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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發(fā)就是。” 阿燕臉色一青。 宋mama也臉色微沉。 眼見著宋mama就要忍不住,錦諾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朝杜鵑莞爾道:“母親想得周全。” 杜鵑朝阿燕趾高氣昂笑了笑。 錦諾垂眸,眼底閃過一絲厭棄。 …… 由得如此,錦諾跟著杜鵑和海棠上了回乾州的馬車,留了宋mama和阿燕等人在莊子善后。 自新沂到乾州有十余日腳程,今日恰好是第十三日上頭。 官道兩旁開滿了杏花樹,按宋mama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快到乾州了。 …… “咳咳”,對(duì)面輕咳聲傳來,夾雜著些許不耐煩。 錦諾的思緒被打斷。 她收回目光,放下簾櫳來。 馬車對(duì)面兩個(gè)丫鬟,一個(gè)正靠著引枕打著瞌睡,一個(gè)正低頭看著手指,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打瞌睡的那個(gè)名喚海棠。 方才不耐煩,特意咳嗽的那個(gè)便是杜鵑。 兩人都是王氏身邊的一等丫鬟。 是替王氏來看著她的。 杜鵑依舊低著頭,看著手指,懶洋洋道:“這乾州可不比新沂那種鄉(xiāng)下地方,大小姐若是在路上受了涼,奴婢也不好向老夫人和夫人交待吧?!?/br> 言外之意,嫌先前馬車外風(fēng)大。 吹著她了。 海棠睡得迷迷糊糊,才楞楞睜眼。 便見對(duì)面的大小姐微微抿了抿唇,“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br> 言罷,低眉一笑。 眸間的一簇,甚是濃稠艷麗。 海棠看得有些呆。 這大小姐乍一看并不是惹眼的美人胚子,可越看,越覺耐看,好似夏日的初荷,才露尖尖角……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我覺得大小姐日后可能會(huì)撕你的嘴。 杜鵑:她敢! 阮弈:放著,我來撕! ------------ 這是倫家的存稿,然后沒有存稿了 這章也會(huì)有50個(gè)紅包 ☆、第003章 大白 第003章大白 馬車緩緩?fù)T诠俚赖囊粋?cè)的涼茶鋪?zhàn)忧?,離乾州還有大半日路程,正好一面歇腳,一面給馬飲水喂草,稍后一氣到乾州中途便不停歇了。 這次從新沂莊子接趙錦諾回來,除了杜鵑和海棠,趙家只來了幾個(gè)侍衛(wèi),所以一路上都是黃昏前后便早早投宿客棧,除了官道一側(cè)的涼茶鋪?zhàn)樱纳揭皫X,羊腸小道上安全起見都是從不停歇的。 眼下,還有大半日路程就到乾州,這官道一側(cè)的涼茶鋪?zhàn)永镉胁簧偃硕际菚盒?,而后趕黃昏這一茬去乾州的。 海棠服侍趙錦諾坐下,店家倒了些茶水來。趙錦諾道了聲謝。 杜鵑拽了海棠去一側(cè),不知竊竊私語(yǔ)何事。 趙錦諾亦轉(zhuǎn)眸,見侍衛(wèi)從馬車上解了馬匹,牽去飲馬喂糧,只留了趙錦諾自己一人在此處。趙錦諾顧目看了看,明眸青睞,眸間清波流盼。 出門在外,她并不怯場(chǎng)。 早前在莊子上,宋mama多念叨趙家家中之事,整個(gè)莊子上的人都覺得趙家待她不公。 但她一面要安撫趙mama和眾人,一面還要上心打理莊子上的產(chǎn)業(yè),諸如店鋪,田產(chǎn),這些都是她日后的嫁妝和依靠,莊子上下還都指望著她吃飯。 她多出門在外,與人交道的時(shí)候。 她是趙府的大小姐,卻又不似旁人家的大小姐那般在后宅柔弱嬌軟。 交道的人多了,便會(huì)識(shí)人辨色。 同她一道來的兩個(gè)丫鬟,做主的是杜鵑,好勝心強(qiáng),諸事皆喜歡出頭,口無(wú)遮攔,因此王氏才讓了海棠一道來,海棠心思沉穩(wěn),行事也瞻前顧后,所以兩人都是商量著來。 譬如當(dāng)下,趙錦諾余光瞥到兩人一面說話,一面看她,便知她二人在商議路上稍后如何同她交待事情和安置之事。 趙錦諾笑了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嘗出這涼茶里添了些杏花的味道。 放下茶杯,趙錦諾忽覺腳踝軟軟的,似是有東西在蹭她。 趙錦諾愣了愣。 一路上的涼茶鋪?zhàn)佣家粯?,桌子下都是掛著簾子的,趙錦諾不確定是什么,待得確定似是真有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腳下又蹭了蹭,趙錦諾俯身,纖手撩起桌下簾子的一腳,映入眼簾的,果真是一只通體白毛的兔子。 趙錦諾嘴角勾了勾,美目盈盈笑笑,再俯身,想伸手去夠這只白色的兔子,整個(gè)人卻都怔住。 這桌子底下還有個(gè)人。 趙錦諾訝然,喚作旁人,許是尖叫了出來,但趙錦諾慣來都是沉穩(wěn)不驚慌的性子,就這般同桌子下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愣住沒說話。 這人有雙明亮清澈的眼睛,五官生得分明精致,表情卻似孩童一般。 她不開口,他亦不開口。 忽得,趙錦諾余光瞥見有人似是在四處尋人,躲在桌下的連忙伸手在唇邊,朝她做了一個(gè)“噓”的噤聲動(dòng)作,示意她不要出聲。 趙錦諾莫名笑了笑。 待得尋人的人離開,趙錦諾又掀起桌下的簾子,輕聲道,“人走了?!?/br> 她的聲音很好聽,語(yǔ)氣淡淡里綴了些許笑意,桌下的人呆了呆。 趙錦諾早前猜得不錯(cuò),這人是如孩童般心性,有些癡傻,從臉上動(dòng)作的夸張幅度便可猜得端倪。 早前新沂的莊子上就有位顧mama,家中的孩子便是如此,趙錦諾心中多了幾分憐憫,溫聲問道,“它叫什么名字?” 他顯然是來尋這只兔子才鉆到桌子下的。 她忽然開口同他說話,他眼前一亮,清澈的眸光似是能透出水來,“它叫大白!” 他模樣應(yīng)得認(rèn)真。 趙錦諾莞爾,修長(zhǎng)的羽睫輕輕眨了眨,美目含韻,“那你呢?” 他咧嘴笑道,“我叫大白兔?!?/br> 趙錦諾忍俊。 ‘大白兔’湊近,朝她道,“你笑起來真好看?!?/br> 他語(yǔ)氣純真,未參雜旁的意圖,并不讓人覺得突兀和不禮貌。 趙錦諾權(quán)當(dāng)贊許。 見早前的尋他的人又折回,遂朝桌下的大白和大白兔道,“快走吧,又折回來了,一會(huì)兒發(fā)現(xiàn)你了?!?/br> “好!”他轉(zhuǎn)身要鉆出桌子去,似是又想了想,想起了什么又轉(zhuǎn)了回來。 趙錦諾莫名看他,“回來做什么?” 他也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方才他都自報(bào)他與大白的家門了,趙錦諾嘴角勾了勾,望著這雙清澈無(wú)塵的眼睛,心中怔了怔,既而柔聲道,“阿玉?!?/br> 阿玉是她的閨名,是早前宋mama給她取的。 只有宋mama會(huì)這般喚她。 ‘大白兔’歡喜笑了笑,悄聲道,“阿玉,我記住了。” 不待趙錦諾開口,他已抱起大白,又朝她悄聲道,“大白也記住了。” 言罷,朝‘大白’認(rèn)真問道,“大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