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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暴風(fēng)雨…… “大人,小的先忙去了。”禁軍侍衛(wèi)拱手辭別。 阮奕頷首。 這江上的暴風(fēng)雨可大可小,他恍然之前從朔城到慈州時,阿玉同他一處,還半是玩笑同他說,這船安穩(wěn)得不得了,除非是遇到百年不遇的暴風(fēng)雨…… 阮奕微微攏了攏眉頭。 不是因為阿玉這句話晦氣,而是因為阿玉這句話里的透露的意思,方才開陽也說,周圍有禁軍隨行,遠(yuǎn)比在南順境內(nèi)更安穩(wěn),除非遇到暴風(fēng)雨…… 但他們遇到了。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阮奕心中駭然。 遂又想起方才看過的正史和野史中的記載,朝帝回回都能在汛期和洪災(zāi)來臨前,大興水利工事,而后果真保了一方平安。 若是他早前荒唐的想法是確有其事,那南順有人知曉汛期和洪災(zāi)的時間,是否也會算準(zhǔn)了這江上暴風(fēng)雨的時間,而后推波助瀾? 阮奕額間都冒出涔涔冷汗。 江上暴風(fēng)雨很難意料得準(zhǔn),也毫無征兆。 他忽然想起譚悅得了朝帝的意思,邀請他出訪南順,而后在這一路從南順京中到慈州,也都是南順的鴻臚寺官員在安排行程,這行程早就是之前預(yù)計好的! 也算準(zhǔn)了這一日他們會在江上??! 阮奕連掌心都涌起了密集的汗水。 方才開陽說得不錯,他們此番出使蒼月,眾目睽睽之下,朝帝不應(yīng)當(dāng)會將主意打在他們身上,打在他們身上,便是打在蒼月身上,朝帝行事謹(jǐn)慎周密,斷然不會如此。 但若是暴風(fēng)雨——那他們名正言順葬送在幾十年甚至百年不遇的暴風(fēng)雨中,那這一切都是巧合,都與南順沒有半分關(guān)系。 而他在南順的這些時日,朝帝對他表現(xiàn)出的多是欣賞和贊許,若是出事,朝帝也根本沒有一分嫌疑。 沒人會想到,朝帝設(shè)好的圈套,從一開始時,便等著他出使南順…… 阮奕沖出船艙,遇上的禁軍侍衛(wèi),便吩咐道,“去尋袁將軍,來駕駛倉見我?!?/br> 禁軍愣愣應(yīng)好。 阮奕已快步等上臺階。 駕駛艙在二層甲板處。 阮奕跑上二層甲板時,已見到不遠(yuǎn)處黑云籠罩,電閃雷鳴,風(fēng)卷殘云,并極快的速度往這邊來。 江上更是起了波浪,船都在風(fēng)雨中搖晃。 甲板上的人各司其職,雖然未亂陣腳,但各個眼神中都有慌亂。 阮奕心中暗道不好,等到駕駛艙時,見掌船的官吏也明顯緊張,“阮大人!” 阮奕深吸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能繞得開嗎?” 掌船的官吏臉色鐵青搖頭,“風(fēng)暴太大,繞不過去……” 阮奕又問,“折回來得及嗎?” 南順不會在明面上做動作,他們回慈州都比眼下在江上安全。 掌船官吏嘴唇都是白的,“來不及了,暴風(fēng)雨來得太快,我們來不及掉頭。” 似是恐懼和絕望涌上心頭,掌船的官吏手都有些打斗。 阮奕臉色也瞬間煞白,沉聲問道,“這艘船在暴風(fēng)雨中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掌吏喉間重重咽了咽,“……下官也不知道,已經(jīng)讓人去各個地方準(zhǔn)備,應(yīng)對了,許是,能撐得過……” 果真,稍許就有船上小吏和禁軍陸續(xù)來復(fù)命。 只是剛推門,似是整個船都遇上一個大波浪,猛然搖晃,有人摔倒跌出去。 阮奕也緊緊扶住一側(cè)的把手。 整個船上都是慌亂的叫聲和喊聲,周遭不斷有人在各處補救。 電閃雷鳴中,整個船都在搖曳。 袁開陽入內(nèi)的時候,臉色都是紫的,“我見江面有艘船沉了?!?/br> 袁開陽的話好似萬斤重的火藥,在眾人心中掀起道道漣漪,將好又是一道大浪打過,整個船艙都重重傾斜。 甲板上不斷有人落水的聲音,還有呼救聲。 袁開陽都險些摔出去,幸虧阮奕拉緊他。 只是好景不長,又一個大浪打來,有人驚呼,“船艙入水了!” 阮奕握緊袁開陽的手,怕他落水,暴雨淋在身上,阮奕朝袁開陽道,“我們被算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期間都是一更哦,中秋快樂,今天這章的留評都發(fā)紅包哈~ 大家中秋快樂 ☆、第135章 被擒 === 第135章被擒 === 袁開陽詫異, 四目相視,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 但這震驚只持續(xù)了不到瞬間。 又猛然一個大浪打來,整個船艙全然朝相反的方向傾斜, 原本是阮奕握緊袁開陽的手, 眼下已換作袁開陽死死握緊他。 在整條江船的反方向傾斜中,不少人尖叫著落水。 周圍電閃雷鳴,極其千層浪花。 桅桿橫著倒下,險些匝道袁開陽和阮奕二人, 但桅桿闖到了袁開陽抓住的欄桿,頃刻間,兩人一道下落, 幸虧身側(cè)的禁軍侍抓住。 但已然是極限,支撐不住。 為了救他二人,禁軍將生存空間留給了袁開陽,自己落水。 阮奕臉色鐵青。 他不會水! 恰好又一個大浪打來,似是整條船開始迅速下沉。 “阮奕,抓緊我!”袁開陽抱住一塊浮板。 也虧得有這塊浮板在, 整艘船沉的時候, 他二人并未下沉, 但很快, 大浪襲來。 阮奕心底顫了顫, 很快, 兩人又被沖入浪中。 阮奕再次感受到窒息的絕望。 而又在絕望之時,被袁開陽撈起。 只是早前的浮板,眼下只剩了不到之前的二分之一,兩個人搭著浮板,只夠勉強不會下沉下去。 阮奕已是吃力。 除了吃力, 就是心里上的恐懼。 不會水的人對水的恐懼。 再有浪花襲來,阮奕已面色煞白。 雖不如早前的浪花大,卻也讓阮奕再次落水,最后再次被袁開陽救起。 其實袁開陽也已然狼狽,但暴風(fēng)雨一直下著,露在水面的身體不停被暴風(fēng)雨澆透,不時的大浪襲來,每一次,袁開陽和阮奕都不知曉能否撐得過這一輪。 而到后來,似是被意念強撐著,旁的都已麻木。 …… 這場暴風(fēng)雨從黃昏持續(xù)到將近子時,周遭的幾艘船都沉沒,江面上還還活著的人幾近可數(shù),無論是蒼月國中還是南順國中的禁軍都所剩無幾。 袁開陽要保全自己,還要顧及阮奕,整個人似是都已虛脫,如檣櫓之末。 阮奕嗆了不少水,眼下已有些渾渾噩噩。 他不識水性,能活到現(xiàn)在,是袁開陽拼命護著他的緣故。 到子時前后,阮奕趴在僅剩的浮木一側(cè),意識慢慢有些模糊。 他看到阿玉在遠(yuǎn)處的風(fēng)平浪靜處,泛著小舟朝他笑。 “阿玉……”他喉間似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