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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決定將錦諾嫁給奕兒……” 順帝攏眉,“阿錦,我是擔(dān)心阿逸?!?/br> “阿逸怎么了?”皇后問。 順帝眉頭攏得更緊,“阿逸喜歡趙錦諾,他來營帳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四平的人,將趙錦諾的營帳同旁人的換了,換了沈洪清的兩個女兒,這是京中出了名的好相與的人。又囑咐人多加照顧,怕趙錦諾吃虧。今日見你留話,還特意跟來,是怕趙錦諾出岔子不好收場,所以自己干脆來盯著。他二人早前在新沂就認識,阿逸對她有心思,又不怎么顯露,他二人的身份不適宜在一處。他若是與錦諾在一處,日后知曉錦諾的身份,兩人無法自處……” 他捂住額間輕嘆一聲。 皇后伸手撫過他眉心,范允過世后,柏炎是將阿逸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在教養(yǎng),時時處處都顧及范逸,待范逸也比旁的孩子都要嚴苛得多,父母之愛其子則為之計深遠,他是想讓阿逸日后有自己的憑借,而不是空給他一個范侯的殼子。 順帝重重咳嗽了幾聲,這幾日似是不曾斷過。 皇后有些擔(dān)心,“阿炎……” 順帝寬慰,“無礙,小疾?!?/br> 見她娥眉微蹙,遂又伸手,牽她到膝間落座,“阿錦,等明年你生辰,我們回趟云山郡吧,總說回去,卻一年拖一年……” 他溫和笑笑,“近來時常想起我們二人剛在一處的時候,如今柏念都滿十五了,時光如梭,再長大些,都要各自離家了?!?/br> 她亦攬上他后頸,“我陪著哥哥……” 順帝眸間笑意,俯身吻上她嘴角,大監(jiān)會意揮了揮手,撤走旁人,亦熄了大帳中的燈…… ****** 翌日晨間,趙錦諾是被喧鬧聲吵醒的。 帳中沒有夜燈,她睡得不踏實,近乎是天明時候差不多睡著。 眼下,卻忽然被營帳外的喧鬧聲吵醒,正有些懵。 趙琪正好撩起簾櫳入內(nèi),笑嘻嘻道,“姐!去不去?” “去哪里?”趙錦諾一臉睡眼惺忪,昨日清晨都不似今日這般吵鬧。今日還少了大帳前的帝后開箭,眾人直接去獵場內(nèi)圍的觀禮臺處便好,她不知帳外在鬧什么? 趙琪笑道,“月牙湖啊,聽說可好玩了,大家都去看了,走吧,姐!” 趙錦諾見沈綰等人都去了,也不好就自己留下營帳中,簡單洗漱,也換了一身騎射服便,跟著趙琪和最后剩下的幾人一道往月牙湖去。 月牙湖畔果真衣香鬢影,人影綽綽。 不知道月牙湖畔什么事情如此熱鬧,趙錦諾等人還未走近,就聽人在湖邊高聲念著詩,諸如“我與乘風(fēng)歸去”之類,周遭都是笑聲。 趙錦諾和趙琪面面相覷,遂又繼續(xù)在念詩聲中往湖畔留空的地方去。只見三四人并排站在月牙湖畔,都脫了鞋襪,一道高聲齊齊念著詩,場面一看便分外滑稽。 趙錦諾都忍不住低眉笑了笑,更勿說周遭的圍觀貴女和世家子弟。 很快,第一段落便念完,只見排在首位的那人想也不想便上前,“噗通”一聲,徑直就往月牙湖中跳了下去。 剛剛才到,還沒摸清套路的趙錦諾眼睛忽得都看直了。 周圍卻都是歡呼聲和鼓掌聲,還有口哨聲和叫好聲。 趙錦諾這才看清,湖中不止方才跳湖的一人,還有先前就應(yīng)當已經(jīng)跳下去的兩人。 只是這些人雖然都已跳進月牙湖中去了,還在一面撲騰著水花,一面繼續(xù)同岸邊上的同伴念著詩,極其‘大義凜然’,場面委實有些好笑。 再等念到下一段時,果真還有一人繼續(xù)跳下湖中去。 趙琪已捧腹。 周圍的貴女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趙錦諾聽一側(cè)的人說道,“褚進這幾個,平日里就在京中揚武揚威的,誰都不放在眼里,這回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竟當眾在這里念詩跳湖!” 另一人附和,“可不是,既好笑又解氣,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早前那人又道,“上一次褚進出丑,似是還是阮奕尚好的時候?!?/br> 另一人詫異,“昨日見阮奕不是好了嗎?當不是阮奕做的吧?” …… 趙錦諾也忽得想起前日里阮奕落水的事來,怎么想都有些蹊蹺。 當日郁夫人說阮奕不會水,不會水的人大都不會自己去落水,按這么說,小傻子不應(yīng)當是自己落水的…… 莫名的,趙錦諾也聯(lián)想到了某人。 今日近乎營帳中的女眷都來了月牙湖畔看熱鬧,不知道京中的世家子弟可是也都來了? 那阮奕可是也在? 趙錦諾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想尋尋阮奕的蹤跡。 但月牙湖畔的人實在太多,又都是身著大同小異的騎射服,很難一眼就將人找到。 幸虧周圍的人注意力都在岸上和湖中念詩的人身上,沒人多注意到她這里,她也終于在稍遠的地方看到阮奕,今日也穿了一身騎射服,身姿挺拔,神采飛揚,乍一看,竟叫人微微怔住,很難移目。 他身側(cè)也站著一個同樣穿著騎射服的男子,二人在一處說話,那人背對著她,阮奕卻是正對。 她也剛好能看到阮奕面上的表情,知曉對方應(yīng)是阮奕熟絡(luò)之人。 兩人一面說著話,一面笑著,也不時看看跟前念詩跳舞的場景,卻不像旁人笑得這般歡暢。 陽光落在他身上,熠熠生輝,比旁人更多了幾分風(fēng)華絕倫。 他本就生得好看。 恢復(fù)正常的阮奕,更是氣華高然,風(fēng)采卓然。 趙錦諾很少這般遠遠打量他,忽然就想這般遠遠地,安安靜靜得仔細看他。 …… 不遠處,阮奕正同袁開陽一道說著話。 袁開陽低眉笑笑,“我就知道是你做的,一面念詩一面跳湖,虧你想得出來。不過這幾個家伙也當是該教訓(xùn)教訓(xùn)了,聽聞早前險些氣得京兆尹告老還鄉(xiāng),也一道翻去馬場,給劉太尉的馬上了個顏色,嚇得劉太尉都不敢認自己的馬?!?/br> 阮奕笑笑,不置可否。 袁開陽嘆道,“阮奕,你總算好了?!?/br> 阮奕頷首,眸光柔和。 袁開陽搖頭,“我meimei終日都在問你怎么了,我實在都快瞞不下去,后來聽說阮尚書和郁夫人也不準備瞞了,這京中都才知曉你的事。” 袁開陽話音剛落,身后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二哥,阮哥哥!” 兩人相繼轉(zhuǎn)眸,見是袁欣上前。 兩人對視一眼,都眸含笑意看向袁欣。 “阮哥哥,你……好了?”想起早前的經(jīng)歷,袁欣似是還有些小心翼翼。 阮奕微微頷首。 他有印象,早前因為大白的事,他曾將袁欣兇哭過。在最早的記憶里,似是從那次相遇后,他與袁欣再沒了旁的交集。所以在印象中,袁欣是開陽的meimei,也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