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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標準?” “奇才巧思,閑情雅趣”,這是丹青院的院訓。云遷雖一直很想要會蹴鞠的弟子,但想到這院訓,之前幾次都放棄了這個念頭。 還是沈柔道:“此言差矣。琴棋書畫是奇才,是雅趣,難道蹴鞠狩獵就不是?文人之雅是雅,難道武士之雅就不是?本朝崇文尚武,兩相并舉,我想,于雅趣一事上,也不能偏頗才是?!?/br> 這話一出,云遷一下子就眼前一亮,倒向沈柔。而一邊王博士則蹙起眉頭,更加確信他二人間氣氛不對勁。 他看向謝風玉,聽得謝風玉又道:“你這是強詞奪理。丹青院一直都未曾招收武士,怎么能就此破例?!?/br> 沈柔立時回敬:“明明是你墨守成規(guī),不知變通?!?/br> 謝風玉微微怒了:“為了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子,你就要對學長出言挑釁嗎?” 沈柔微微一窒,心知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說謝風玉確實不妥,嘴上卻道:“你怎知我和他是初次見面?” 謝風玉聞言,連日不悅終于爆發(fā),怒道:“沈柔!” 沈柔只漠然地望著他。 底下考生們都傻了,看看謝風玉又看看沈柔,最后看看唐渡,不知道這是個怎么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 還是王博士見狀不妙,打圓場道:“誒此事稍后再議,稍后再議,不如先把其余學生考校完再說,如何?” 他說著扯了扯云遷衣袖,云遷這才慢半拍地反應了過來,笑呵呵道:“是啊是啊,博士說的很對,說的很對!” 唐渡之事便擱置了,沈柔抿了抿嘴角,坐在云遷身側(cè),和半路悄悄入場的葉佳一起,旁觀完整場考校,見諸事已畢,便又要發(fā)言。 謝風玉卻打斷了她,干脆利落地道:“沈柔,你隨我來?!?/br> 沈柔只坐著不動,謝風玉彎下腰來,指尖在她面前書案上輕輕一按,一字一句道:“三年前那封信,雖說是塵埃已定,但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修文修的差不多了,之后可以日更啦,雖然是日二的樣子orz 這一更算是26號噠,明天(27)還有一更,時間不定,我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時間,等我調(diào)好了以后定時更新 愛你萌 (話說有沒有小可愛愿意給我營養(yǎng)液?小聲問) 第8章 決裂 沈柔被他這一句話拿住,思索片刻,終于慢吞吞地起身,和他朝一邊走去。 此時考生們慢慢散去了,考上的眉開眼笑,被拒的垂頭喪氣,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往外走,沈柔和謝風玉并肩走在他們中間,乍一看上去,倒也并不突兀。 不過事實上是,考生們都八卦今日之事,四下里都有視線偷偷望過來,叫人好不自在。 謝風玉面上微笑依舊,腳下卻腳步一轉(zhuǎn),避開視線,帶著沈柔走入了一邊桃林之中。 桃林中十分僻靜,無人打擾,謝風玉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面前的沈柔,微笑淡了下去:“我想我們之間還是需要好好談談?!?/br> 桃花紛飛,簇簇落在沈柔發(fā)間。 沈柔漫不經(jīng)心:“談什么?” “談你那封信?!敝x風玉終于有機會問出了口,“為什么突然說要分開,三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沈柔道:“并沒發(fā)生什么?!?/br> “那問題就更大了?!敝x風玉望著她,不疾不徐,“沒發(fā)生什么,你卻忽然給了我那樣一封信,甚至連見都不讓我見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八歲以前也未曾見過我,不還是好好地過來了。”沈柔避重就輕地笑道。 謝風玉被她笑得一窒:“可我……后來遇到了你?!?/br> “我習慣了有你的日子,小柔。” 四下無人,他終于說出了實話。 高華不可攀的外衣褪下,對沈柔露出了溫和柔軟而真實的內(nèi)里。 沈柔被當頭擊中了,險些沒撐住臉上的疏離淡漠。 她望著謝風玉臉上淡淡的無可奈何,忍不住想起了兩人初見時,謝風玉看她的表情。 那時謝風玉才八歲,八歲的小謝風玉穿著整齊而絕不出錯的袍子,獨自坐在窗沿下讀書寫字,鼓包子一般的臉上,竟然滿是古板、認真、老學究一樣嚴肅的表情。 可把沈柔看得笑死了。 沈柔于是沖過去,把手上桃枝放在他眼前晃,一面道:“喂,小玉哥哥,你是小玉哥哥嗎?” 小謝風玉蹙眉抬起頭來,五官玉雕一般,好看得緊。 沈柔瞬間心動了,心想若是把這樣的人收為小弟天天跟著,那才叫威風。 這樣想著,她笑道:“小玉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呀?” 她知道他是長安有名的神童,平日足不出戶,只讀書。 沈柔卻偏要把他拉到熱鬧集市,拉到街頭巷陌,拉到萬丈紅塵里。 她拉著小謝風玉四處瘋跑,把他扔在樹下,自己手腳利落地爬上樹,還道:“小玉哥哥你看,這有只大蟋蟀,我把它捉下來送給你,好不好?” 小謝風玉當然是說不好——不僅如此,他還板著臉蹙著眉,教訓沈柔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不懂禮法、不成體統(tǒng)。 沈柔只笑嘻嘻聽著,待他說完,反手抓了一捧鳴蟬,惡作劇地往他身上一扔。 小謝風玉見一團黑影襲來,下意識要抱頭躲開,卻又出于面子硬生生止住,鼓著臉頰繼續(xù)教訓人,還說要向沈柔父母告狀。 沈柔才不會讓他如愿,為了攔住他,哎呀叫了一聲,裝作腳崴了,從樹上掉了下來,正好撲到了他的懷里。 春日芳菲四溢,草長鶯飛,小謝風玉被撲得一個趔趄,摟著她倒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沈柔卻還在吃吃地笑,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眨著一雙狡黠的大眼睛道:“小玉哥哥,我腳崴了,都是你的錯!你要敢向我爹娘告狀,我就也向你爹娘告狀!” 她年紀比謝風玉小三歲,頭腦里一點男女之別都沒有,謝風玉卻不一樣,被她這樣抱著,當即瞪大了眼,臉色刷一下紅了。 沈柔以為他是被自己威脅到,無可奈何所以氣紅了臉,洋洋得意地站起來,繼續(xù)去玩,只留下謝風玉愣愣的在原地,啞巴一樣地突然安靜下來。 這一安靜就是十一年。 十一年間謝風玉由古板內(nèi)向的小學究,成長為萬人追捧的君子風玉,同時也由沈柔的小跟班,晉升為她眾所周知的竹馬郎君。 沈柔自己也很難說清楚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但它就是這樣發(fā)生了。 細水流長,順理成章一般。 她甚至嘴上沒說,心里卻已然在想著嫁給謝風玉。 可這個念頭一起,諸多陰霾便隨之而來。 沈柔為此日夜難安,沉吟思索,舉棋不定。 就在她死活堪不破時,不詳突然降臨。 母親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