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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緋紅,似是夏日里清新的姣姣初荷,透著半是青澀,半是明媚的極致動人。 “……你……你是阮奕?”她似是不信。 她錯愕看他。 早前的阮奕不會如此親她。 早前的阮奕,呆呆傻傻, 只會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唇間輕輕一碰,似是就有容華萬千的歡喜在其中。 而方才他的親吻,是熟稔,成熟,又帶著愛慕與思欲的親吻,同……同他早前親她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不對,除卻昨晚落水那次。 他也是忽然攬緊她,濃郁而深刻的親吻,還有那聲親近又揪心的“阿玉”…… 她眸間顫了顫,下意識低頭。 忽得,又喉間輕咽,忽得想起他方才似是也喚的一聲“阿玉”…… 趙錦諾腦中再次嗡嗡作響,她想避開他的目光,他的指尖卻溫柔挑起他的下巴,她不得不抬眸看他,那張比早前更加清逸俊朗的臉,處處透著熠熠風華,精致的五官猶若鐫刻,似是多看一眼都會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已經移不開目光…… 他凝眸看她,亦貼近她的雙唇,溫和笑道,“阿玉jiejie……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大白兔,阮奕啊……我只是,不傻了……” 他笑了笑,吻上她的雙唇。 她心底砰砰直跳,一顆心似是要躍出胸前。 耳畔滿滿瀠繞的,都是他方才那段,“阿玉jiejie……我是你的大白兔,我只是,不傻了……” 每一個字,每一句,都足夠讓她心底微顫。 若他是不傻的…… 他唇角勾了勾,松開雙唇。 看她一雙秋水剪瞳里,此刻已是春光瀲滟。 他低眉笑道,“一日只能親一次,今日親了兩次,明日不能親了,可是?” 趙錦諾啞然。 他牽起她的手,“要聽阿玉jiejie的話,不然阿玉jiejie就不喜歡我了,可是?” “……” 他眸間笑意更濃,“不可以說阿玉jiejie白,也不可以再親旁的姑娘……阿玉jiejie,信我是大白兔了嗎?” 趙錦諾愣愣看著他,聽他說完,她臉都已紅到耳根子處。 見他似是還要開口,她下意識伸手捂住他的嘴,輕如羽毛的聲音道,“好了,不用說了,我信……” 他輕笑,伸手握住她的手,眸間有光,“我是想說,我傻不傻,都喜歡阿玉你……” 她目光看向他,似是忘了呼吸,喉間不由輕輕咽了咽。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緊了緊,溫柔道,“但只有阿玉你,不會嫌棄傻傻的大白兔阮奕,喜歡他,還愿意同他成親……” 她聽得耳根子發(fā)軟,臉頰guntang著。 不由垂眸,再度低下頭去。 他再次伸手挑起她下顎,她美目含韻里,似是藏了一汪春水。 他認真道,“阿玉,日后,換我守護你?!?/br> …… 直至回到營帳中,她的心還砰砰跳個不停。 帳中的案幾上有水杯。 她翻開茶杯,拎起茶壺倒水,只是腦海中皆是方才零零碎碎的片段,想著想著,便出神,忘了自己翻開茶杯在倒水,結果茶水溢出茶杯,弄得整個案幾上都是。 也浸濕了騎射服的袖口。 好在夏日里,營帳中侍奉的都不是guntang的茶水,她并未被燙傷,只是口中輕輕嘆了嘆,將茶杯和水壺放回原處,拿了一側抹布將她弄濕了案幾擦了擦。 尚還心猿意馬。 干脆坐在案幾一側的地上,雙手托腮出神。 似是從昨日阮奕落水起,一切都變了…… 雖然他還是早前那個阮奕,只是不傻了,但……又似是不是早前那個阮奕…… 想到他忽然不傻了,她走前連哄帶騙同他說得哪些話,他都心知肚明,她就份外懊惱。 什么一天只能親一次,一人一次,根本都是她向來糊弄傻子的。但剛才分開時,她本來都要走了,他又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溫文爾雅道,“不是一日之內,一人一次,阿玉不親了我?” 她惱火,只得硬著頭皮,主動踮起腳尖親他,卻分明見他眼底一抹深邃幽蘭的笑意。 她忽然想,她早前哄傻子的話,許是都要逐一報應在她自己這里。 她方才只是回頭親他,卻被他順勢親了耳后。 她身上一陣酥麻,似是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近乎是落荒而逃。 回眸時,卻見他唇畔得逞的笑意。 這也才有了方才慌慌忙忙回帳中,心跳不停,想喝水壓驚的一幕。 …… 阮奕突然不傻了,她早前真未曾想過。 他若不傻了…… —— 我傻不傻,都喜歡阿玉你……只有阿玉你,不會嫌棄傻傻的大白兔阮奕,喜歡他,還愿意同他成親……阿玉,日后,換我守護你。 只是,什么叫……換他守護她? 她忽然想,許是早前在乾州,她帶他逛乾州城的時候。 離夜間的晚宴,尚還有些時候,正好騎射服的袖口又暈濕了一片。 她寬下衣裳,掛在衣櫥,又折回了床榻再小瞇一會兒。 白日里借由狩獵報名的契機,多是男子在陛下和娘娘跟前露面,晚宴時候便相應的,多是女眷逐一在皇后跟前見禮,她昨夜并未睡好,今晨又早起,精神不大好,怕晚宴時出錯,小瞇一會兒正是時候。 雖然由得早前阮奕的事,讓她心中一直難平靜。 但輾轉反側多時,她還是生了困意。 只是不知何時入睡的。 …… 再晚些時候,看過了今日狩獵的趙琪,沈綰,沈妙結伴回了營帳中,見趙錦諾還在睡著。 臉上似是還掛著笑意。 趙琪笑道,“肯定是在做美夢。” 沈綰亦笑,“我看也是。” 稍后還有正式晚宴,幾人是回來換衣裳的。 晚宴時便不能再穿白日里的騎射服了,眼下雖不在宮中,不必穿入宮時穿得那種隆重的入宮禮服,但端莊大方的禮服是要的。 三人穿戴得差不多,時候亦差不多了。 見趙錦諾睡得正好,雖不忍叫醒她,但今日的晚宴又是皇后的生辰宴,去遲了總歸不合適。 “姐!”趙琪多喚了幾聲,趙錦諾才醒。 沈綰亦上前,“晚宴要開始了,快換身去?!?/br> 趙錦諾眸間忽得清明,今日的晚宴還要在皇后跟前露面,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許是知曉阮奕不傻了的緣故,她忽然想,她應當再補下妝容,早前的妝容太過清淡了些…… 等含上胭脂,她又忽得愣了愣,她究竟在緊張什么? …… 晚宴設在大帳外的空地前,也是按照今日晨間的序列,兩人一桌兩人一桌這般落座。 趙家本不應當排在王家之前,但因為早前她換營帳是范逸特意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