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4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養(yǎng)受為攻、每次失憶都忘記老公是誰、長安第一女紈绔、秋以為期、回到反派黑化前/每天都在阻止反派黑化、實習灶王爺、我和對家鎖了(娛樂圈)、我知道你不愛我、靈師[穿越]、全后宮皆以為貴妃無寵
——幼主以其勢大,設計誅之,遂不知所終……”“什么叫不知所終?而且,’以其勢大‘,這,這又是什么話?難道爹就不能寫點別的?以其專權誤國,不是——”方蘋說到后來,自己也沒了聲息。攝政王后來,確實不能叫做專權誤國,自己的父親素來剛正,又是修史,怎么肯妄記一字?那不知所終亦是真的,誰又見過攝政王的尸體?按說誅戮這樣的權臣,應該明正典刑,如今連個尸首也不見,不是“不知所終”又是什么?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半晌,方蘋才恢復了平靜容色,淡淡道:“爹寫的沒錯,由他老人家去吧。朝中要靠少傅多支持,我,我現(xiàn)在去看看皇上?!?/br>朱紋殿的舊主人已經故去三月有余,年輕的皇帝卻依然夜夜留宿其中。方蘋進去的時候皇帝已經用了早膳,正對著滿案的奏折出神,聽見腳步聲也只是瞥了一眼:“給皇后賜座?!?/br>方蘋喘了口氣,行了禮,在錦礅上坐了下來。到底肚子里是自己的骨血,皇上終于露出點關心神色:“皇后身子不便,怎么還要過來?有什么事,讓內侍過來說一聲就是了?!?/br>方蘋微笑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身子還好,路也不長,過來看看皇上總還行的。倒是皇上,還是咳嗽么?該叫太醫(yī)好好來請個脈才是?!?/br>不提太醫(yī)還好,一提,年輕皇帝的臉色立刻變了:“不要跟朕提什么太醫(yī),朕不想見!就是他們醫(yī)死了淑妃,難道還要讓他們再來醫(yī)死朕不成?”說著,又咳了幾聲。方蘋從容道:“如今太醫(yī)院已經換了一批人,醫(yī)術據說都是好的?;噬弦簧黻P系社稷,還是該請脈的?!币幻嬲f,一面心里也不由悲哀,說是夫婦,見面卻只是這些官樣文章。果然皇上臉上也露出厭煩之色,擺了擺手道:“皇后不用教訓朕了,這些話,朕都聽得耳朵起繭,不用再說了。”方蘋心里嘆了口氣,道:“臣妾怎么敢教訓皇上,只是職責在身,不能不勸。既然皇上不愿聽這些老生常談,倒另有件事說給皇上聽——如今妃位上只有一個韓謹妃,太空了,也不合祖制,臣妾想還該再選幾人——”話猶未了,皇帝已經變了顏色:“你!淑妃去了不過三個月,你就想再弄人來頂她的位子?不要祖制祖制的來壓朕!祖制只說不得廣聲色,可沒說不納后宮也不行!”方蘋早知道會迎頭挨這一頓,因此沒半分慌張之色:“祖制里也說,皇上不可沉迷后宮,如今淑妃去后三月有余,皇上仍是悲傷不減,這也不合宜?!?/br>皇帝呼一下站起來,手指著方蘋直抖:“你,你好狠的心!淑妃不治,你硬攔著朕不許斬那些無用的太醫(yī)!你安的什么心?是怕淑妃生出兒子來搶了你的地位么?”方蘋也站起身來:“皇上若做如此想,臣妾還是那句話,賞臣妾一碗藥,把腹中胎兒打掉就是?!?/br>皇帝怔了怔,頹然坐倒。當日他要殺太醫(yī),皇后硬給保了下來,他就是這般說的,皇后也是這般回的。到底是自己骨rou,怎么舍得真打下來?“你當真是狠心……”“回皇上,臣妾不是狠心,是不愿淑妃去后,還要被人扣上迷惑皇上的罪名?;噬线@樣傷心,臣妾知道是一片情深,但疏于朝政,誰會念皇上心苦?還不是議論淑妃生前狐媚,死后仍迷惑皇上?皇上與淑妃夫妻情深,怎么忍心叫人這樣說她?”皇帝氣得又站起來:“誰?誰敢這樣胡說!”“攸攸眾口,皇上怎么堵得住?”方蘋眼看年輕皇帝臉色慘白,心里也是不忍,“皇上若是為淑妃好,就該打起精神來處理朝政。這朱紋殿,就留著吧,此后再不許人來住?;噬蠋讜r想念淑妃,就來坐坐,只是夜夜留宿卻不合適,沒人侍候,于身體也大不宜的?!?/br>皇帝呆了片刻,看看方蘋:“當真能留著?”后宮里沒這個規(guī)矩,除非嬪妃不足數(shù),否則哪有空著宮殿的道理。“臣妾忝為皇后,這個主還是做得了的?!?/br>皇帝喃喃道:“太后……”“太后如有訓斥,臣妾去聽?!?/br>皇帝眼中終于露出點感激之色,剛要說話,方蘋突覺腹中一陣疼痛,頓時滾下豆大的汗珠,彎下身去。驚得侍女失聲喊道:“皇后要生了——”第153章人生若只如初見皇后一舉得男,既是長子,又是嫡子,實是舉國之喜。到了滿月那日,正逢大雪,瑞雪兆豐年,各地牢獄大赦,又開恩科;京城家家掛起紅燈籠,白雪中喜氣洋洋;宮中更是人來人往給皇后道喜,不一而足。這一片賀喜聲中,周鳳城卻輕車簡從,出了京城。名義上,他是今年的恩科學政,在京城大考之前到各地巡視鄉(xiāng)試情況,實際上,他還受著皇后的委托,借巡視的機會,去查訪有無相貌與淑妃相似的良家女子。一個朝中大員,卻做這種事情,他心中既有愧,又覺此事當為,說不出的矛盾復雜。蒙州與嶺州鄰近,地形亦多相似,有小半邊界與東平接壤。周鳳城雖號稱是學政,其實軍關餉驛,漕鹽桑鐵,哪一件不往心里去?既然是要全國巡起,索性就先東后西,連邊關布防也一起看了。蒙州守將閆瑜是高碩才的門生,正經武試中上來的,實戰(zhàn)也有點能耐。當年誅滅了高家,他本該株連撤職,是攝政王說他不結黨營私,人才難得,不可一概而論,仍然留任了原職,因此格外用心,督兵甚嚴。周鳳城在營中巡視了一日,算得上兵強馬壯,心中滿意,也略略稱贊了幾句,順便問道:“邊關沒有什么異動么?”閆瑜躬身道:“回少傅話,邊關還算寧定。北驍輕騎深入東平,雖然戰(zhàn)敗,也耗東平不少力氣。當日東平長皇子繼位,又是把親弟和手下軍隊都堵在深山里凍餓而死的,這內耗可也不輕,一時沒那個力氣翻風起浪。依著末將打探來的消息看,還是個休養(yǎng)生息,一時半會的不會打仗。不過這事說不準。東平又和北驍和好了,雖然跟我們還有個結盟的名義在,也不敢保哪天就不生別的心思。末將cao兵半點不敢懈怠也是為此。若以為天下太平就不練兵了,有朝一日萬一敵人先動了手,那時再cao兵來不及!不過末將如今只是個外松內緊,能糊弄對面幾年也是好的?!闭f罷就笑。周鳳城也含笑道:“閆將軍見得遠,這是國家之福。此地沒什么田畝,百姓生計還好么?”閆瑜道:“大人放心。此地百姓生計與東平仿佛,打獵采藥,山腳下種果樹。還出一種山蠶,絲是黃些不及平地的好,但織起來倒也還牢的。尤其不用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