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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皇上氣得將恭王爺叫到御書房,狠狠斥責了一通。恭王爺嚇得不輕,后來出宮都是叫太監(jiān)扶出去的?!毙∏俅蚵牭?。 “嗯嗯,接著說?!庇谛娜焕w指捏著葡萄,一邊吃一邊聽得興起。他能不生氣嗎,三百多篇考生的文章啊,皇帝花了一個下午認真閱過的,還夸了王為意和徐雁秋二人。 想想皇帝現(xiàn)在盛怒的模樣,于心然忍不住又笑。 因著心情好,于心然去探了謝淑妃的“病”。淑妃比她心情更好。除掉了華長明這個人,那榮國公府再無出眾的后輩。謝清這此人外表看似清高與世無爭,實際卻是野心勃勃,她要的何止是給皇后這個下馬威,她要的是將來能徹底取而代之,最后連帶著謝家整個家族都跟著雞犬升天。 再回到自己芙蓉軒時,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皇帝又來找她了,她又不能大聲告訴皇帝,他的寵妃謝清沒病她是裝的,趕緊去清漪殿吧! 真踏進寢宮之時,于心然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經過層層幔帳來到里屋,映入眼簾的一幕叫她心虛得一顫。 皇帝著了一身龍袍,正坐在她床沿,手上握著的正是她這幾日在睡前偷偷翻閱的! “沒想到愛妃平日里看著不像是恪守規(guī)矩之人,床邊竟然放著的是。”皇帝幽幽地道了一聲。 于心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千萬不能讓皇帝知道是她泄的題! “臣、臣妾只是聽聞了會試考題,隨手拿了翻翻罷了?!币?,才不是尋常會讀的書,皇帝心思縝密,定是猜到了。本來是能好好隔岸觀火的,沒想到這么快就引火上身。 皇帝不置可否,放下她的書,兀自起身朝著浴房走去。 于心然想耽擱一會兒讓一喜去宮外給四姐報個信,叫她千萬掩蓋好一切,沒想到皇帝竟然站在浴房門口等著她。 果然君王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國舅被人在天牢里暗殺這等大事,皇帝的臉色看不出絲毫波動。 因著心虛,于心然兢兢業(yè)業(yè)地伺候著皇帝沐浴,“方才我去探望淑妃jiejie,她說想皇上了。” 皇帝快去看看淑妃吧,只要他看上一眼就知道那女人好著呢,容光煥發(fā)的!那他就不會老來自己這兒了。 “不急,她這病怕是半個月都好不了?!被实坶]著雙眸。 這倒是是真的,都說秀才遇到兵。謝清飽讀詩書、舉止得體,遇到皇后這個蠻不講理的世家小姐,在氣勢上確實敗下陣來。 “會試泄題一事貴妃聽聞了吧,禮部尚書是你舅舅?”皇帝十分突兀地問道。 她記掛在侯夫人名下,王家也算是她的外祖家,“是臣妾的舅舅。” “那朕罰得輕些?留他在京如何?”皇帝靠在池壁上,抬起手臂悠閑地撐著頭。 “不必了!怎么好讓皇上為難?!庇谛娜恍奶摰眠B頭都不敢抬。 “貴妃懂事?!?/br> 漫不經心的語氣,皇帝一手撫上她浸濕的發(fā),于心然頓時頭皮發(fā)麻要窒息了,在“皇帝不會發(fā)現(xiàn)了是她背后搞鬼”和“只憑一本他也抓不到把柄?!眱蓚€想法之間左右搖擺。 一晚上她都心不在焉地,過了子時也未睡,聽得身邊人呼吸平穩(wěn)后于心然才敢起身,好巧不巧被壓在了皇帝的枕頭之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一定要將它藏起來。 手臂繞過龍體,黑暗中于心然用力最大的力道企圖從皇帝枕下將書抽出,只不過怎么壓得如此緊?怎么都拿不出來。沒辦法了,她跨過皇帝,來到了大床的外邊,跪坐在塌上雙手去抽。 被壓著的書終于松動了些,一鼓作氣猛然往外用力,書被抽出來的同時整個人不可避免地往后仰去。 于心然立即反應過來,抓住了邊幔帳。幔帳輕盈,只聽得滋啦一聲,一大片被撕開,堂堂貴妃狠狠摔倒了地上。 一手,一手碎布。 作孽啊! 于心然臉上盡是一副“我怎么這么倒霉狼狽”的懊悔表情,當務之急先把書藏起來,不能再讓皇帝看到了。 剛要起身,感到一道視線投射道自己身上,抬頭看去,再次嚇得瞠目結舌?;实垡呀洀拇采献饋砹耍局碱^神色十分難看,睡眼惺忪完全一副被吵醒后很不痛快的樣子,看向于心然的眼神里還帶著點疑惑。 “在做什么?”皇帝直接了當地問,聲音還透著nongnong倦意,寢衣松松垮垮的,沒扣扣子露出輪廓分明的胸膛來。 于心然腦子終于又開始轉動,趕忙將書藏到身后,“臣妾口渴起來喝水......” 沒想到皇帝側過頭,看了看被她撕下一大塊的幔帳,又轉過頭來瞧了瞧她手里的碎布,突然下床地往浴房走去。 于心然如蒙大赦干凈從地上跳起來,藏哪里好?藏哪里好? “過來!”皇帝起床氣不小,浴房里傳來他的吼聲。于心然趕緊將往床下一扔,提起裙擺跟了過去了。 ** 第二日一早,于心然收到了四姐從宮外偷偷送進宮的信,一喜避開了小琴偷偷塞給她,信中透露侯夫人已經打消了將她送給恭王爺做側妃的念頭,于心然又立即回信,叫她務必送知道內情的人離開京城,掩蓋好一切痕跡。 若是此事被拆穿,王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交代一喜將信送出宮門后,于心然又親自去床底下找昨天被她扔進去的。 找了一圈,莫說書了,一張紙都沒有了!難道下人們打掃的時候拿出去了。不對,這是本書,他們也不會扔掉。 于心然招了幾個灑掃宮人詢問,都只搖搖頭說從未見過。這可是她的罪證,于心然在寢殿里來回踱步,思考著可能是誰拿走了,難道是皇帝? 不會,他拿這書有何用處?難道心里真的懷疑了?想到這又搖搖頭,皇帝每日這么忙,哪里會注意這些。 “娘娘,侯夫人進宮來了。”門外小琴來報,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王氏怒氣沖沖地進來,臉上神色肅穆,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舅舅就要被貶去外地了,你身居高位,只顧著自己富貴,怎么不為他在皇上面前求情?!” 于心然被訓得啞口無言,只能忍氣吞聲。 “不是親生的果然靠不??!”侯夫人王木塌上一坐,小琴已經端茶進來。 “女兒為舅舅求情了,只不過皇上盛怒,實在是沒有法子?!蓖跏厦媲八幌驕仨?,所以在嫡妹生病的情況下,她才被選中送進宮。 “你meimei今年的身子倒好了些,下次選秀你父親預備將她送進宮,往后也不必將全部寄希望在你這個不成器的貨色身上!” 于安然要進宮來?于心然心里一時不知道該慶賀還是該擔憂,父親和侯夫人一向將嫡妹視作最大的希望,甚至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