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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戟指喝道:“哪里來的雜種!你知道這是誰的車?”李越眉頭一皺,看在元文謹?shù)纳矸萆先塘巳蹋骸罢l的車?”車夫還沒說話,跌出車來的人已經(jīng)爬起來大聲叫道:“打!快給爺教訓他們!竟敢擋爺?shù)能?!往死里打!?/br>李越抬眼一瞧,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十一二歲的模樣,眉眼卻是一派的戾氣,因為撞到馬背上,撞破了鼻子,正一面用衣袖擦血,一面指著他大叫。李越正要說話,元文謹已經(jīng)從馬車里探出身來:“是恪兒嗎?我是謹叔?!?/br>兩名車夫一聽,倒都愣了。偏偏那孩子橫起眼睛冷笑道:“什么謹叔?不就是宮女生的嗎?你敢擋我的馬車,隨你是誰都要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兩名車夫知道眼前這個也是皇子,雖然有主子撐腰也不敢去打皇家血脈,但是不聽主子的話也不行,于是不約而同地都對李越動上了手,想著把這人打一頓也算交了差。只可惜他們實在挑錯了人,李越根本連車都沒下,一人賞了一記,兩人就抱著脫臼的手腕滾到地上去了。元恪愣愣看著自己的人滾地葫蘆一般跌成一團,指著李越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后面又趕上來一騎,遠遠的就吆喝:“少爺,慢點!”到了眼前一看自家少爺血糊滿臉,似乎腦袋被人開了瓢一般,不由嚇了一跳,“少爺,這是——”元恪突然號啕大哭。元文謹臉色漲得通紅,勉強道:“是穆管家吧?恪兒,恪兒的馬車與本王相撞,摔到了?!?/br>姓穆的一回頭,見馬車里居然是大皇子,臉上頓時堆起笑容:“原來是謹王爺。小少爺年少不懂事,謹王爺是長輩,該讓著他才是。怎么現(xiàn)下打成這個樣子,叫小人回去也沒法向王爺交待?!毙θ蓦m然客氣,話卻半點也不客氣。元文謹無奈道:“穆管家想是誤會了,恪兒的馬車來得快,小王這里避讓不及,撞到是有的,卻怎會向恪兒動手?”元恪突然大哭大叫,指著李越:“就是他,就是他打人!”其實不用他說,穆管家也知道元文謹沒有打人的本事,兩道目光立刻釘?shù)嚼钤侥樕?。李越無所謂地回看他。元文謹無奈地道:“穆管家,這是小王的侍衛(wèi),剛才跟恪兒的御人有些誤會。”穆管家冷冷盯了李越半天,發(fā)現(xiàn)他毫無所動,狠狠哼了一聲,將小主子抱上自己馬背:“謹王爺請吧,小人還要回去向我家王爺交差。今日之事,謹王爺去向我家王爺說吧。”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元文謹看著兩人背影,嘆了口氣:“今年運氣不佳,這是我五弟的獨生子。”第105章一鳴驚人中元皇城建筑古樸大氣,四四方方的風格,讓李越想起紫禁城。前面就是皇宮大門,馬車的窗簾掀開一角,元文謹露出臉來:“李兄——”李越策馬靠過去。元文謹換上了皇子的正服,銀藍色的衣料上繡著寸蟒紋,愈發(fā)顯得端正清雅,只是臉上帶著些不安的神情:“那天之事,五弟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有什么……”李越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放心,無論他做什么我都不作聲就是了?!逼鋵嵞翘焖哺緵]做什么,元恪就是自己坐不穩(wěn)跌出來的,怪誰?。〔贿^,跟這種二世祖是沒道理可講的。文程已經(jīng)詳細地給他分析了中元各皇子的情況。五皇子元文浩本來得寵,加上本人確實也是文武雙全,難怪有囂張的資格。就連這個元恪,別看脾氣乖戾,可也是極聰明的,當今皇帝也很喜歡他,元文浩更是以他為傲,所以才養(yǎng)成了目中無人的氣焰。元文謹雖然是個大皇子,但人人都知他是宮女生的,封地也遠,明擺著是不得寵的,自然也就會被人欺負。元恪年紀雖小,卻是生長皇家,誰得寵誰不得寵十分清楚,向來不把這個皇叔放在眼里,何況是大街之上當場出丑,自然更要發(fā)飚了。元文浩到目前還沒什么動靜,但獨生兒子被人欺負了,哪有忍氣吞聲的道理?綜上所述,文程認為李越今天跟著元文謹進宮,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好招待,必須提防元文浩下絆子。文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正經(jīng)而眼中帶笑,完全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李越對他這樣子已經(jīng)無視了。文程此人,與其說是同伙,還不如說是看熱鬧的。不過李越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找出元文景府中那個人,大家就再沒關(guān)系了,只要文程還能給他提供有用的情報,其他的隨便。北風跟在馬車另一邊。李越抬眼看看他,仍然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來到上霄之后北風就經(jīng)常半夜溜出去,李越想他大概就是去聯(lián)絡(luò)舊部了,只是不知進行得怎么樣。既然文程準備做路人甲,北風當然也不會對李越透露什么。不過他今天居然主動提出要跟李越一起保護元文謹進宮,倒是頗出李越意料之外。北風對別人的目光一向也十分敏感,李越抬頭看他,他立刻便回視過來,挑了挑眉,抬手做了個動作。李越無奈地笑。此人一心想著跟他打一架,到現(xiàn)在都還念念不忘呢。皇宮大門前有下馬石,皇子在此下馬,步行入內(nèi)。前面已經(jīng)有輛馬車先到了,元文謹一眼看過去,面色微微一變:“是五弟?!?/br>元文浩劍眉朗目,英挺俊拔。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最好的時候。李越遠遠望了一眼,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中元皇帝,肯定也會偏愛這個兒子。他身邊就是元恪,打扮得也是人模人樣,哪里還是那天大街上血糊滿臉的詭異相?元文謹萬沒想到還沒進內(nèi)宮就碰到冤家,正在想要車夫放慢速度等元文浩先進去,元文浩那里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馬車,笑著迎上來:“原來是大哥,巧得很哪?!贝猴L滿面,似乎全無芥蒂。只是他身邊的元恪就沒有那么高深的道行了,雖然也隨著低頭行禮,眼梢橫過來對著李越卻是惡狠狠的。李越看著他這樣子,忽然想到小武。元文謹?shù)母诓淮?,因為一年里大半時間都不在京城住,所以只留一個老管家?guī)е畮讉€仆役看家。這個老管家,據(jù)文程說是從小看著元文謹長大的內(nèi)監(jiān),也是親眼看著元文謹?shù)膬鹤映錾?。結(jié)果他一見到小武,眼睛就圓了一圈,這幾天更是圍著小武轉(zhuǎn),轉(zhuǎn)得小武極其郁悶,又躲不開。因為可樂喜歡老管家的白頭發(fā),總想揪一撮下來研究,因此總是一手拉著小武,一手拉著老管家,弄得小武想避都避不開,憋上火來也只能一眼眼地橫人!那橫人的眼神……跟元恪如出一轍。遺傳其實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本來李越認定小武只是模樣湊巧與元文謹相像罷了,不過現(xiàn)在看到元恪,他倒真有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