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但阮老爺子本身也要整治家族內(nèi)部那些為了權(quán)利勾心斗角不務(wù)正業(yè)的子孫，所以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理會。礙于老爺子的權(quán)威，眾人對阮成杰均是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看著老爺子身體不好了，又都開始蠢蠢欲動。

李澤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所以對他用SM紓解壓力的行為并沒有過多干涉。他們這個圈子，玩兒得比阮成杰出格的多了去了，SM真的不算什么。

點好的菜很快上來，兩人邊吃邊聊。中途阮成杰的電話響了一次，他摁掉了沒接。沒過幾分鐘，電話又響，他看了眼來電，依然沒有接，并將鈴聲調(diào)成了靜音。

李澤問：“有事？”

阮成杰說：“一個小M，不太想搭理。”

李澤不疑有他，吃完飯兩人一起到地下停車場。李澤開著車先走了，阮成杰坐在駕駛座上，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接了，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阮成杰冷冷地勾起唇角：“事情給我辦砸了，他還有膽子要錢？”

那邊大概是問他要怎么處理，阮成杰的語氣明顯不悅：“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嗎？”

電話很快掛了。阮成杰的車燈暗下去，偌大的停車場除了一排排靜止不動的私家車，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在一下一下叩擊著扭曲的靈魂。

阮成杰久久地凝視著昏朦的停車場——或許什么也沒有看，然后給自己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只能繼續(xù)下去，哪怕前面是漆黑一片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

如果結(jié)局注定要墜落，那他寧愿自己往下跳，也不會給仇人把自己往下推的機會。

連續(xù)幾天的暴雨終于停了下來，邊以秋也接到了法院的通知，自己的第一次庭審即將到來。

就算是證據(jù)確鑿板上釘釘，還是需要走個過場才能定罪宣判。而這也是柯司令給兒子的最后通牒——他的耐心有限。

庭審那天，邊以秋被戴上手銬，在獄警和武警的雙重看守下從監(jiān)室里提出來，交由法警帶往法院。

暴雨過后的天空碧藍(lán)如洗，陽光肆無忌憚地鋪灑下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站在看守所門口，仰頭對著太陽瞇起眼睛，輕輕笑了笑。

原本不應(yīng)該和嫌犯有過多交流的某個法警辦完交接手續(xù)，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問了句：“心情不錯？”

邊以秋點點頭：“天氣好嘛?！?/br>
好天氣總是會讓人心情舒暢。

法警沒再說什么，示意同伴一左一右鉗住他的胳膊，帶著他往停在路邊的警車走過去。

警車關(guān)得很嚴(yán)實，從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周圍還有好幾個法警守衛(wèi)著。

剛才跟他說話的法警打開車門，邊以秋彎腰剛要上去，視線居然先看到一雙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

他整個人愣在當(dāng)場，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里面那人揪著他的胳膊猛力一拽，外面某個法警又跟著在他背上用力一推，直接讓邊老大以一個相當(dāng)滑稽的姿勢撲進(jìn)了車?yán)铩?，撲進(jìn)了那男人的懷里。

柯明軒摟著他，眉眼帶笑：“這么激動？你是不是快想死我了？”

邊老大眨了眨眼，回頭看了看緊跟著上車坐在他旁邊的法警，擲地有聲地給了兩個字：“臥槽！”

其他法警也迅速上車，坐到前面兩排，中間的隔板升起來，將前后隔成兩個空間。

“快別cao了，我冒著生命危險讓你倆見面，有話趕緊說，別耽誤時間?！蹦欠ň呎f邊把車門鎖死，命令開車，并且讓副駕駛的同事將車內(nèi)的監(jiān)控做了下“技術(shù)調(diào)整”，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車窗，表示“你們想干什么干什么，當(dāng)我不存在?！?/br>
當(dāng)然，其實也干不了什么。

從梧葉山那場車禍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快兩個多月沒見——之前在楓湖那次根本就不能算。邊以秋不止一次地想，跟柯明軒再見面的時候要說什么，要做什么，但真正見面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任何言語在洶涌澎湃的感情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什么都不用說，只需要一個眼神，就什么都能明白。

“你怎么樣？”

“你傷好了嗎？”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完又同時笑了起來。

柯明軒：“看來你在哪兒都能過得不錯?！?/br>
邊以秋：“看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br>
柯明軒：“等你出來，咱們可以再打一架?！?/br>
邊以秋：“其實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打架，我想去悅瓏灣泡個溫泉。二看什么都好，就是洗澡的時間太他媽短了?！?/br>
兩人坐在車?yán)?，居然就這么旁若無人地閑聊起來。聊二看的環(huán)境和設(shè)施，聊外面的生意和股市，也聊他們共同的朋友。

邊以秋念念不忘被錢贏那混蛋攪了局沒有看成的那場電影，柯明軒說等你出來我們再一起去看。邊以秋又說影院樓上那家餐廳的焗蝸牛很好吃，上次都訂好位了，也沒吃成?？旅鬈幹缓谜f，那下次看電影前把焗蝸牛先吃了，聽得旁邊的某位法警十分無語，正要開口提醒他倆抓緊時間說兩句情話，司機打著方向盤左轉(zhuǎn)，拐上了馥園路。

柯明軒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星河廣場?！?/br>
邊以秋也跟著看過去：“上回你跟蹤我就是在這兒?！?/br>
“嗯，我一直在你身后，但是你沒發(fā)現(xiàn)?！?/br>
“我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兩個蠢貨身上去了?！?/br>
“我看著你在熙熙攘攘出來倒數(shù)的人群之中，徑直走向了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開始我以為你是故意想要引那兩個菜鳥現(xiàn)身，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是。”

邊以秋笑了：“我就是突然很想吃，但是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錢包沒帶?！?/br>
柯明軒：“你知道我那時候在想什么嗎？”

邊以秋：“在想什么？”

“我在想……”柯明軒收回目光，認(rèn)真地看著他，“如果你回頭看到我，我就給你買糖葫蘆吃，想吃多少都行?！?/br>
某法警的牙齒有點酸，心想我還沒提醒你們呢，這情話怎么說來就來？還真當(dāng)我不存在啊。

二看離法院并不遠(yuǎn)，警車有規(guī)定，嫌犯上車之后不避紅燈不停車，也不能再打開車門，柯明軒沒法中途下去，所以滿打滿算兩人能有半小時說話的機會。

法警姓程，是顧凌在警校的同學(xué)，兩人關(guān)系相當(dāng)鐵。顧凌找他的時候，大概說了一下柯少爺和這位邊老大的情況，就這么偷來的三十分鐘，連他都覺得時間太短不夠兩人互訴衷腸的，沒想到兩位主角完全沒有這個意識，談笑風(fēng)生的樣子壓根兒就不像被押著上法庭，倒像是開著自己的豪華座駕，帶著幾個保鏢出行。

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柯明軒還是邊以秋，都堅定地認(rèn)為他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沒必要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