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苑中伺候的人了。

    龍鳳胎和趙錦諾都朝老夫人福了福身，而后往王氏苑中去。

    周mama朝老夫人道，“老祖宗，何必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夫人的不是呢？”

    老夫人沒好氣道，“這次入京，王氏仗著府邸是王家?guī)兔埩_的，下人也是王家?guī)兔ο朕k法弄來，她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比在乾州府邸還得意些，我都忍氣吞聲多久了，這府邸還比不上我們乾州官邸……”

    周mama趕緊上前，朝老夫人道，“我的老夫人，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傷兩家和氣的?！?/br>
    老夫人這才不吭聲了。

    ……

    王氏苑中，趙錦諾和龍鳳胎去的時候，劉mama果真在苑中同一眾從乾州來的家仆訓(xùn)著話，王氏在外閣間中坐著，一面飲茶，一面聽著劉mama訓(xùn)話。這京中不比乾州地方，第一日來，規(guī)矩就得立好。

    趙錦諾目光尋到人群中的宋mama和阿燕。

    她朝宋mama和阿燕笑笑。

    宋mama和阿燕看了她，眼中都有喜色。

    而后，趙錦諾同龍鳳胎一道入了外閣間去。趙江鶴昨晚亦未回府，王氏今日的心思都在想著如何同趙江鶴緩和，還有好好叮囑和告誡今日入府的家仆身上，王氏只同趙錦諾三人說了小會兒話，也未多留他們。

    他們?nèi)嘶鼐┍闳チ嗽卵篮?，苑中還有不少事，于是都各自回了苑中。

    過了些時候，宋mama和阿燕才回了苑中。

    “大小姐~”宋mama許久未見她，很是激動，眼中已是一抹眼淚汪汪，同昨日趙錦諾想的一模一樣。

    倒是阿燕利索，“大小姐！”

    趙錦諾上前擁她二人，“怎么路上走了這么久？”

    他們應(yīng)是前后三五日的功夫離開乾州的才是。

    似是說到此處，宋mama還緩了緩心口，“大小姐，你不知道，途中說前方的商旅遇了劫匪，人心惶惶的，便多逗留了幾日，安穩(wěn)些才走，我這顆心在路上一直跳個不平，就想著可千萬別出事兒，大小姐在京中還需老奴照顧呢……阿彌陀佛，菩薩保佑?！?/br>
    趙錦諾同阿燕相視笑笑，宋mama性子慣來如此。

    “先進屋說話吧?！壁w錦諾知曉他們聽了一早上的訓(xùn)話，應(yīng)是也累了。

    阿燕上前扶她，一面輕聲道，“大小姐來京中，可有受委屈？”阿燕問的小聲，似是怕宋mama聽見，但見到趙錦諾，又擔(dān)心她在京中可好？

    趙錦諾笑道，“放心吧，我很好，也正好有事同你和宋mama說?！?/br>
    臨到外閣間，趙錦諾又問，“怎么不見海棠和杜鵑？”

    阿燕道，“夫人留了她二人在苑中留話，想必要晚些才來?！?/br>
    海棠尚還好些，阿燕是不怎么喜歡那個趾高氣昂的杜鵑的，她也知曉小姐壓根沒將杜鵑放在眼中，也不想惹王氏多疑，如此才好拿了莊子上人的賣身契離開。

    宋mama性子軟弱，大小姐卻不是軟弱的主。

    所以，在莊子上的時候，大小姐的起居雖是由宋mama照顧，但有不少事大小姐都是同她和柱子說起的，就怕宋mama知曉后擔(dān)心。譬如大小姐早前便想好，等婚期定下，有足夠多的時間在拿到莊子上人的賣身契后，安排后面的事，所以連磚磚都未帶到乾州或京中來，留在新沂的莊子上由柱子照看著。

    當(dāng)下，宋mama果真還是放心不下趙錦諾，亦對阮奕的事耿耿于懷。

    趙錦諾攬著她，“宋mama，我在月牙湖見過阮奕了，他好了，不傻了……”

    “真的？”宋mama詫異。

    阿燕也意外看她。

    宋mama知曉她慣來報喜不報憂，“大小姐可又是寬慰老奴的？專挑好聽的說？”

    趙錦諾笑著攬了攬她，“我的好mama，我怎么會騙你！阮奕是真不傻了，還待我很好，宋mama若是不信的話，改日宋mama見見他？宋mama一定會喜歡他的?！?/br>
    早前宋mama和阿燕來乾州的時候，阮奕已同玉夫人一道回京了。

    宋mama是未見過阮奕其人。

    只是早前便聽說過阮奕，若是真不傻了，那自然是門頂好的親事。

    宋mama見她模樣，似是真不似說謊，心中欣慰，卻還是又忍不住摸了摸眼淚。

    趙錦諾替她擦眼淚，“宋mama，怎么又哭了？”

    宋mama破涕而笑，“我這是喜極而泣，若大小姐說的是真的，那便是夫人在天之靈知曉大小姐這些年的不容易，護佑這大小姐，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br>
    又提起母親，趙錦諾溫暖，遂將頭搭在宋mama肩膀上，溫和嘆道，“等日后，宋mama你同我一道，我們離開趙家，就不看祖母和王氏的臉色過活了，我照顧宋mama，我們娘倆一道過?！?/br>
    宋mama已說不出話，只忙不迭頷首。

    對宋mama來講，她的婚事能好，便是首要的大事，日后也可以向過世夫人交待了。

    夫人生前待她這般好，她自是要全心全意照顧小姐的。

    阿燕看得眸間氤氳。

    宋mama第一日到京中，眼下又激動著，趙錦諾便未和她再說賜婚和婚期之事。

    來日方長。

    宋mama從新沂莊子上帶了好些她的東西來，早前走得急，趙錦諾并未隨身帶著。眼下，宋mama是閑不住的人，便又去收拾她的東西，還順道看看苑中哪些地方可以就著大小姐的習(xí)慣調(diào)一調(diào)。

    這些事由宋mama做主就好，阿燕在一側(cè)給宋mama幫忙。

    趙錦諾笑笑，似是宋mama和阿燕來了京中，這里便像個家多些了。

    ……

    趙錦諾在內(nèi)屋的小榻上翻著冊子。

    這是阿燕特意捎帶來的。

    南順的司寶樓每月都會拍賣出不少名家的畫作，而后還會出這些畫冊的縮影，趙錦諾手上的這本，便是早前正月到六月的，應(yīng)是有人送來給了阿燕。

    南順的書畫之風(fēng)盛行，文人雅士也多在南順嶄露頭角，這些畫冊便是近來的縮影。

    南順的事，都是和阿燕知曉。

    宋mama回回只道她女扮男裝去看田產(chǎn)和過問收租的事情去了，卻不知她在南順。

    “大小姐在嗎？”苑中是劉mama的聲音，伴著匆忙的腳步傳來。

    劉mama來苑中，應(yīng)是不是普通事。

    趙錦諾闔上畫冊，放好，這才撩起簾櫳出了外閣間，“劉mama?！?/br>
    劉mama客氣道，“大小姐快隨老奴去趟偏廳，宮里頭來人了，陛下和娘娘的賞賜到了，趕緊去謝恩?！?/br>
    趙錦諾是想起四平公公說起，等他們回京，賞賜會著人送到府中。

    既是宮中來人，趙錦諾也不敢耽誤。

    當(dāng)下，便跟著劉mama一道，快步往偏廳去。

    偏廳外，已候著三兩個內(nèi)侍官，趙錦諾猜想來的人應(yīng)該品階不低。

    等入內(nèi)，見老夫人和王氏都起身恭敬相迎，那內(nèi)侍官也正好轉(zhuǎn)頭，趙錦諾認(rè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