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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醒了之后一直在抹眼淚,爹請?zhí)t(yī)來過,抓了方子,方才才煎好,正要送去?!?/br> 趙錦諾腳下微滯,原本想要入內(nèi),此刻卻停下腳步來。 她是擔(dān)心娘。 但更怕娘見了她,想起阮奕,情緒會再度失控,昏厥過去。 “大嫂,你先進去吧,我在屋外候著。”許是馬車上哭了一路,趙錦諾此刻卻是冷靜異常。 這世上,沒什么比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更讓人悲痛的事情。 彤容怔了怔,似是明白過來。 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又多了幾分諒解。 “有事我喚你?!蓖輵?yīng)她。 趙錦諾頷首。 眼見彤容撩起簾櫳入內(nèi),趙錦諾才在苑中的石凳處落座。 她知曉今日對阮府上下來說,都是不平靜的一日。 在往后的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平靜。 阮奕的離開,就像一塊沉石墜入湖面,徹底擾亂了整個家中的寧靜。 而她,就是這不平靜的漩渦中心。 這個時候,府中的眼光皆會看她。 她若是哭得悲痛欲絕,歇斯底里,整個阮府之中都會黑云壓城,陰霾至極。 趙錦諾坐在暖亭內(nèi),靠著身后的暖亭柱子,目光空洞而無神。 她沒有大白兔了。 沒有大白兔的阿玉,仿佛又回到了早前,新沂莊子上那個趙錦諾…… 周遭的一切,對她其實都不重要。 ****** 等郁夫人喝了藥,睡著,彤容撩起簾櫳,出了苑中喚她。 趙錦諾才擦干剛才眼角的痕跡,隨著彤容一道入了屋內(nèi)。 屋內(nèi)阮鵬程和阮旭都在,見了她,父子一直都不知道當說什么寬慰。 趙錦諾先開口,“我看看娘。” 方才郁夫人喝了藥入睡,彤容便同阮鵬程和阮旭二人說起過,錦諾回來了,一直在苑外守著,怕娘見了她傷心,也一直等著娘睡著了才入內(nèi)。 阮鵬程和阮旭說不出心中滋味。 彤容解圍,“爹,阿旭,你們先歇一會兒吧,我和錦諾陪著娘就是?!?/br> 自方才起,阮鵬程和阮旭便一直守著郁夫人,既要憂心郁夫人,心中還因為聽聞沉船的事情難過,眼下,阮鵬程才沉聲開口,“我有話同錦諾說,你們先出去吧。” 阮旭和彤容都愣了愣,相繼朝阮鵬程頷首和福身,撩起簾櫳,退了出去。 “爹。”趙錦諾看他。 許是也沒有旁人,趙錦諾的眼淚又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阮鵬程上前。 趙錦諾在床沿邊坐著,守著郁夫人。 阮鵬程便在一側(cè)的圓凳上坐著,仿佛只是一個晌午的瞬間,便蒼老了十歲有余。 “我和夫人的兩個孩子中,我一直更偏愛旭兒。因為自幼疼奕兒的人多,他又天資聰明,他母親也護著他,又跟著宴相一處,宴相疼愛他,親自教授他,連帶陛下和娘娘都很喜歡他,他是京中這一輩里的天之驕子。我怕旭兒心中有落差,更怕他們兄弟二人生間隙,還怕他心底優(yōu)越,恃寵生嬌,養(yǎng)成紈绔性子,所以一直以來,旁人都待他好,只有我這個做爹的,終日板著臉看他,他似是做什么都不及預(yù)期,其實這些年,他中探花也好,騎射中奪魁也好,我這個做父親的,心中最為他驕傲和高興……”阮鵬程喉間哽咽,眸間帶淚,故而望天,試圖將這情緒壓抑回去,又似是想借著這股情緒將心中的悲痛宣泄。 趙錦諾低眉,眼淚睡著眼角無聲滴落下來。 他知曉爹心中藏的話,若是不說出,許是會內(nèi)疚一生。 趙錦諾沒有出聲打斷,只是安靜聽著。 “他后來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得呆傻,我原以為我這個做父親的,會將過往疏忽的對他的疼愛和照顧通通加倍還給他,但看到他呆傻,終日抱只兔子的模樣舍不得放下的模樣,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多看不了一刻。不是對他的不滿,而是對自己做為一個父親,見到他從天之驕子到如此模樣,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愧疚。”阮鵬程伸手捂住額間,聲音沉悶而沙啞,“但到此刻,我卻在想,若是他還活著,呆傻又如何,我同他母親還可以一直陪著他,至少他還在我們身邊,有我們替他遮風(fēng)擋雨……” 阮鵬程已失了聲音。 “爹……”趙錦諾亦哽咽。 她從小失了娘親,爹和祖母對她亦疏離,在親情面前,比不過媛姨和師娘這樣的半路相遇的親厚長輩。 而見阮父如此,似是才深深觸動她心底。 父子之間的親厚和羈絆,都是她早前,不曾想過的,如今卻讓她動容,泣不成聲。 “錦諾,我和奕兒娘親都知曉,你們二人早前就要好,只是如今出這樣的事,我和奕兒娘親都很擔(dān)心你。逝者已矣,只能追思。奕兒不在了,錦諾你就是我們?nèi)罴业呐畠?,我和奕兒的娘親都會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不管往后如何……”阮鵬程起身去了耳房。 趙錦諾再次擦了擦眼角, 其實鼻息之間,眼淚與鼻涕似是都已混成一團。 眼前的朦朧里,郁夫人的眉頭皺成一團,似是在經(jīng)歷不可名狀的噩夢一般。 她伸手握住郁夫人的手,低沉抽泣道,“娘,你要好好的,阮奕會擔(dān)心的……” ****** 出主苑已是半夜。 宋mama一直焦急得拎著燈籠在苑外等。 今日之事,阮府之內(nèi)紙包不住火。 于宋mama而言,這便是天塌下來了。 “阿玉!”宋mama上前扶她,宋mama已許久未曾這么喚過她。 原本目光呆滯的趙錦諾,忽然抬眸看她。 宋mama似是忽然間蒼老了許多一般,憂心得看著她,趙錦諾再忍不住,忽然上前擁住她,“宋mama,我沒有阮奕了……宋mama……” 宋mama一顆心如同針扎。 …… 這一宿,趙錦諾不知何時入睡的。 她不敢回自己苑中,不敢回屋里,她早前自詡是有一顆鐵石心腸,但在滿是阮奕影子房間面前,她失了勇氣。 北閣里,她擁著磚磚。 一直擁著磚磚。 “磚磚,我好想大白兔啊,但好像都見不到他了,你想他嗎?”她似是哭了一整日,沒什么精神,也沒什么力氣。 磚磚似是察覺她的情緒,不停寬慰蹭她。 她亦埋首在磚磚身上,不說話,也不想旁的事情。 翌日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枕著磚磚,身上應(yīng)是杜鵑夜里來給她蓋好的被子,她似是半夢半醒間還有些許印象。 “二奶奶!”是阿燕在喚她。 她腦子里有些迷糊,半晌才撐手起身,“怎么了?” 阿燕道,“宮中的四平公公來了,說娘娘召二奶奶入宮。” 娘娘?趙錦諾詫異,阿燕頷首道,“四平公公在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