眸子泛出盈盈水光,在涼意蕭瑟的秋夜中微微閃亮。 姬丹一愣,她只是覺得鼻腔有些發(fā)酸,竟不知自己真的幾近落淚,于是趕緊揉揉眼睛道:“沒事,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話音剛落,她忽然指著一顆正劃過藏藍(lán)色夜空的星辰,語氣罕見的激動:“看,是流星!快許愿……” 說著,她當(dāng)真雙手合十閉上雙目,嘴里喃喃自語著。 等到重新睜開眼,便看見身旁的嬴政一臉不屑的表情:“你信這個?” 對著流星許愿,愿望便能實現(xiàn)——這個說法如今連小孩子都未必會相信。 “寧信其有……”姬丹略一垂眸,“就像在燕國流傳的那個古老傳說,當(dāng)摯愛你的人生命走到盡頭,他們會化作夜空中的星辰繼續(xù)遙望、守護(hù)著你。” “摯愛的人?” “我的母后……”半晌,姬丹動了動唇,“我一出生她就離世了,雖然我對母后連一點(diǎn)模糊的印象都沒有,可我相信她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庇佑著我?!?/br> 姬丹沒有再說話,她寧愿相信冥冥之中有那樣一雙溫柔的手在護(hù)佑自己,否則這一路風(fēng)刀霜劍、尸山血海,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渡過? “你許了什么愿?”嬴政不欲讓她憶起悲涼往事,便岔開了話題。 “愿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皆能得償所愿,長樂未央?!?/br> 姬丹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論愿望真正實現(xiàn)起來有多難,單是她在乎的那些人便注定是互相對立的存在,而她自己與阿政不也將遲早要走向?qū)α幔?/br> 月明星稀,夜色未央。 夜風(fēng)載著草葉凝露的清香不著痕跡地飄過四方宮墻,不知將誰的心緒也一并帶了去。 花枝微微搖顫的聲音,并非萬籟俱寂,但風(fēng)越是吹拂,就越顯得此間萬物蕭索,天地寂寥。 第22章 致命軟肋 “什么?燕太子丹是女的?!”一貫處變不驚、穩(wěn)如泰山的樊於期乍一聽到這個石破天驚的事實,也禁不住拍案而起,滿臉愕然。 “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相信你也不會說出去的。”嬴政給自己添了半盞茶,神情自若。 看著對方仍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樊於期忍不住開口道:“可是小政,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蹊蹺了嗎?燕國出了個女太子,奔走列國、賢名遠(yuǎn)揚(yáng)的正是這個女太子,而現(xiàn)在質(zhì)秦的也是此人……你當(dāng)真沒有起過半點(diǎn)疑心?” 目光轉(zhuǎn)向桌上擺著的一個食盒,嬴政輕輕托起那個盒子,打開盒蓋,只見里面已空空如也,卻殘留著一股淡淡的棗香。 “疑心如何,相信又如何。就像前段日子母后親手為我做的這盒棗泥糕,其中包含著多少真情與假意,誰又能全部看透呢?樊於期,我雖為一國之君,可真正擁有的東西并不多,我也不想因自己的疑心和顧慮再失去什么,至于丹兒……她究竟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要確定她就是小時候那個救了我,對我好的孩子,這就夠了?!?/br> 內(nèi)心仿佛被擊中,樊於期錯愕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君王,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會從嬴政的嘴里說出來。 他眼中的小政或許有脆弱的時候,或許會為一些事一些人而流露出片刻的感傷,但絕不會因此喪失冷靜,感情用事。 雪中送炭之誼固然可貴,可難道就因為那個孩子曾經(jīng)給過你溫暖,便蒙蔽了你的眼睛嗎? 想到這,樊於期愈發(fā)感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不是我多心,自從那個太子丹來到咸陽開始,這宮里宮外、明里暗里一直波瀾不斷?,F(xiàn)在,你又告訴我燕國太子是個女人……小政,我并非不知你們兒時的情誼,可你畢竟是嬴姓子孫、秦國的國君,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的一言一行,覬覦你身后的王位。作為你的貼身護(hù)衛(wèi),保護(hù)你是我的天職,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可能?!?/br> 將手里的食盒緩緩放下,嬴政起身踱步至他的面前。 一瞬間的恍然,樊於期忽然間覺得他的王長高了許多,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踮著腳或者需要他微微俯身才能面對面說話的孩子了……原來并非少年突然間長大,而是時光荏苒,已過了悠悠六載! 剛滿舞勺之年便登臨王座,他就這樣持劍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稚氣未脫的面龐一點(diǎn)一點(diǎn)褪去青澀,成長為如今的模樣,冷冽而孤傲,他甚至能從對方的劍眉鳳目中眺望未來的日月星漢,山河乾坤。 少年王者,即當(dāng)劍指天下、意氣風(fēng)發(fā),必將在漫漫史冊間信筆揮毫,畫出一筆筆的濃墨重彩。 這樣一個注定會開天辟地,成就一番千秋功業(yè)的君王,他又怎能讓其暴露于危機(jī)四伏,暗網(wǎng)叢生之下? 嬴政并未看出此時樊於期內(nèi)心激蕩又不安的心緒,他以為對方只是單純地?fù)?dān)心自己,便安慰道:“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你且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該做什么,也斷不會糊涂到將私人感情帶入國政大事。今后關(guān)于阿房宮的動向仍然由你負(fù)責(zé),該監(jiān)視就繼續(xù)監(jiān)視,如有異常你自己看著辦就好,若有確鑿證據(jù)……便按律行事,不必因為我而有所顧忌。” 樊於期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聲“是”。 盡管心中百感交集,但嬴政的保證多少令他內(nèi)心稍安。 君無戲言,他自然相信他效忠的王斷不會出爾反爾,可若是小政呢? 他太了解這孩子了,外表越是冷心冷情之人往往心中留存著一片旁人無法觸及的柔軟,這份柔軟可以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