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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樹枝葉繁茂,四周的雜草清除得干干凈凈,花雖開得不多,卻極香。李越注意到樹干分岔處比別處光滑,似乎常有人爬上爬下。院中荒蕪,屋中擺設(shè)也極為簡單,青布衾枕,白紗床帳,樸素不似王侯之家,卻漿洗得干凈整潔。案頭上擺了幾部詩稿和文房四寶,李越隨便掃了掃,卻發(fā)現(xiàn)那筆墨都極精致。筆洗是墨色瓷胎,胎壁薄如蛋殼,光潔潤澤,外壁均勻布著無數(shù)茶色晶點,宛如滿天星斗,極似原來時空中珍貴的天目釉。硯臺色作深綠,整體雕成一片微卷的荷葉,角上一只欲飛未飛的蜻蜓,蜓翅分開,恰好承筆。荷葉雕工簡單,卻翻卷生姿,極為形象,蜻蜓則是精雕細(xì)刻,連翅脈亦清晰可見,一繁一簡,相得益彰。小四動作極快,片刻便領(lǐng)著幾個仆役抬了一只極大的木桶進(jìn)來,桶中盛滿熱水,擺在屋中,兩個仆役卻并不出去,捧了毛巾皂角立在桶邊。李越眉頭一皺:“怎么還不退下?”小四怔了怔,道:“一向都是這兩人服侍柳公子沐浴的……”李越眉頭鎖得更緊,想到這兩人的手摸在柳子丹身上,不由心生不悅,道:“把東西放下,都出去。”小四又怔了怔:“殿下的意思是—”李越沉著臉道:“我說都出去!”小四不敢再問,使個眼色三人一起退出去了,識相地關(guān)上門。李越輕輕解了柳子丹的衣裳,將他抱進(jìn)桶中。柳子丹大約是被折騰得狠了,被放進(jìn)水里也沒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呢喃了幾句,把臉鉆進(jìn)李越懷里又睡著了。兩名仆役捧著的東西擺在桶邊,其中還有個小小瓷瓶,李越拔開一嗅,居然是玉露的味道,想起小四說的話,心里忽然極不舒服??焓挚炷_給柳子丹沅過,抱出來擦干放在床上,小心上了藥,用被子裹好,回身去找衣裳。床邊便是衣箱,打開來一半是華裝麗服,精工細(xì)繡,顏色鮮艷如新,另一半?yún)s是極樸素的布衣葛裳,顏色也多為青綠之色,兩邊涇渭分明。李越琢磨了一會,挑了件青色舊衣給柳子丹換上,而后開門,小四果然還站在門邊候著。兩名仆役將浴桶收拾下去,李越看著兩人背影,向小四道:“這兩人伺候多久了?”小四恭恭敬敬道:“回殿下,是小四進(jìn)府時親自挑的,有兩年多了。”“沐浴也要這兩人伺候?”小四聽出不對,但摸不著他喜怒,遲疑道:“這個—平常是不用的,只有柳公子從殿下府上回來才—”李越立時明白,眉頭緊鎖道:“以后安定侯不喚,不用他二人伺候沐浴了?!?/br>小四弄不清他心思,應(yīng)了一聲,道:“殿下,小四還有一事稟報—西定使者昨日到府里來了?!?/br>西定使者?李越眉頭一皺:“來做什么?”“來請公子向殿下求情,賑濟西定災(zāi)荒?!?/br>“讓他求情?”李越沉吟一下,“柳公子怎么說?”“柳公子說他只是個質(zhì)子,沒有份量左右殿下的意愿?!?/br>“那就是拒絕了?”李越眉頭皺得越發(fā)緊,西定怎么說也是柳子丹的故國,為什么一點情面也不留?“殿下—”小四壓低聲音,“柳公子拒絕之后,那西定使者急了,露出一句話,說柳公子若想回西定,就要幫這個忙。”“什么?”李越眉梢一挑,“他們要接柳公子回西定?”小四搖頭:“屬下看不是這么簡單。質(zhì)子既來了我南祁,那是至死不能回故國的,柳公子每年回國祭掃已經(jīng)是殿下破例,所以……”李越瞇起眼睛:“所以西定使這樣說,證明西定有所異動?”想要脫離南祁的鉗制!小四低聲道:“屬下也是這樣想。再者柳公子雖是皇子,排行最末,不像太平侯,是東平王位第一繼承者,所以屬下想,西定說不定不會顧忌……”李越點點頭:“那柳公子又怎么說?”小四搖頭:“柳公子此后并未說什么,當(dāng)時屬下身處屋頂之上,雖能聽到二人對話,卻看不到屋中情形。那西定使者說出此話,似乎也自覺失言,立刻便告辭了。”李越點了點頭:“好。西定使若再來,好好聽著他們都說些什么;若是不來,你們只管好好侍候便是?!?/br>小四應(yīng)聲答是,李越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安定侯府,走到門口想想不放心,回頭道:“若柳公子有什么不適,速來報告。”加了這一句,才放心上了馬車。馬車招搖過市,李越從窗口看著外面。這還是他來這個世界第一次上街,大是好奇。但見街道上十分繁華熱鬧,只是來往之人一見他的馬車,立刻低頭繞道而行,頗有些畏如洪水猛獸之感,不由暗里嘆了口氣,不知這攝政王究竟是何等樣人,舉國畏懼若此。但市面如此繁華,似乎也不是一味的暴虐之君;府中鐵衛(wèi)忠心耿耿,想也不是普通昏憒之主;能得莫愁癡心所向,應(yīng)該也不算薄情寡義之人,實在有些矛盾。馬車忽然微微一頓,田七低聲道:“殿下,西定使者!”李越順?biāo)钢幙慈ィ灰娨粋€中年男子,身上服飾與其他人似乎略有差異,在街上閑走,似乎對街邊攤販之物頗感興趣,一路慢慢看過來。只是他走得慢,卻有人走得快,前面街道拐角處一人快步走來,似乎有什么十萬火急之事,與西定使者迎頭撞個正著,兩人各自倒退了一步。西定使者面帶怒色,那人連連躬身似在道歉,并從地上拾起一物雙手奉上,西定使者接了過來佩在腰間,似乎又教訓(xùn)了兩句,才各自分開走了。田七輕哼了一聲,道:“來求賑災(zāi),他倒有心情閑逛?!痹挭q未了,李越已經(jīng)沉聲道:“去看看剛才撞他那人,是哪里來的!”田七一怔,道:“殿下是說—”頓時明白,將馬車往路邊一停去了。李越接過馬鞭,將馬車趕過幾步,橫里攔在西定使者面前。西定使者冷不防一輛馬車過來,驚得退了一步,正想發(fā)怒,李越已經(jīng)探頭出來,微微一笑道:“使者好閑心??!”西定使者乍一見李越,驚得面色一變,不過隨即鎮(zhèn)定下來,躬身低聲道:“不知攝政王在此,小使晏平失禮了?!?/br>李越笑瞇瞇道:“不知者不為罪,使者不必客氣,上來敘敘?”晏平眼珠轉(zhuǎn)動,道:“殿下的馬車,晏平豈能輕上?何況晏平今日便裝,大有不敬,殿下若有事吩咐,晏平回去換了衣裝到府上拜見?!?/br>李越笑了一笑,目光落到他腰間之物上,這便是方才他與人相撞后對方自地上拾起來交還給他的東西,原來是個青絲囊。李越輕笑道:“這個東西倒好看,借本王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