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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淺:“……”她盯著他回復(fù)的三條消息,不滿意了。 一分鐘后,霍疏的手機(jī)響起,他頓了一下接起:“有事?” “我都不能跟你一起了,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是不是覺得能擺脫我了,所以偷偷高興呢?”黎淺淺十分氣憤,“虧我給你發(fā)短信之前這么糾結(jié),早知道就簡單通知你一聲了?!?/br>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氣哼哼的倒頭就睡,第二天鬧鐘響起時,她下意識的坐起來,隨后一想今天不坐公交,又果斷把鬧鐘延后半個小時,然而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于是板著臉起床了。 她早餐快吃完時黎深才下樓,看到她后揚眉:“你起的真早。” “習(xí)慣了?!崩铚\淺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三明治。 黎深頓了一下:“你心情不好?” “沒有?!崩铚\淺背上書包,等他拿好早餐后一起往外走。 黎深嘁了一聲:“因為我不讓你跟著霍疏,生我氣呢?” “不是。”黎淺淺看了他一眼。 黎深揚眉:“那就是你跟霍疏說這事兒,他表現(xiàn)不咸不淡,所以你失望了?!?/br> 黎淺淺被戳中了心事,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 黎深立刻來勁了:“你說說你,整天纏著他干什么,有用嗎?他就是塊石頭,捂不……”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黎淺淺疑惑的看向他,又順著他驚訝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霍疏神色冷淡的站在大門口,視線所及正是他們兄妹。 “霍疏?”黎淺淺驚訝的朝他走去,“你怎么還沒走,要遲到了?!?/br> 霍疏平靜的看著她:“我跟你一起上學(xué)?!?/br> 黎淺淺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有些不敢相信:“你、你要跟我一起去學(xué)校?坐我家車那種?” “嗯。” 黎淺淺頓時笑了:“那那那我們快走吧,哥!趕緊,要遲到了?!?/br> 說完她就跑去開了車門,剛要讓霍疏進(jìn)來,黎深就先一步上車了:“他坐副駕駛。” 黎淺淺嘴角抽了抽,無言的看向霍疏,霍疏淡定的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直接坐了進(jìn)去。 汽車以最快的速度把三人送到學(xué)校,下車后黎淺淺偷偷拉了一下霍疏的衣角,低聲叮囑他:“要是黃毛今天來了,你千萬記得攔著點我哥,別讓他跟人打起來了?!?/br> “嗯?!?/br> 黎淺淺囑咐完還是不放心,直到霍疏進(jìn)班后給她發(fā)短信,說黃毛沒來,她這才松一口氣。 ……不過他為什么沒來? 黎淺淺皺了皺眉,覺得有點奇怪。 而接下來的幾天黃毛還是沒來,正當(dāng)她都快淡忘這件事的時候,他在周五這天突然回了學(xué)校。 黃毛是趕在自己班上體育課的時候回來的,黎深聽說他進(jìn)班的消息后,立刻從cao場跑回了教室,在班門口看到他的背影時就怒喝:“你他媽還敢回……” 來字還沒說出口,黃毛就轉(zhuǎn)身看向他了,對視的瞬間黎深愣了愣,半晌憋出一句:“誰把你打成這樣了?” 只見黃毛臉上青紫紅腫,像打翻了調(diào)色盤一般,簡直是慘不忍睹,以至于他想動手揍人,都挑不到還平整的地方去揍。 黃毛像是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銳氣,看到他后瑟縮一下,好半天才啞聲道:“我是來收拾東西的,我轉(zhuǎn)學(xué)了?!?/br> 黎深皺眉:“轉(zhuǎn)學(xué)?” “……你、你放心,我以后會離黎淺淺遠(yuǎn)遠(yuǎn)的,不會再跟她說一句話,也不會再跟她見面?!秉S毛低著頭,手腳有些慌亂的收拾東西。 黎深瞇起眼眸:“你還沒回答我,誰把你打成這樣的?!?/br> 黃毛手指一顫,驀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 當(dāng)霍疏的水果刀離他的眼球只有一厘米時,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霍疏那淡漠、冷靜的眼神,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近到能擊潰他所有的心理防線,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和霍疏的區(qū)別。 惡人至少還是人,但魔鬼早已經(jīng)脫離了人的范疇,所以你別想用世間任何一條規(guī)則困住他。 “這次我放過你,但你再招惹黎淺淺,除非你殺了我,否則這把刀就會插在你的腦袋上,”他的聲音略微沙啞,透著觸目驚心的淡漠,“滾出承德,別再讓我看見你,做不到,你就死?!?/br> 那天他在霍疏冰冷的視線下,錄下了道歉的音頻,之后的幾天也一直做噩夢,閉上眼睛就是霍疏沒有一絲情緒的漆黑眼眸。 這次和以往不同,他沒有生出一點報復(fù)的想法,只因為他知道,霍疏說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喂,問你話呢。”黎深不耐煩的開口。 黃毛回神,把所有東西都裝進(jìn)書包,這才扭頭看向黎深。他掙扎半天,才深吸一口氣:“你以后離……”霍疏遠(yuǎn)一點,他不是正常人。 他的話只說了三分之一,視線中就出現(xiàn)了帶給他巨大恐懼的人,此刻正用漆黑無光的眼睛盯著他。 黎深見他不說話了,就有些不耐煩的追問:“離什么?” “沒、沒什么……”黃毛慌亂的背著書包往外走,經(jīng)過霍疏身側(cè)時,只感覺靠近他的那半邊身體都在發(fā)顫。 霍疏淡漠的看著他:“不要有下次?!?/br> 他的話沒頭沒尾,黃毛卻聽懂了,僵硬的解釋一句他這次回校是為了收拾東西,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黎深疑惑的看向霍疏:“他是不是有病,怎么感覺跟瘋了一樣?” “不知道。”霍疏平靜的回到座位上坐下,翻開一本數(shù)學(xué)書靜靜的看。 黎深嘖了一聲,小聲嘀咕一句:“書上連一個字的筆記都沒有,裝什么裝?!?/br> 說完,他就回cao場找人打球了,教室里只剩下霍疏一個人在看書,籃球場上的人肆意奔跑,汗水揮發(fā)在空氣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歡呼,熱鬧,卻也與他無關(guān)。 黃毛突然消失了,以前做出的那些事成了一場鬧劇,一切經(jīng)過被打印成通報批評,貼在了學(xué)校公告欄里,起初還有人跑去看,時間久了就沒人關(guān)注了,而隨著第一次月考的來臨,公告欄里貼上了各年級的考試時間,這件事就算徹底過去了。 黎淺淺不太相信黃毛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但事實上他就是突然放棄了,而且還道歉滾蛋一條龍,完全沒讓她cao心,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感覺莫名其妙。 “你說他怎么就轉(zhuǎn)學(xué)了呢?聽我哥說,他走的時候鼻青臉腫的,好像被誰揍了……所以是誰揍了他???”黎淺淺一臉疑惑的跟在霍疏身邊,前幾天她重新獲得了和霍疏一起上學(xué)的權(quán)力,這會兒倆人正一起去趕公交。 她繼續(xù)絮絮叨叨的表達(dá)自己的疑惑,霍疏安靜的走在她的外側(cè),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倒也算和諧。 很快到了公交站,黎淺淺停了下來:“揍他那人應(yīng)該是為了我吧,不然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