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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反對,有時還得親自cao持。不過教育雖是教育過了,畢竟是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又是新婚不久,真說到納妃,又怎能全不介意?現(xiàn)在聽說皇上竟然不是要自己納妃,也顧不得被皇上戲謔,面色微紅道:“臣妾糊涂。”王皙陽哈哈一笑,道:“不過北驍送來的總是位公主,朕此時沒有適齡的皇族子弟可以指婚,但也不能隨便在官員中挑選。朕的意思,要在皇后族中選擇一人,皇后看哪個合適?”洛綺此時福至心靈,脫口道:“說到臣妾族中之人,無過于中書令了。既是臣妾族人,又是皇上的重臣,何況少年英俊,配公主是極合適的。”王皙陽點頭笑道:“皇后說的是。不過無風(fēng)只是庶子,恐怕——”洛綺低頭道:“這也不難。家叔當初只因其母出身太過微賤,若為正室恐怕不足服眾,如今母憑子貴,皇上重用其子,自可加封其母,到時其母扶為正室,中書令自然不再是庶子,匹配公主恰好合適。”王皙陽哈哈笑道:“果然還是皇后聰明。不過這是家事,朕也不好過份干涉。而且無風(fēng)之父雖是正室早亡,卻已續(xù)弦,又如何扶正呢?”洛綺心里明白,道:“此事交由臣妾去辦,皇上只管放心便是。”王皙陽微笑道:“皇后也不要太過cao勞了,還是腹中胎兒要緊。朕想禮尚往來,北驍幼主今年不過一歲多些,若是皇后生的是公主,正好與北驍幼主結(jié)個親事,若生的是皇兒,也可結(jié)個兄弟,將來兩國國君兄弟相稱,自然不動刀兵。所以皇后腹中孩兒可是身負重任呢?!?/br>洛綺聽得呆了一呆。王皙陽這話無疑是說:如果生了女兒,將來就是遠嫁他國;但若生了兒子,便是未來儲君。她不由自主去摸自己小腹,一時之間,竟不知是驚是喜了……第151章告別中書令洛無風(fēng)的府第在碧丘城東,不大不小的一處宅子,若與他的官職相比就顯得小了一些,仆役也只有零星幾個,清素得緊。不過,這也馬上就要成為過去了,如今他是京城之中最灸手可熱的人物,皇上親自指婚給北驍公主,特別賞賜了一座大宅子,還有數(shù)十名男女仆役,那宅子修繕得華麗無比,據(jù)說比皇宮都不差。老宅子里的奴仆大半也跟去了新宅,舊府第就格外冷清了。天色已經(jīng)黑透,寂靜的宅子里有個窗口亮起了燈。柳子丹坐在床邊上,將幾件衣裳一件件鋪開,再小心折起打成包裹,嘴角帶著掩藏不住的溫柔笑意。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走上臺階,在門口略略遲疑了一下,終于敲了敲門。柳子丹收起笑容,淡淡道:“是太平侯吧?請進來?!?/br>推門進來的人果然是王皙陽,衣裳簡單,看起來像是鄰家少年,不復(fù)白日里年輕天子的莊嚴。柳子丹低頭繼續(xù)去收拾衣裳,淡淡道:“坐?!?/br>王皙陽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默默看著柳子丹的動作,終于道:“殿下在我宮中。”柳子丹頭也不抬地道:“知道。否則你怎會來見我?”王皙陽慢慢道:“他只是將他訓(xùn)練特訓(xùn)軍的方法逐條記錄下來,教與我的將軍們,并無別事?!?/br>柳子丹這次倒微微有些驚訝了。他早已作了準備聽王皙陽一通胡扯,就算王皙陽說李越此刻是在他的龍床之上也不稀奇,萬想不到王皙陽說出來的話竟然如此老實。王皙陽看他面露驚訝之色,苦笑起來:“你以為我還會說他與我有什么瓜葛?”柳子丹沒吭聲,顯然是默認了。王皙陽笑得更加苦澀:“如今他都要帶你去云游了,我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處么?”柳子丹默然片刻,淡淡道:“如今北驍幼主繼位,無力東侵,又將公主送來和親,至少十數(shù)年間不會再起戰(zhàn)事。南祁與東平亦已簽署國書,即使并非當真和好,兩國和平當可維持一二。這樣算起來,你還有什么憂事之事需要他來援手?”王皙陽猛地抬頭,狠狠瞪著他:“你!難道我就只是——”如洪水般奔騰欲出的話突然斷在了嘴邊,化作一聲長嘆,“不錯,如今邊關(guān)已平,我還能用什么留得住他?無論我如何用盡心機,到頭來贏的人總是你。不必說我,就是衛(wèi)清平,當初殿下為了他散盡西園,現(xiàn)在一步走錯,也再難挽回?!?/br>柳子丹微微揚眉:“太平侯今夜是來與我談衛(wèi)清平的么?還是想如當年隔墻短話,激我再次自行離開?”王皙陽自嘲地一笑:“我哪里敢?當年的事,殿下到現(xiàn)在還記著一筆帳,不知幾時就會跟我算呢!說起衛(wèi)清平,也不過是感慨而已。如今他在北驍做了大巫神,恐怕一生都別想再離開圣山,與殿下更是永無再見面的機會,這樣算起來,我比他還略強一些呢?!?/br>柳子丹微微一震:“衛(wèi)清平在北驍做了大巫神?他幾時去了北驍?”王皙陽看他一眼:“你不知曉?不錯,殿下在北驍九死一生,自然不愿說出來令你擔(dān)憂。是我多嘴了?!?/br>柳子丹冷笑一聲:“太平侯今夜來訪,本就為多話而來,此時又何必如此作態(tài)?若是覺得什么都不必說,那就請回吧。”王皙陽苦笑:“你比從前是難對付得多了。”柳子丹淡淡道:“我知他不會做什么,又何必擔(dān)心?”王皙陽喟然長嘆:“不錯,殿下他,是什么也不會做了。我本以為經(jīng)了那般生死關(guān)頭,他縱然對我沒有任何情意,也總不致如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想不到他當真連東平都不愿多留,竟然要帶你去云游四?!?/br>柳子丹淡淡看他:“他為何要留在東平?我們?nèi)ピ朴危钟泻尾煌???/br>王皙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掌上磨破的地方剛剛長出新皮,嫩紅光滑,這,或者就是他們在北驍留下的唯一印記,只是不久之后,新生的肌膚也會重新變得粗糙,這印記也就會消失,再看不出。他忽然覺得眼眶不可遏制地發(fā)熱,無數(shù)言語在胸頭沖撞,迸發(fā)出來的卻只有一句話:“給我一夜!求你?!?/br>柳子丹被他驚得怔了一怔,片刻才冷笑道:“求我?你找錯人了吧?該去求他才是!”王皙陽笑得冷而無奈:“若是你不答應(yīng),他又怎么會答應(yīng)?你放心,我只求一夜,絕不會糾纏不休。你已有了全部,就不肯分我一絲一毫?”柳子丹再也忍不住,將手中的東西摔到床上,冷笑道:“分你一絲一毫?你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于他,而他非但將你從萬山之中帶出來,此次更是拼著性命前往北驍,你還不知足!你倒說說,還要我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