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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險也大了些, 但總要人去做……即使沒有我, 也會有別人?!?/br> 姬丹抿了抿嘴唇,鼻腔內(nèi)涌上陣陣酸澀:“是我害慘了你……” “無須如此。我答應(yīng)你, 會好好保護自己?!鼻G軻淡然一笑,伸手將姬丹幾縷微微散亂的鬢發(fā)撥至耳后,同時內(nèi)心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總算是蒙混過關(guān)了。 荊軻在即墨并未待多久,天尚未黑便要動身離開。 姬丹總覺得心神不寧,想出來送荊軻一程,然而無論她在守衛(wèi)面前怎么央求都無濟于事,最后還是阿洛替她捎了口信,親眼目送荊軻上了馬車。 阿洛回到宅邸時已入夜,屋子里依舊亮著燈,推門進去,姬丹果不其然還端坐在那兒,呆呆望著窗外。 “荊軻很是牽掛你,臨走時還囑咐我務(wù)必照顧好你?!卑⒙鍑@息了一聲,順手撥滅了兩個燭臺。 “他總是這樣,時時刻刻記掛著別人,卻極少為自己考慮……”姬丹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里滿滿都是憂色。 “少主已經(jīng)見過了荊軻,為何還是茶飯不思?”阿洛邊說邊放下床帳。 “兄長擺明了要拿我做籌碼,讓荊軻為他所驅(qū)使,讓他去執(zhí)行什么了不得的任務(wù)。” 阿洛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避開姬丹的視線,伸手將被角掖緊:“吉人自有天相,荊軻武功卓絕,即便遇到險境,也定能化險為夷。” 搖曳不安的燭光下,姬丹雙手交握于胸前,默默閉上雙眼,經(jīng)脈日漸通暢,丹府里的內(nèi)息亦逐漸充盈,然而一種強烈的不安卻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 易水河畔,高漸離撫琴而歌。 黃昏,風(fēng)起,一襲皓衣在余暉下烈烈飄揚…… 荊兄,一別半月,你卻如人間蒸發(fā)一般,任憑我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半點音訊…… 曲盡,心緒卻難平。 雙手從琴面上撤下,高漸離嘆息一聲,此時大老遠的便聽見狗屠大呼小叫的聲音:“老大,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狗屠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一路小跑著趕過來,手里攥著個帕子。 高漸離急忙將絲帕打開,但見里面包著一只純銀打造的手鐲。 “誒,這不是丹姑娘的鐲子嗎!”狗屠眼尖,一下便認了出來。 高漸離倏然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你確定?我從未見她戴過……” “絕對沒錯!就是去歲末咱們幾個一起去山下小鎮(zhèn)采買年貨那次,荊軻兄弟給丹姑娘買了個鐲子,他一個大男人不會挑選,還是我媳婦兒替他選的。純銀子打的,花了不少錢呢,估計丹姑娘舍不得戴……”狗屠絮絮叨叨說著,恍然間一拍腦袋反應(yīng)過來,“老大,他們倆是不是有消息了?” “鐲子是怎么來的?” 狗屠撓撓頭:“就一小孩,往我手里一塞就跑沒影了?!?/br> 難道是丹姑娘在向我傳遞信息,希望我去營救她和荊兄? 高漸離潛意識里覺得此事并不簡單,遂拿起手中的銀絲鐲對著日光仔細端詳了起來。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發(fā)現(xiàn)了名堂! 鐲子的對面竟是一排針尖大小的字,明顯是有人用鋒利的工具刻上去的! 高漸離睜大眼睛,隨即辨認出那是一處地名。 “老大,到底是不是……” 狗屠一語未完,只見高漸離霍然起身,目光里帶著一絲迫不及待:“備馬,帶上弟兄們,隨我去齊國即墨!” · 姬丹在睡夢中被一陣“乒乒乓乓”刀劍相擊的聲音驚醒,連忙穿上鞋子下了床,剛準備點蠟隨之又想到情況不明不宜暴露自己,于是摸著黑慢慢挪到房門附近。 黑暗中,有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緊接著一個冰涼的長形物件遞到手里。 “拿著它,防身?!?/br> 是阿洛的聲音! 姬丹總算放松了些,一摸才發(fā)現(xiàn)那長長的物件原來是自己的佩劍——“水心”。 “外面怎么回事?” “跟我來。”阿洛并未回答,一手握著短劍的劍柄,一手拉著她從后門撤出。 前腳跨出門檻的一瞬間,姬丹不禁直愣愣地望著滿是火光的后院…以及守在院門前的一排黑衣人。 高漸離?! 地上倒伏著一具具尸體,都是宋意留下的死士……高漸離一身夜行衣,俊逸的面容在火光中忽隱忽現(xiàn),如若不是背著那把辨識度極高的白玉古琴,姬丹也不能一眼將他認出。 “把人放了,我留你全尸?!备邼u離說著,毫不客氣地執(zhí)起手中長劍。 阿洛紋絲不動,右手依舊緊握劍柄,腰間那只銀光閃閃的短劍像是隨時準備著出鞘一般。 “阿洛并非惡人,這段時間對我也頗為照顧。高大當家,你還是饒她一命吧?!?/br> 姬丹剛往前邁出一步,卻被阿洛徒手攔下,只見她眉目略舒展,搭在短劍上的另一只手也隨之放了下來:“看來,你的確是荊軻搬來的救兵?!?/br> 一聽到荊軻的名字,高漸離一下子變得不淡定了:“你怎會知道荊軻?” “消息是我傳出去的,宅邸周圍的大半守衛(wèi)也被我下了藥,否則就憑你們這點人,哪能這么輕而易舉將黃金臺的據(jù)點一鍋端?!?/br> 原來那日與姬丹分別后,荊軻將那只事先刻了字的銀鐲私下里交給了阿洛,拜托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將鐲子帶給黑風(fēng)寨的高大當家。 他明白,事到如今,營救姬丹的唯一希望只有高漸離了。 “你怎就確定我會幫你?我可是宋副閣主的手下……”阿洛接過那枚精巧玲瓏的鐲子,忍不住反問。 荊軻的回答只有一句:“因為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想淪為一個毫無感情、只知殺戮的工具。” 阿洛并沒有告訴兩人自己最后是如何下定決心的,也沒有說傳遞消息的過程中遇到過多少困難和危險……至于今晚這場奇襲能夠輕松取勝,也顯然是她這個內(nèi)應(yīng)里應(yīng)外合的結(jié)果。 姬丹從未想過,一個人不過是以前受過自己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舉手之勞,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那些過往了,竟然在多年后還愿意豁出性命施以援手,將自己拉出這黑暗絕望的泥潭…… 思及此,姬丹轉(zhuǎn)身面向阿洛,俯首欲對其行大禮:“此番大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少主這是干什么!”阿洛急忙托住她的胳膊,“您救過我的命,就算我再糊涂,也懂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道理?!?/br> 高漸離忍不住打斷她們倆,一臉急切與焦慮:“那荊軻人呢?你知不知道太子丹究竟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他去了咸陽,準備刺殺秦王政……”到了這一步,阿洛終于將一切和盤托出,“臨行前荊軻囑咐過我,必須在高大俠和少主同時在場時才能告知他的行蹤。” 姬丹聞言,頓覺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不禁晃了晃,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荊軻要殺阿政……那阿政的處境豈不是極度兇險? 倘若真有個萬一,亥兒該怎么辦?他自己又如何脫身? 荊軻啊,你怎可為了我的安危,去做這般糊涂的事情! 阿洛和高漸離看姬丹臉色不對,慌忙一左一右攙住她。 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