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3
來,也架不住宮內(nèi)外的議論,皇帝雖然免了這幾日的早朝和宮中原本舉辦的盛宴會,書房卻從未清凈過。 明日就是元旦,祭祀完畢便啟程去幽州。今夜她在宮中的最后一晚,偏偏皇帝也不肯放過她,招她去靈兮殿侍寢。 行至殿門口,又見謝清從殿里春光滿面地出來,于心然本想熟視無睹地同她擦肩而過。 “meimei,去幽州的行禮都打點妥當(dāng)了么?”謝清叫住她,話中含著暗諷。 于心然也瞬間掛上笑容,“都打點好了,多謝淑妃jiejie關(guān)心?!惫室鈱ⅰ笆珏倍忠е亓诵?。爭了如此之久,連個皇貴妃都未進(jìn)上。 謝清聞言,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狠厲,又快恢復(fù)自然,“那我就不派人過去幫忙了。meimei可要把握今夜好好替jiejie服侍皇上?!毖援吽阒焊邭鈸P地離開了靈兮殿。 于心然胸悶氣結(jié),謝清曾嘲諷她以色侍人,方才的那句話也有這層意思。后半句“替jiejie服侍皇上”更似乎已經(jīng)將自己擺放到皇后的寶座上,而將她貶低作供人玩、樂的侍妾。 走進(jìn)殿內(nèi),皇帝正坐在外室的木塌邊翻閱折子,臉上神情似是不悅,想也知道折子里寫的都是關(guān)于月華殿失火之事。 還有好幾本歪七豎八在地上,于心然欲彎腰拾起來,皇帝那頭先開口了,“誰叫你撿的,放回去?!闭Z氣之中盡是惱意。于心然甚是無辜,自己也只是好意,他遷怒他做什么! “先去沐浴,到內(nèi)室等著朕?!被实垩劬σ参刺?,只冷聲命令道。 這說得是什么話?合著她在他眼里真就是個取樂的玩意,又結(jié)合謝清方才說的話,于心然心中又恨了幾分,恨淑妃更恨皇帝! “宮里頭嬪妃那么多,非要來糾纏我做什么。”如此咕噥一句,未等皇帝從折子里抬起頭,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里跑了。 只當(dāng)他未聽見,沐浴完獨自在榻上候了會兒,皇帝很快也進(jìn)來內(nèi)室熄燈,上了榻就摟過她,手不規(guī)矩地去扯她腰帶,“朕還就喜歡糾纏你?!辟F妃大概是不知曉的,她侍寢時敷衍也就罷了,偶爾為了求他件事,認(rèn)真侍奉時足以叫人神魂顛倒。 云雨過后,已至丑時。 皇帝并不起身,同她臉頰相貼。他也就這種時候待她溫柔些。 “年后貴妃就二十了,如此渾渾噩噩怎么能行,若過兩年再無所出,怕難堵百官悠悠之口?!?/br> 是在責(zé)備方才緊要關(guān)頭,于心然下意識推他的動作。 “臣妾有無子嗣并不重要,反正是要一生幽靜行宮的。”她累極了,手背貼著額頭氣若游絲地反駁,語氣中帶了幾分譏諷,“皇上嫌棄臣妾年紀(jì)大。明年就有選秀,盡可選些年輕貌美的?!?/br> “朕只要你的孩子?!被实劾_兩人的距離,刀削般輪廓分明的臉豎到了她眼前,眼神中流露出真摯神情不似在說謊。他和謝清兩人都是這樣,即使說著胡話,也真到令人深信不疑。 于心然抬手,食指就橫這抵住了皇帝的唇,“皇上說錯了,皇上要的是淑妃所出之子?!?/br> 皇帝不置可否,“你的父親作為無名小卒駐守邊疆,永不得回京城來。你失了倚靠,若無所出,怕是難保貴妃之位?!?/br> 這個借口更是好笑,他要借著無所出這一條貶她的位份,卻還裝作語重心長地鋪陳那么多。 “臣妾的身份地位不只在皇上一念之間么?皇上要欺負(fù)臣妾無父母倚靠的孤女便直說,臣妾也非貪慕榮華富貴之人。”她心里對他有好多好多的怨恨啊,說這話時候雙眸微微濕潤,提著一口氣又道,“況且淑妃也無所出?!?/br> “好好的,你總扯淑妃做什么?” 他就這么急著護著她!“皇上心愛淑妃,臣妾不說她便是了?!笔珏v火月華殿之事,皇帝心里定是知道的,如此拖著皇后的死訊也不過為了堵住朝臣之口罷了。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觀察著皇帝。 “你在猜忌朕什么?”皇帝俯身,君王的氣勢弒君對她造成壓迫。 只一瞬她就移開了視線,他會讀心術(shù)不成?!“臣妾只是在想,若真的有了身孕,淑妃是何心情?” 她從前倒是未想過,報復(fù)謝清最好的法子并非揭露她的所作所為,因為在這一點,自己手上也不完全干凈。 那次謝清懷疑皇帝在御書房連著臨幸?guī)滋戾鷭?,足以看出她的嫉妒心不遜于皇后,倘若自己真的懷了皇嗣,謝清何止日夜寢食難安,怕要到抓心撓肺、捶胸頓足的地步。 思及此處,于心然不自覺地?fù)P起笑意。 “何事高興?”皇帝詢問。 笑而不答,歡愉的心境之中也有一絲悲涼,自己落得如此田地,竟然會想到用子嗣來報復(fù)謝清。只是她的盈盈笑意很快被輕【】住,“臣妾乏了?!彼ネ蒲g雙臂。 *** 次日出宮祭祀,因著月華殿的大事,一切禮節(jié)刪繁就簡,免了大臣和其他妃嬪同去,于心然、皇帝和謝清只同一輛龍輦,前后侍衛(wèi)宮人加起來隊伍不過一百十余人。 馬車寬敞,三人分而坐之,各有自己的一塊地界。于心然一眼都不曾看向謝清,也再無一句話對皇帝說。素手撩開車簾望向窗外,估計是禮部大臣們怕流言蜚語驚擾皇帝,朱雀大街上除了皇家的隊伍和兩邊侍衛(wèi)之外,再也無一個百姓,定是提前清人,岔路口都有帷布遮擋,唯剩下兩邊房屋檐下一片鮮艷精致的燈籠,才微微驅(qū)趕冬季的冷清。 “meimei不必傷心,此去幽州也未必不是件好事?!?/br> 謝清言辭之中得意非凡。于心然并不傻,這話中的意思是自己若不去幽州怕是小命不保。放下簾子,謝清與她面對面坐著,衣著首飾無不華貴,隱隱有皇后之勢,看似地位對等的兩人,往后一個花團錦簇,一個孤獨終老。 不多時,周遭愈加冷了幾分,才伸手撩開窗簾,冷風(fēng)伴著碎雪鉆入車廂。 “是要凍著么?”一直閉目養(yǎng)身的皇帝終于開口。 于心然這才重新放下車簾,對面的謝清無聲嗤笑側(cè)過頭看向別處。她也只能兀自屏息凝神端坐好,只要熬過這個晌午,便得以逃離這一切。 馬車慢行于朱雀大街之上。 “嘔、”于心然干嘔了一記,急忙執(zhí)起絲絹遮住唇。 這細(xì)微的動靜,卻引得車廂之中其他兩位尊貴之人皆精神了,謝清更是在瞬間正視向她,臉上微微愕然,而皇帝也睜開了雙眸。于心然險些忍不住哂笑,她故意逗弄他們。去了幽州又如何,她才不會放過謝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6 17:46:45~2020-10-27 20:11: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綺麗 10瓶;白白胖胖的Sarah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