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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外,崔婷婷和劉寧還在同趙錦諾說著話。 趙錦諾亦應(yīng)聲。 只是余光一直瞥向大帳處,許久了,都未見阮奕從帳中出來。 他是忽然不傻了,但她隱約還有些擔(dān)心,不知曉他可會出什么事端。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cao心他做什么? 他如今分明精得連她都訛…… 思緒間,見大帳簾櫳撩起,太子正好同阮奕一道出來,兩人就站在大帳前說了稍許的話,日后太子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內(nèi)侍官才領(lǐng)了阮奕回位置上去。 大帳外的宴席前,無論是女眷這處,還是男子這處,似是都愣住。 自先前起,目光就紛紛好奇看向太子和阮奕處。 稍許,趙錦諾身側(cè)才有人回神,“阮奕……沒抱著他那只兔子了,怎么看模樣,似是不傻了?我早前在京中見過阮奕兩次,都不是這樣子的……” “我的天,當(dāng)不是真好了吧?” “方才是太子送他出的大帳,阮奕早前一直是東宮的伴讀洗馬,同東宮親近,方才他與東宮說話的模樣,根本也不傻啊……” “天哪,阮奕好了可是?” …… 一時間,女眷這處已議論紛紛。 趙錦諾才知阮奕在京中,慣來是有不少人都在矚目的。 趙錦諾端起跟前的杯盞輕抿一口,趙琪興奮朝著她悄聲,“姐,她們都說阮奕不傻了!是不是真的?” 她眼中盈盈期許。 還有什么比阮奕不傻更好的事! 她原本就覺得要嫁個傻子委屈了她jiejie,而現(xiàn)下,趙琪似是比她自己的事情還要高興。 趙錦諾一時不知怎么應(yīng)聲好。 宴席后排,王四姑娘愣住,“不會真這么邪門兒……” 她才取笑趙錦諾要嫁個傻子,這傻子就突然不傻了,還是早前赫赫有名的阮奕? 王六姑娘沒好氣,“許是還傻著呢,只是人前看不出來罷了?!?/br> 王九姑娘嘆氣,“怎么什么好事都讓趙錦諾給占了!” 趙錦諾自然聽不見王氏姐妹花的話。 她的目光也在阮奕身上。 女眷這處都如此,對面的只會更勝。 當(dāng)下,看向阮奕的目光,或驚訝,或莫名,或唏噓,或稀奇古怪的都有,阮奕大方跟在內(nèi)侍官身后,似寵辱不驚,亦未在意旁人的目光。 倒是周遭也有人問起阮旭。 即便隔得遠,阮旭臉上欣慰的笑意,也不言而喻。 因為早前癡傻,四平為了顧及阮家的顏面,將阮奕同阮旭的位置都安排在靠后,不引人注目,眼下,反倒讓阮奕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許久,也越發(fā)讓人看得清楚他眸間神色,根本不似早前。 褚進幾人臉色都變了,先前舉起至唇角的酒杯,從見到太子拍他肩膀的那一刻起就楞在唇邊沒有動彈。 一直目送著阮奕從大帳處走來,經(jīng)過他們身邊,而后,目光有意無意掃向他們幾人,唇邊微微勾了勾。 褚進幾人只覺后背都滲出了幾許冷汗。 幾人面面相覷,紛紛想起昨夜支走阮旭,然后用麻布袋子讓人罩住,而后到了月牙湖邊將袋子一取,直接哄笑著將人扔到湖中,而后一哄而散。 阮奕應(yīng)是看清了他們幾人的,他當(dāng)時都嚇哭了。 若是阮奕好了…… 褚進喉間咽了咽,莫名額頭三道黑線,心底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在,阮奕的腳步并未停下,而是徑直朝前走去。 褚進似是松了口氣,而后仰首,一口飲盡這杯中之酒暖胃壯膽。 …… 女眷處,都見阮奕落座。 眾人的目光眼下幾乎都在阮奕身上,只見阮奕落座,同一側(cè)的兄長說了幾句話,而后端起舉杯,目光卻看向女眷這處,嘴角勾了勾,似是遙遙敬了敬這邊某人,而后一飲而盡,眸間尚有殘余笑意。 他的動作若行云流水,方才那個笑意更是溫柔俊逸,攝人心魄。 女眷這已有人驚嘆,“阮奕……” 趙錦諾趕緊低頭喝水。 旁人如何驚嘆和猜想,她都不怎么在意,她就是覺得方才阮奕那個特意的笑容,遙敬的那杯酒,都是向她的! 趙錦諾也不怎么敢抬眸,怕眾目睽睽之下,目光再次和他撞上,他會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和言行來。 正好,順帝領(lǐng)了范逸,棋王幾人,從另一處走來,到空地的主位和側(cè)位上依次落座,那便是差不多時候晚宴要開始了。 果真,大監(jiān)在順帝耳邊稍作請示,便去了大帳內(nèi),迎了皇后和太子出來。 皇后與太子落座,順帝又同皇后說了幾句話,看得出來帝后二人的心情都挺好,一側(cè)禮部的司儀官才上前,宣了聲,“晚宴開始?!?/br> 現(xiàn)場紛紛安靜下來,有鼓瑟吹笙的樂坊在空地兩側(cè)最外圍候著,是稍后晚宴助興用的。 順帝先舉杯,溫聲道,“梓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朕與梓童一處,朝看日出,暮看日落,朝朝暮暮,始終如初?!?/br> 皇后唇角勾起。 順帝亦笑。 而太子,祺王,錦公主,范逸也上前,“兒臣恭祝母后/母親生辰快樂?!?/br> 既而眾人皆起身,趙錦諾亦在其中,舉杯高祝,“愿皇后娘娘千歲之秋,鳳體安康?!?/br> 皇后仰首飲酒,眾人也紛紛飲酒。 “都坐?!表樀鄯愿酪宦?,眾人落座,而后大監(jiān)拍手,便有兩側(cè)的樂聲響起,亦有舞姬上前助興起舞。 依慣例,此時當(dāng)是女眷依次上前請安。 每一排有五張桌子,便有十人,一眼望去,女眷應(yīng)是至少十余排,每個女眷都有機會單獨向陛下和皇后請安,亦會得皇后一句話。 一排十人,其實很快就過。 趙錦諾認真看著,這樣的場合她是第一次參加,怕出錯,便比旁人都更謹慎些。看多了,知曉皇后性子和善,并未為難,只是慣來的謹慎讓她不敢大意馬虎。 阮奕遠遠看著她,她諸事認真的模樣,他其實再熟悉不過。 也是她的認真謹慎,讓早前在京中風(fēng)雨飄搖,舉步維艱的阮家和他得以安生。 他淡淡垂眸,這一世,換他好好護著她。 思緒間,見趙錦諾起身,跟著這一行的其余九個女眷,一道步行到了帝后跟前,一道在帝后身前福身,一道說吉利的賀詞,而后才是逐一上到近前,待帝后回話后退回原處。 趙錦諾在中間位置,等到身側(cè)沈綰退回,趙錦諾深吸一口氣,上前,屈膝行禮,“戶部員外郎趙江鶴之女,趙錦諾,見過陛下,娘娘,愿娘娘鳳體安康?!?/br> 有女官在皇后身后提點,“早前同阮二公子定了親?!?/br> 皇后心中了然,笑意更濃看向她。 而趙錦諾亦大方抬眸看向主位上的皇后,只是見她抬眸,皇后臉上的笑意微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