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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了滿頭滿臉的血。被血淋濕的修者只覺如墜冰窟,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那騰在半空的修士,僅僅幾息就流干全身血液,而后晃晃悠悠飄落在了地上。沒錯,就是飄!因為那修者非但所有血液盡失,就連內(nèi)臟骨骼經(jīng)脈等都一并被吞噬的干干凈凈,唯余一張人皮靜靜擱在地面,叫人看得肝膽直顫。前車之鑒擺在眼前,剩下的修者再無一人敢出言質(zhì)問。俞彥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雖早早便晉升靈王期,如今更是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靈王,到達那整個俞國至今,已有很久未有人達到過的境界。可即便如此,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想要一擊就把一個靈王中期的修者,殺滅到只剩一張皮,除非那人毫無防備,又是在偷襲的情況下,他或許才能勉強做到。可那暗中之人并不具備這些條件,那么結果只能是一個,就是那暗中出手的人,要強過他們所有人。是的!所有人!俞彥的修為在這些人當中,是最高的。在眾人噤若寒蟬時,便只好由他來當這出頭鳥了。“前輩。”俞彥高高在上許久,已記不得上一次這么喚人是在何時了。他躬了躬身,壓下內(nèi)心涌起的極度不適,恭恭敬敬道:“前輩可否現(xiàn)身一談?我等途經(jīng)此地,并不知這里是前輩的地盤,若是擾了您的清靜,我等這就便馬上離開。”那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響起。“你倒是識趣的很。不過,這里并不是我的地盤。但——”眾人跟著心里一跳,“但是你們追得那頭熊,卻是屬于我的?!?/br>俞彥等人眼皮一跳,這是何意?莫非是半路劫寶的?“前輩,我等與那熊無冤無仇,又怎會無故傷害它?”古震天硬著頭皮插話道:“我等正在追人,只是人剛好被您的熊擄走了?!?/br>其余諸人此刻也陸續(xù)緩過了神,見這隱藏的修士還有閑心與他們說話,便明白過來怕是這人并不一定非要殺他們不可。因此,倒是全開口接了話頭。“前輩若是方便,能否叫那熊妖將人還給我等,我等必有重謝?!?/br>“前輩若是不便,那我等就自行前去追人。我等可對天道起誓,絕不傷您的熊半根毫毛!”“是啊,前輩。若您無事,我等便離開了……”這一次,隱在暗中的修者足足沉默了一刻鐘,才慢條斯理道:“連我都做不到的事,你們這群人又怎么可能做到?空話莫說,爾等快點離開罷!”眾人心頭一喜,小心翼翼試探道:“那前輩可否解開我等束縛?”原來,在第一人被殺死的同時,余下的修者也在同一時間被無形的術法給禁錮住了。他們暗暗掙扎了半天無果,才會耐下心來竭力討好那修者。這也是所有人只求離開,無心與人對抗的根本原因。只需一招,便知不敵。若是抵抗,只怕那高人不介意再多一張人皮!“哦!你們不說,我倒是險些忘了?!?/br>同樣沒有感覺到絲毫靈力波動,周身就倏地一輕,重新掌握了控制權。“多謝前輩?!?/br>“先不用急著謝?!蹦侨寺朴频?,“我的熊是不是搶了你們的人,我不知道。不過,你們擾了我閉關卻是真的。所以,給你們一些小小的懲罰吧,應該不為過吧?”滔天威壓忽的憑空降下,眾人猝不及防,或者有人一直都在防備,卻不起丁點作用。這些人毫無例外通通直接被壓趴在地上,身體完好無損,衣袍都沒有沾上一絲灰塵。然而所有骨骼卻出現(xiàn)了裂紋,經(jīng)脈里流轉的靈力停了下來,丹田里混沌一片,甚至是識海,都劇痛難當。“前輩饒命……”眾人忍著痛苦求饒道。等了很久,再無人回答。直至那恐怖至極的威壓驟然消失,眾人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捂著腦袋躺在地面,再也無力去繼續(xù)追人。“還追、不追?”有修者不死心地問道。“有、有、有本事,你、你去追!”遙盛秋嗤笑一聲,接著猛然噴出一口鮮血,竟是氣急攻心!俞彥怔怔地望著天空,指甲掐破的手心,血液緩緩溢出,無聲無息滲入了身下的泥土中。“前功盡棄啊……!”低喃聲飄進眾人耳里,付出甚大的家主強者們,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個被氣得全被吐血暈厥了過去。熊妖收到暗中傳信,一顆心終于跌回了肚子。不再急著趕路,速度便慢了下來。他將遙司徹二人放在一棵巨樹下倚靠著,然后掐了幾道靈訣。空氣中蕩起一陣陣波動,熊妖站在原地不動,身形卻漸漸模糊了起來。朦朦朧朧中,遙司徹掀著眼皮,從縫隙中窺視到,那熊妖身上的皮毛正飛速消失,臉上屬于人類的五官一一出現(xiàn)。當波動消失后,熊妖徹底變作了一個穿著深棕色衣袍的壯漢。妖修?!遙司徹瞇了瞇眼。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壯漢面熟的很,難道自己果真救過他不成?!第80章入谷熊妖變成人形后,彎腰從樹下將遙司徹跟俞玖一左一右,分別扛在肩膀兩頭,便又重新趕起了路。像是知道遙司徹想法似的,那熊妖帶著二人前往的方向,正是魘之谷所在。這熊妖面相憨厚,遙司徹稍稍想了一下,便從記憶中某個角落把這熊妖的身份找了出來。說是身份,其實遙司徹只想起了,這熊妖就是雷火學院招收學子那時,與他分在一組進行比試的壯漢。當時和這壯漢并沒打得太過激烈,只堪堪過了幾招,這壯漢察覺到自己不敵,立即就認輸了。遙司徹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壯漢識趣的很,同時也聰明的很,不會明知道輸,還要去白費功夫叫人白白揍上一場。——這只是那時候的想法。現(xiàn)在的遙司徹,輕而易舉便看出這壯漢修為已至靈士中期,當初跟他比試,十有八、九是隱藏了修為,故意讓他的。這樣的認知并不會令遙司徹覺得難堪,管你有何理由,反正最后獲勝的是他自己,這樣就足夠了。只是,這人,不,這妖修又為何要出手救他?想要抓住他的修者有那么多,這妖修難道想不到幫他就等同于跟近乎整個俞國的勢力作對?還是這妖修后悔在比試時輸給他,如今想要找回面子?不!太麻煩了,為面子而犯眾怒著實不劃算。莫非真是在報救命之恩?或是……這妖修也盯上了他的儲物鐲?熊妖扛著兩人連奔了三天三夜,途中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出發(fā)時,他還心細地喂了遙司徹跟俞玖辟谷丹,連兩人會饑餓的情況都考慮了進去。唯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給他二人吞服一些治療傷勢的丹藥。或者是想到了,卻無能無力。遙司徹一直留有一線清明,因此很是清楚地感受到了,熊妖在取出辟谷丹時的猶豫不舍。那可是足足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