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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暴君攻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0

分卷閱讀350

    同化開的還有那刻意放軟了的嗓音,七分委屈,三分撩撥。

    “阿政,你真的舍得殺了我嗎?”細(xì)長的眉梢微擰,貝齒輕咬著失去血色的薄唇,眉眼彎彎復(fù)窕窕,似嗔似怨似情濃……

    嬴政俯下-身,緩緩湊近,如漆的眼瞳里映出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精致容顏。

    像,是真的像……可終究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太子丹忽覺下頜一痛,只見嬴政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二人之間近到鼻息交融,十分曖昧。

    “知道么?看著你頂著這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發(fā)出和她一模一樣的聲音,我只感到無比惡心……”一字一句地輕聲說完,嬴政起身背對著趙高揮了揮手,“全尸就不必留了,太麻煩,凌遲后就便宜了這兒的虎豹豺狼吧?!?/br>
    望著嬴政一步步朝山洞外走遠(yuǎn)的身影,太子丹一下子跌坐在地,忽然間又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眼里充滿了怨毒與森冷,嘴里不斷重復(fù)著:“亡秦者胡也……亡秦者胡也……”

    凄厲尖銳的狂笑聲在山洞內(nèi)久久回響,應(yīng)和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恍若來自九幽的詛咒,輪回百轉(zhuǎn),字字泣血……

    ·

    秦王政二十五年,大將王賁率軍攻占遼東,俘虜燕王喜,燕國覆滅。

    次年,六國中僅存的齊國降秦,自此天下皆定,四海歸一。

    秦王嬴政號“始皇帝”,自稱“朕”,改“命”為“制”、“令”為“詔”,車同軌,書同文,統(tǒng)一貨幣與度量衡,并沒收天下兵器,遷十二萬戶富豪于咸陽。

    秦始皇三十七年初夏,帝下詔,特命中車府著手安排自己的第五次出巡。

    趙府令依舊是秦宮的大忙人,皇帝巡游、阿房宮擴建、驪山陵修建都由他親力親為,每日幾乎腳不離地。

    自章臺宮出來時,趙高一眼便望見殿前臺階下那一抹洋溢著活力的鮮亮身影。

    “趙府令,今日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如何?”少年尚未及冠,膚色白皙透亮,一頭烏發(fā)隨意挽成高高的馬尾,一件赤金窄袖衣袍更是襯得他唇紅齒白,十分討喜。正值青春爛漫的年紀(jì),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西邊的城樓已經(jīng)建成,不妨讓臣帶殿下先一睹為快吧。”望著少年那如玉石一般剔透的晶眸,趙高溫和地淺笑。

    十八公子胡亥,陛下最寵愛的幼子,長得越來越像那人了,尤其那眉那眼……

    胡亥喜歡登高望遠(yuǎn),趙高有空便常常陪他去郊外爬山賞景。

    新建好的城樓乃是咸陽城內(nèi)最高的建筑物,從底下往上看用“高聳入云”形容都不為過。

    兩人拾級而上,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登頂。

    “好高啊,整個宮殿甚至整座咸陽都盡收眼底……”胡亥舉目遠(yuǎn)眺,樓頂?shù)娘L(fēng)吹得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趙高站在他身側(cè),只安靜地站著。

    “可惜這里不過是咸陽最高的地方,我還沒見識過中原最高、天下最高的地方。聽父皇說,他去過的最高處也只是泰山……”

    泰山封禪祭禮,人人都道是嬴政禱蒼天、求長生,卻不知其所念為何,所愿為何。

    狂風(fēng)卷起二人的袍角,連同腳下的影子亦重疊在一起。

    趙高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伸手指向秦宮正殿的方向:“那里,便是殿下要去的最高處。臣會一直在殿下背后,看著殿下扶搖直上,直達(dá)九天……”

    (— 正文完結(jié),番外繼續(xù) —)

    接檔文,娛樂圈沙雕小甜文,妥妥HE;戳專欄提前收藏。

    作者菌艱難開荒中,爭取今年內(nèi)新書出爐。

    第265章 番外 奇貨居1

    公子異人站在驛館大門前, 他的隨從小五和小六蹲在大門臺階旁。

    公子長身玉立,相貌堂堂,雖一身布衣卻站姿優(yōu)雅, 風(fēng)度翩翩。

    隨從哈欠連天, 精神不振, 雖長得也不丑卻坐沒坐相, 人也跟著平添了幾分埋汰。

    異人實在看不下去:“跟你們說過多少次,要‘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fēng)’, 看看你們兩個的姿勢,佝僂著背耷拉著眼皮,兩只手還互插在袖子里,讓人看了成何體統(tǒng)?”

    小六一向最是心直口快:“公子啊,體統(tǒng)又不能當(dāng)飯吃, 再說我們只是在曬太陽……”

    小五也跟著幫腔:“就是就是,太陽又不會因為我們蹲著不好看而提前下山, 也不會因為看到公子站得端正而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高高掛著?!?/br>
    異人被這倆的話噎住,好半天才無奈道:“你們倆這般不像話,對得起你們的名字嗎?”

    小五小六都姓任,是一對親兄弟, 父母早亡, 打小就進(jìn)了秦宮,一直在秦王孫異人身邊伺候。兩兄弟人如其名,小小年紀(jì)便長得人五人六的,做事麻溜利索, 腦瓜子也轉(zhuǎn)得快, 在一幫子侍從中顯得十分出挑。

    然而可惜的是,兩人跟錯了主子。

    昭襄王嬴稷子嗣眾多, 自己又身體康健,遲遲未立太子。而在一干王孫中,異人才能平平,性格也不怎么討喜,母親夏姬又只是個身份低微的侍妾……家世、才華、性情沒一樣拿得出手,別說昭襄王對自己這個親孫兒沒留下過什么印象,連異人的父親安國君尚且都沒正眼瞧過他。

    異人就這樣毫無存在感地在秦宮活了十八年,直到秦趙關(guān)系惡化,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他那個一貫涼薄自私的父親一聽說兩國要互派質(zhì)子,忽然間就想到了自己還有這么個兒子。

    于是,異人自行打點行裝,帶上小五與小六千里迢迢奔赴趙國的邯鄲城。

    一晃一年過去了,日子卻依舊不如意。

    若說以前在秦宮時,也僅僅只是不受重視罷了。論身份,他依然是尊貴的秦王孫;可到了趙國,卻變成了不受待見,這待遇可就千差萬別了。

    剛開始,驛館的人礙于禮節(jié)與顏面,對他至少表面上還算客氣,沒多久就漸漸怠慢了,態(tài)度也冷了,連帶著每日的吃穿用度亦跟著縮減了不少。

    “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真是越無法無天了!一日三餐連頓像樣的rou食都沒有,過冬的炭火只有去年的一半,更過分的是,今年的冬衣居然只分給公子兩件,而且還是幾年前的舊料子。和他們論理,他們竟說什么‘財政緊張,人人都需縮減開支,冬衣兩件一洗一換足矣’……聽聽,這是人話嗎?咱們公子什么身份,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想起幾日前的遭遇,小六憋了一肚子氣,絮絮叨叨個沒完,“驛館掌事的老婆,就是上個月剛過門的那個,昨兒個我親眼瞧見的……一身穿金戴銀、綾羅綢緞!不是說縮減開支么,也沒見他們自己節(jié)衣縮食,倒是只會揀軟柿子捏!”

    一旁的小五像是沒吃飽飯,頹頹的提不起精神:“你莫不是餓傻了,罵人就罵人,公子招你惹你了?干嗎說人家是軟柿子?”

    “我沒說公子是軟柿子,我是說他們欺負(fù)人!”

    “你明明說了?!?/br>
    “我沒有!”

    “好啦——”異人被吵得腦殼子疼,修長的眉擰成一個疙瘩,“蹲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