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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酥s在于心然身后謹慎回道。 先帝繼位第七年,天哪,這都四十年前了,蘭太嬪竟然還以為自己能活著從冷宮出去? “這兒沒有,去別的地方找,我就不信你們能藏到天上去。”兩位太嬪一通折騰,房間如同遭了劫,二人又推開門口的人群往旁邊的屋子里進。 糟了,皇帝此刻還在她房內(nèi)呢! 于心然快步跟上,生怕眾人沖撞了皇帝。走在最前頭的蘭太嬪猛然推開她的房門,一雙銳利的眸子掃了一圈就往床榻處沖。 她后腳跟著進屋,房里空空蕩蕩的,唯有木桌上翻開的與淡淡墨香,哪里還有皇帝的身影。 他已經(jīng)離開了啊。 提著的心終于放下,微微松了口氣,由得蘭太嬪妃將床板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簪子之后又轉(zhuǎn)而去了別的房間。 十多個房間一一掃蕩過去,別說金簪子了,木頭簪子都沒找見一個,蘭太嬪雙眼血紅,怒火沖天地吼,“到底是誰拿了我的簪子!”轉(zhuǎn)而看向小宮女們,揪住宜枝的衣襟,“是不是在你身上?你把我的簪子藏哪里去了!” “少跟她廢話,把她扒了!”與蘭太嬪同仇敵愾的康太嬪幫著一把揪住宜枝的頭發(fā),抓散了她的發(fā)髻。 其他幾位安分的先帝故人看不下去了,紛紛拉扯著勸阻,場面再度嘈雜混亂起來。 “那間還未查?!庇谛娜桓呗暫暗溃种钢贿h處大門敞開的一間房,正是康太嬪的居所。 “我怎么可能偷自己meimei的簪子?!笨堤珛謇淅涞?,她不茍言笑,十年如一日冷著臉,宮女們私下叫她閻王。 蘭太嬪也收回狐疑的眼光,再次一把揪住宜枝,“jiejie不會偷我的簪子的,一定是你這個死丫頭,藏哪里去了快點招供?!?/br> 兩位太嬪數(shù)十年來聯(lián)手欺壓別人,才令她們在這小小一方天地里為所欲為,二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當然不會當場鬧翻。 于心然話鋒一轉(zhuǎn),“也是,兩位太嬪情同姐妹,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只不過簪子到底去了何處呢?” 誰也給不了答案,僵持許久,既然找不到贓物,也抓不出兇手,眾人皆一哄而散回去休息。小宮人們也心疼地扶起宜枝。 于心然回到房內(nèi),把手里的斧頭往邊上一扔,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這么多年來小心謹慎,從不令侯夫人對自己有一點兒疑心,\"疑心\"這種東西一旦滋生便如同爬山虎,起初只是小小的一塊地兒,慢慢便會越來越多,到最后爬滿墻壁,不可抑制。 懼意同疑心一般,只要利用好了便是最強大的武器。人有腦子會思考,埋下的那顆種子會隨著思想的發(fā)散而越來越龐大,直至將人完全吞噬。 子時,于心然躺在床上,想起淑妃同皇后的斗爭,其實淑妃也一樣,她給皇后埋下了妒意的種子,自此之后每一次同皇帝親近,都是在給這種子澆灌,所以華琳瑯才有了那么荒唐的行為,嫉妒之心不除,便永遠都當不好皇后。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將要入睡,突然聽見一陣猛烈的推門聲。 “娘娘!”尖叫聲打破了夜里的祥和安靜,十多間屋子里的人的聽聞這動靜紛紛點起燈,下床看熱鬧。 聲音是從康太嬪房間里傳出來的,爭吵聲如雨打芭蕉般驟然升起。 好戲登場了。 于心然跳下床匆匆攏了攏頭發(fā),直接去了對面圍觀。 “若你心里沒有鬼,為何不打開妝奩!”蘭太嬪逼問道。 康太嬪手里護著自己精致的金絲楠木妝奩,“我的東西何故讓你看?自己丟了簪子可別來我這找!” “就看一眼,一眼我就死心了?!?/br> 康太嬪掃了一眼聞聲而來的人群,目光鎖定了于心然,扭頭質(zhì)問道,“這個賤人一挑唆,你就懷疑我?方才還裝作不會進我房間來搜,半夜趁著我睡覺就偷摸爬進來,李蘭兒,你可真是虛偽至極!” 被這么一頓大呼小叫,蘭太嬪面上也掛不住,一邊急著找回自己的簪子,一邊又怕自己誤會了最好的姐妹,瞬間短了氣焰。 “偷不偷的,打開看看不就清白了,費什么嘴皮子?!眹^人當中一先帝的廢才人道了一句,其他人紛紛隨之附和,從前沒少受這兩人的欺壓,今日這熱鬧看得真真高興。 “那是皇上賞賜給我的!”蘭太嬪帶著哭腔吼道,“從前就嫉妒我比你貌美得寵,若不是聽了你的話幫著弄死那那個新得寵的,我何苦至此!天哪,皇上怎么還不派人來接我,這都多少日了?” 康太嬪隱忍不發(fā),緊緊抱著懷里那個妝奩,“說了沒偷就是沒偷!你個蠢貨被人攛掇了還不自知?;噬纤懒撕眯┠炅?,你都被打入冷宮三十多年了!” 一聽這話,蘭太嬪如遭雷擊,“三十多年?你胡說!皇上上個月還招幸我呢,他沒有死!”說完撲上前去撕扯,瞬間就壓倒了康太嬪,那個妝奩掉到地上,裝在里頭的首飾散落開來。 “這不是就是娘娘的簪子嗎?”宜枝驚呼一聲,撿起一只蝴蝶點翠鑲藍寶簪子。 證據(jù)確鑿,無可爭辯。 這可真是點著了火,蘭太嬪攥緊了拳頭往康太嬪頭上招呼,“賤貨,你害了我這一生,還偷走皇上與我的定情信物,你該死!” 康太嬪全然愣住,頭上重重挨了好幾下,“我冤枉,真不是我偷了!” 蘭太嬪哪里會聽,二人撕破了臉就這么扭打在一塊,互相埋怨對方害苦自己的一生,辱罵聲響徹整座宮殿。 *** 子時已過,門口的那個侍衛(wèi)徘徊著守夜,時不時地注意著這里的動靜。于心然長舒一口氣,心里對這二人的懼意徹底消散了,再也不用人夜夜看守著,她本想過去同他說幾句話,可兩人遙相互望,她只著了寢衣不便接近他,想想還是回了自己房里。 第二日一早,皇帝真就派人來接她回芙蓉軒,一喜也在其中,看來她也未受多少責罰。 “小琴如何了?”于心然最關(guān)心此事。 “聽聞被皇后折磨得生不如死,送去了辛者庫?!币幌矌退釆y,戴上首飾換上華貴的衣裙。 收拾妥當推門出去,發(fā)現(xiàn)宜枝等在門外,見了她便擁了過來跪下,“娘娘,能不能帶奴婢離開冷宮,奴婢愿意生死追隨貴妃娘娘。” 只是給她出了離間計,沒想到這小小宮人這么快就實施了,而且昨夜始終穩(wěn)住,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了,小小年紀實屬不易,比她厲害多了。且自己身邊忠心的奴婢就一喜一人,帶她在身邊也好。 “你來我宮里當差。”于心然轉(zhuǎn)而又囑咐一喜,“一會兒你去內(nèi)務府說一聲?!?/br> 回到芙蓉軒,從前那些唯小琴馬首是瞻的宮人們一個也沒留,內(nèi)務府派了新的太監(jiān)宮女來伺候,各個溫順恭敬、勤快用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