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2
好是連帶著抄家滅族的錯,剩下的一切就都容易了。” 她話還沒說完,徐雁秋已經(jīng)跪下,“娘娘還記得去年臣為你查得生母之死一事么?” 于心然側(cè)坐在木塌上,一手撐著額頭頭痛欲裂,“如此無證據(jù)可查的陳年舊事,更不可能!”她后悔自己昨夜過于沖動同皇帝反目,應(yīng)該委屈求全回到宮中,再慢慢想法子對付王家。 “臣知道,可是自那之后后臣查到了另外一件慘案,也同王家有關(guān),而且是滅門慘案。十年前江南水患橫行,先帝當(dāng)時還在位,派了王氏長兄王伯德前去修筑堤壩。王氏已故的四兄當(dāng)時為江南巡撫,先帝想他二人合力治水。然而王伯德貪污太多,筑起的十多座堤壩在一次洪水來臨之時瞬間被沖毀?!?/br> “然后呢?”這件事她有印象,當(dāng)年江南水患,父親被派遣隨王氏兄長前去治水??蓻]過幾個月,十多萬難民跋山涉水涌入京城,街頭四處都是穿著破爛的乞丐,“可本宮記得王伯德回京之后就升了官。” “是,升了官。王伯德就是個偽君子,面上裝成個為百姓嘔心瀝血的好官,裝了幾十年,他怎么可能甘心因此而仕途盡毀。他的弟弟江南巡撫,有個得力下屬叫做許墨,知曉其中原委,欲寫了折子參王伯德之罪。王氏兄弟二人快一步將他殺害,攔下已經(jīng)送出去的折子??蓱z許墨一個得萬民敬仰的清官好官,簡陋房屋中又被強行堆了一百萬兩白銀。王氏兄弟將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許墨身上,對外說他已經(jīng)畏罪自盡?!?/br> 徐雁秋說得義憤填膺,連帶著于心然都聽得極專注,若此事屬實,這個叫許墨的清官實在比竇娥還冤,這樁冤案若能被翻出來,王氏滿門都要獲罪。即使皇帝有意護(hù)住王家,只要大肆宣揚出去,迫于民意,皇帝也不得不處置王氏兄長。 “娘娘是不是覺得許墨的下場已經(jīng)凄慘至極?”徐雁秋問,“更慘的是,許墨的夫人堅信自己丈夫受了冤屈,帶著家中老人和兩個稚子逃難去京城,想著到御前告御狀為丈夫洗刷冤屈。沒成想王伯德早就派人城門口等著他們,一家十?dāng)?shù)口皆成了刀下亡魂,被拋尸荒野?!?/br> 于心然聽得心驚膽戰(zhàn),半響才回過神問道,“那你可有查到什么證據(jù)?” “娘娘覺得此事算不算人間慘???”徐雁秋跪不遠(yuǎn)處抬某凝視著她,書生氣的臉上神情淡漠。 殿中清冷,秋風(fēng)自窗邊透入,激起涼意陣陣毛骨悚然,她向來很難與人同情,可聽徐雁秋方才一番闡述,只覺得慘絕人寰,“自然算得。” “臣暗中追查此事已久,也算是尋得了幾個人證,若娘娘還想聽細(xì)枝末節(jié)、” “不必!” 粗略聽聽都渾身發(fā)顫,況且當(dāng)年她父親也參與治水,回來也得了先帝不少賞賜,這樁事情他定知道內(nèi)幕,就是不知有沒有幫王伯德做什么缺德事,于心然都不敢往下想。 “你、”剛要開口繼續(xù)問,眼梢忽瞥見門口一個人影晃動,她立馬起身,“誰在那?!”可別是謝清的耳目。 那人影沒有跑,門一打開就見一個高大身影立在門口,比她想象中更糟糕,竟然是王為意!他怎么都算是王伯德的侄子,方才的事牽扯王氏滿門,全聽了去定會告訴王伯德,那......于心然怔住了。 “皇上派奴才來守行宮。”王為意絲毫無異常,依舊恭敬道。 于心然后退了幾步,心想著絕對不能叫他活著,要么收買他要么殺了他,可王為意人高馬大,她和徐雁秋一起也按不住他,至于金錢王為意怕更不放在眼里。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才娘娘同徐大人的對話,奴才聽得一清二楚。”王為意先開了口打破沉默,毫不避諱。“此事奴才比徐大人知道得更多,徐大人的敘述中有一點是錯的。” “哪一點是錯的?王大人請直言。你是王家子孫,自然為王家辯駁!”徐雁秋怒道,被聽見了也絲毫不心虛不畏懼。 王為意跨進(jìn)大殿閉上了門,他手中還握著兵器。惹得于心然心生警覺。他不會直接殺了她和徐雁秋吧?也只有這樣才是保住王氏最直接的法子。 大概她恐懼的神情被王為意收入眼底,他將佩刀放到矮幾上,“方才提到的江南巡撫,正是奴才的親生父親。徐大人說他幫著王伯德欺君,殺害許墨行嫁禍之事,那可真是大大地冤枉了他! 我的父親是個正人君子,就是看不慣大伯二伯的所作所為,故而一直在外當(dāng)官不肯回京。當(dāng)年堤壩被沖毀之后他才知道大伯貪下了那么多賑災(zāi)銀兩,闖下滔天大禍。他只能一邊極力補救,一邊又求大伯快些認(rèn)罪,父親還說他愿意同大伯共同承擔(dān)此事,如此一來大伯罪不至死。可是王伯德那時候已經(jīng)慌亂,堅決不同意。我父親才派手下許墨寫了折子遞上去。此事被大伯知道,他徹底喪失人性,先殺害了我父親、” “沒有證據(jù),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只是為了替你父親開罪?!毙煅闱锫牶笕f分氣憤打斷道,“你們王家人為一丘之貉,面對抄家滅族之事,我不信你父親會大義滅親?!?/br> “那許大人可有證據(jù)說明我父親助紂為虐?我不怕抄家,這事本就是王伯德做錯。我只是作為知情人,更正你所言罷了?!?/br> 于心然聽著二人爭執(zhí),只疑惑一點,“王為意,既然是你大伯殺的你父親,我怎么聽說這么多年一直是你大伯在撫養(yǎng)你,你心中無絲毫怨恨?” “這些事是亡母去世之前告知。當(dāng)年父親預(yù)料到了一切,想著即使折子成功送到京城他大概也沒命活著,遂秘密寫了一封信給我母親,交代了事情原委。后來母親去世,大伯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對我比自己親生女而都好上百倍,我......” “這封信現(xiàn)何處?”于心然著急問道。若真如王為意所言,那他們?nèi)四康谋闶峭粋€,先拉王氏兄長下馬!那封信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已經(jīng)毀了,母親收到信讀完后當(dāng)即焚毀了。當(dāng)年我還年少,追著問母親信中到底寫了什么。她囑咐我不能將收到父親來信的事說出去。不久之后就傳來了父親為治水患勞累成疾去世的消息。一年之后大伯歸京,聯(lián)合其他官員欺上瞞下,只對先皇說水患已除?!?/br> 于心然知道王為意是個至純至善之人,看他的神情不像在說謊,況且她記得他的父親確實在那時去世,王氏為此還在家里傷心了好幾日。 王為意又?jǐn)蒯斀罔F道,“若你們企圖找到證據(jù)就此事拉我大伯下馬,絕不可能。不成功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只能想辦法叫他主動向皇上認(rèn)罪。” 這句話惹得徐雁秋斯文儒雅之人都一記怒視,于心然也愈加心煩,對王為意沒好氣道,“王伯德既能為了自己前途殺害你父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