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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處悶哼了聲。 這輕輕地一聲令皇帝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只手驟然握住收攏。她慣會撒嬌,這種看似無意識的撒嬌才是最致命的。 “去塌上......”于心然嗡聲道,叫人分不清是乞求還是命令。 深知她的喜惡,皇帝抱著她預備挪步,轉念一想,差點被她弄得神魂顛倒,他何須去遷就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片刻猶豫之后又將她重重按向墻壁,視線對上她濕漉漉的雙眸,“是不知道自己處境么還是怎么?竟敢跟朕談條件?” “......” “再哼哼唧唧,你自己回行宮去住。” 她何時哼哼唧唧了? 如此腹誹一句,卻是半句話都不敢反駁,主動仰頭親了親男人的唇,拿出從前哄他的本事,“皇上不要再惱了,臣妾也并非故意?!彼皇蔷o張。 此話傳入耳朵,皇帝頓時察覺自己心中那原本無處可宣泄的情緒,忽然不再那么憋悶了。無辜懵懂的神情是她最擅長的偽裝。 然而她似乎真的不喜歡這間密室,無論他如何愛、撫皆不得法。 皇帝也并不想顯得自己太有耐心,尋到她的唇吻住,狠了狠心。 于心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沁出了眼淚,貼在皇帝背后的手幾乎將指甲嵌入堅實肌理之中。所有的嗚咽聲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二人在間密室之中纏、綿了許久許久。久到她以為已經到了他該起床上朝的時辰。待皇帝盡興后抱著她走出暗室,見殿外燈火未滅,才大約剛過子時,真是難熬! 被安置到塌上,她整個心跟著整個人才漸漸有所倚靠?;实坳P好密室的門過來要躺下,于心然識趣地往里挪了挪,想為他騰出一片空地。 還沒滾到床內側,被皇帝按住足腕。 “......”還要做什么?于心然抬眸想用眼神詢問,與此同時皇帝的視線撞上她的視線,眼眸幽深,像要將她生吞了般。 *** 這次才真折騰到了天蒙蒙亮的時辰,皇帝終于退出去,他強迫自己將心神從曼妙滋味之中抽離出來,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朕該起來上早朝了?!?/br> 這句話不知是對于心然說,還是對自己說。 “唔”于心然早已經精疲力竭,迷糊著回了一聲,等等,該上朝的時辰不就是卯時,已至卯時?抬了抬頭果真發(fā)覺窗外天已漸亮......不知他何來的那么多精力。 “起來伺候朕更衣?!被实垡呀浧鹕碜陂竭叄瑐戎^同她講話。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隱約看清他寬大的后背,遮住了大部分投向床榻的光線。 “臣妾沒有力氣,皇上不會自己更衣么?”于心然毫無意識地說了一句,說完還轉過身背對皇帝。 閉眼片刻忽然又覺得哪里不對,猝然睜開雙眸清醒過來,她失言了! “哪處沒力氣?”皇帝只當她有意的怠慢他,執(zhí)著掀了薄被將人拉起來,重復方才的命令,“過來伺候朕更衣?!?/br> “......”她未著寸縷、青絲凌亂、滿身紅痕,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皇帝。兩人如此直白地面對面,頓時令她心生羞恥,他將她當做什么了? 她這瞬間變幻的情緒,皇帝也能感知到??烧f出的話又不能收回,只能起身又重復,“過來為朕更衣吧?!?/br> 她意識迷蒙,根本沒有察覺他省去了“伺候”二字。此事是她從前做慣了的雜事,起身從衣柜中取出長袍去屏風后為皇帝更衣。 “待在內室別出去,若發(fā)覺有人闖入就去暗室躲避。”皇帝交代道,展開雙臂任她動作。 于心然精神萎靡著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彼龔那爸皇菓岩?,現(xiàn)在完全篤定皇帝這好色之徒真就沉迷于她的姿色,不舍得殺她。 扣完扣子又低頭去為他整理袖口,再仰頭式頭頂一陣暈眩,停住的腳步一亂站不大穩(wěn)整個人直直地撞進面前男人的胸膛。額頭貼在繡著團龍的龍袍上,絲絲冰涼。 還未等她恢復過來,頭頂邊傳來一聲哂笑,“怎么如此沒用?!?/br> 若換做平時于心然定要辯駁幾句,如今寄人籬下哪里還敢回嘴。所幸皇帝并未再為難她,自行整理好龍袍。于心然連走去榻邊的力氣都沒了,只抵著他的胸膛。 “朕要走了,你再這樣拖著朕可不成?!?/br> “......臣妾沒有”她何時拖著皇帝? 皇帝不欲同她在這個問題上爭論,終于大發(fā)慈悲將她抱回塌上,扯過幔帳,“你再睡會兒,朕不許宮人進書房。” 他忽變得如此溫和寬厚,于心然竟有些意外。 “只是,待朕回來要見你穿戴整齊、理好內室?!彼狭鑱y不堪,褥子上點點水漬,還有她胡亂搭在身上的月白長袍寢衣,堪堪遮住曖昧痕跡,一切都是沒有克制的結果。他雖然這么說,但深知她連她自己都未必能管好。 于心然疲憊至極,仿佛下一瞬便能沉沉入睡,根本就沒仔細聽皇帝說的話,只敷衍地應了聲。 須臾,內室之中終于完全安靜,此處是御書房,不必擔心刺客、不必擔心王家下毒,她扯過衾被蓋住自己,枕著皇帝的玉枕漸漸入睡。 連日來精神緊崩終于有了片刻喘息之機,然而夢里卻不得安寧,不知為何夢見了幽州行宮狩獵之事,皇帝與她遭遇行刺落入山谷,她錯將那毛色雪白的野獸當成了狼,為了救下小熊仔還追了出去,幸而皇帝將它引入了巨大陷阱,否則...... “臣認為貴妃無罪。”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得將她從夢境中拉扯出來,睜開雙眸前夢境中浮現(xiàn)最后一個虛幻畫面:書生打扮的徐雁秋站在那頭白狼身邊,儼然是其主人,與她遙想對望。 等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到了午時,她不但沒收拾好內室,連自己都依舊是不堪入目的模樣,曲了曲腿,驟然而生的痛覺令她不得不再次往后躺回塌上。 皇帝是真想要了她的命,不用刀。 *** “你是來為貴妃求情的?” “是、” 外室傳來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徐雁秋。原來方才將醒不醒之時聽到的話并非源于夢境。 “臣聽聞貴妃娘娘這些時日一直被關在宗人府。”徐雁秋的聲音不急不緩,不卑不亢,“娘娘已經入宮三年,于家之事不該連坐貴妃娘娘,當年于侯受王大人指派才去殺人、” “許墨案系于侯一人所為,你們都察院不是已經查清楚了么?”皇帝硬生生打斷?!案螞r,你怎知道貴妃是因于家牽扯才進的宗人府?” “臣、”徐雁秋一時語塞。王家已經從許墨冤案中洗脫干凈,他方才確實失言。 “倒是個好妹夫,朕當日罰貴妃留在幽州,只你一個冒出來為她求情,而今又是你。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