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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要見您!” 內侍說著,雙手奉上一塊玉佩。嬴政在看到那虎形玉佩時便心里“咯噔”一沉,只因那是成蛟的貼身之物。 成蛟……難道成蛟真的出事了?! 斥候受了重傷,幾乎是拼盡最后一口氣撐著到了咸陽,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有緣得見的王上,將成蛟的口信一字不漏地傳達之后,便昏死過去。 屯留…… 那五萬秦軍怎么也不會到屯留,這只有一種可能性……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成蛟干凈明朗的笑顏,嬴政暗自握緊那塊玉佩,沉聲道:“即刻去相國府請仲父進宮?!?/br> “呂相已臥病在床半個月了,您看是不是……” 侍從話音剛落,嬴政突然抬眸,眼睛里閃過的冷鋒利芒差點嚇癱了面前的宮人:“那就用寡人的宮車去請,必須將人帶到?!?/br> · 公子涯走進中軍帳的時候成蛟正在假寐,聽到腳步聲,他立刻睜開眼睛坐起身。 “怎么?看到十一叔仍然活著,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公子涯緩步來到成蛟面前,不動聲色地瞟了眼臺案上那碗一口未動的粥。 成蛟微微抬起頭,冷笑了一聲,卻一言未發(fā)。 “都粒米未進兩天了,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公子涯邊說邊端起那碗尚有余溫的粥,木勺輕輕攪動著碗里的米湯,“你大可不必擔心飯食里有毒,好歹我也是你的十一叔,是不會害你的?!?/br> 成蛟從小便被眾人捧在手心里,一直呵護著長大,何曾忍過饑挨過餓? 原以為這孩子吃點苦頭便服軟了,沒想到竟是個犟的。 “不會害我?”成蛟的言語里滿是譏諷與不甘,“你用詐死的手段蒙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借機在軍中潛伏,又伙同其他叔伯費盡心思將王翦將軍的部下從我身邊調離。如今五萬大軍盡歸于你手,我也落在了你們手里,還說沒有害我?” 公子涯“哈哈”笑了兩聲,將盛粥的陶碗放回原位:“這怎么能怪你的十一叔我呢?王翦手下那兩名副將可是侄兒你親自下令讓他們走的,九哥和十四弟的兵權也是你給的?!?/br> 成蛟嘲諷地冷哼:“是啊,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識人不清,沒有及早察覺你們的險惡用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公子涯見成蛟開口便與自己針鋒相對,在此之前老九和老十四也并非沒有想方設法說服成蛟,然而兩人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這才讓公子涯出馬。 “我知道你對叔伯們心有怨懟,相同的話九哥和十四弟也對你說了,證據也拿給你看過了。我們這么做完全是順應天道、師出有名,你我乃大秦正統(tǒng),同屬嬴姓宗族,更應同氣連枝才對……”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公子涯并未將話說得太重,畢竟至少從目前來看,成蛟還是有用的,能將對方拉攏并且投入他們宗室派的陣營方為上上策。 不料,成蛟開口便打斷他的話:“誰會跟你們這些謀逆的亂臣賊子同氣連枝?!” 一句“謀逆”惹惱了公子涯,但見他粗魯地揪起成蛟的胳膊將對方整個人強行拽起,雙眼里幾乎要冒出火來:“誰要謀逆?謀誰的逆?!趙國的檔案為證,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的那位王兄根本不是嬴姓子孫,而是呂不韋的野種!他與你也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坐在君王的寶座上!” 成蛟嘴角揚起,看著公子涯的眼神更加恣意和不屑:“證據?造反還需要什么證據!師出有名?順應天道?……你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往王兄身上潑臟水,還好意思大談天道?我不信王兄難道還會相信你們滿口胡言?!” 公子涯憤而將成蛟一把摜到了地上,成蛟在武功和力氣上本就不是武將出身的公子涯的對手,再加上整整兩天沒有進食,身體更是虛弱不堪,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公子涯上前一步,抓起成蛟的頭發(fā)強迫他仰起頭面對自己,皮笑rou不笑地看著眼前形容狼狽的少年:“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何必受這個罪呢?你以為你死磕到底,我便沒辦法了嗎?” 面對公子涯的威逼利誘,成蛟始終不為所動:“你以為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么?既然我落在了你們手里,那便隨你們處置?!?/br> 公子涯“嘖嘖”了兩聲,仿佛對方的冥頑不靈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為:“其實你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重要,有了這五萬精銳和趙國的相助,我們只需借你的名義和旗號揮師西進,一舉拿下咸陽,殺了呂不韋和他那個霸占王位的野種,再扶植你即位便可……放心,你我叔侄一場,不管怎么說我也會讓你當一段時間的秦王。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若聽話,十一叔自然不會為難于你?!?/br> “卑鄙小人!你以為打著我的名義造反就能成功嗎?王兄一定會識破你們的陰謀詭計!借敵國勢力為一己謀私,你們不配為嬴姓宗族,不配為我大秦子民!” 成蛟拼了命地掙扎欲擺脫鉗制,兩只手亂揮亂抓,然而的怒視與反抗在公子涯看來無異于一只貓咪在對自己揮爪,弱得不堪一擊。 “既然我的好侄兒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么十一叔也沒別的辦法了?!惫友恼f著,朝軍賬外一喊,很快來了兩個士卒,不顧成蛟的叫喊掙扎將其雙手雙腳用麻繩綁了個嚴嚴實實。 “從現在開始他便交給你們倆看管,為保安全起見平常就這么綁著,不吃東西就給我灌。若有任何差池,唯你們是問!”公子涯說完,轉身出了中軍帳。 第50章 雷厲風行 呂不韋剛踏進議政大殿的門, 只見嬴政正了正衣冠,面對他低頭拱手一拜:“寡人悔不聽仲父之言,以致如今局面……” “王上萬萬不可如此!”嬴政話音未落, 呂不韋慌忙回以一禮, “現在情況未明, 一切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正說著, 其他朝臣要員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一進來就忍不住相互議論到底是怎么回事。 嬴政把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眾人皆大驚失色,一時間竊竊私語之聲不絕于耳:有懷疑成蛟叛變投敵的,有認為成蛟可能遭到挾持的,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老臣直接言明成蛟黃口小兒難當大任,搞錯了方向把大軍帶到屯留去了嬴政對于這種說法自是不屑一顧。 此時, 呂不韋開口道:“王上,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弄清楚長安君和五萬大軍為何會行進到屯留一帶?!?/br> “仲父以為呢?” “老臣認為以長安君的能力, 即使沒上過戰(zhàn)場亦不至于犯將大軍帶錯路這種匪夷所思的錯誤,何況其身邊不乏老將,老臣推測極有可能是軍中出了狀況。況且剛剛也有人提到了長安君被劫持的可能性,老臣提議不妨從此處入手調查?!?/br> 呂不韋的話正中嬴政的擔憂, 一想到成蛟的處境, 他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掌心里的玉佩:“仲父覺得該怎么查?” 呂不韋忽然撩袍屈膝,在一眾朝臣愕然的目光中俯身跪拜道:“請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