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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故意與他背靠背站到一處,一邊擋鐘陰陽的劍,一邊笑:“來的還挺快,著急了吧?”花滿樓不語,左手卻往后一擰,某人的老腰一酸,差點就被陰陽面給砍一下。他四人斗在一起,青虬也已經(jīng)安撫好手下,應(yīng)對山下兵士。卻不想他們剛一轉(zhuǎn)身,后面陸小鳳帶過來的精兵們已經(jīng)攀著青藤而上,舉刀而至。邢朝恩帶著的人馬正在登山,正被山上落石和扔下的雷火彈而阻,這樣一來正好得到緩沖,一鼓作氣又沖了幾十米,離山頂也不過再沖一次的距離。“吼!”一聲怒喝,蓋過了所有士兵的吶喊聲,驚動整座山都晃了一晃,一些正在對戰(zhàn)的兵士們站不住倒地,內(nèi)心不可謂不惶恐。即便是青虬手下的人,也被嚇了一跳。“果然是七將軍?!鼻囹笆掷锸撬募菲?,硝煙四起中他仍舊站在原處,看著朝他緩緩走來的七將軍,是與方才渾然不同的霸氣與凌厲之姿,雙耳迎風(fēng),鬃毛盡豎,一步踏出都是一個深坑,山頂之上都是石地,可想而知他這一腳有多少力量。陸小鳳一腳踹開鐘陰陽,拿眼一瞟也是一驚。七將軍一直走到離青虬一步遠(yuǎn)處,碩大雙眸凝視著與之平齊的青虬手中,這四件東西他識得,密林中與主人初見,一身染血甲胄豪氣不凡的他,指著它哈哈大笑,旁邊的人為他遞上的就是那一對鈴鈸,他拿著這東西在它的耳朵上比來比去,笑得更加暢快,絲毫不畏懼它朝他亮起的尖牙。密林中踽踽獨行了不知多少年,從這一片換到另一片,一般的活物在它十丈之外就不敢靠近,也便孤獨了這漫長的歲月。第二次再見主人,他拿了一管短笛,坐在樹上看月亮,它因為發(fā)紅黯淡的月亮狂躁不已,卻在他悠長的琴聲中慢慢平靜。你說,本王該不該打這一仗?這是笛聲盡時他問它的話。打仗?好斗是兇獸本性,卻百年無對手,聞言便興奮起來,放開了嗓子狂吼,放開了四肢狂奔,紅月亮被嚇跑了,星光下他看著一地狼藉跳下樹梢,用短笛敲了敲它額頭,然后斂眉抿唇說,好,本王起兵,你隨本王一同沙場稱王,如何?而那把小琴,是它一次戰(zhàn)場上從廢墟之中刨來的,琴聲喑啞,卻有一分像主人飲酒之后嗓音。而主人每次喝酒,都會縱許它林中狂奔,他也在林中瘋癲穿行,擊筑以和,拔刀起舞。筑聲鈍響,舞姿隨性,一人一獸仿佛忘記了紅塵俗世中所有紛爭與孤寂,只這一刻的相伴,彼此恣意而為,盡興而歡。帶著眷念的雙眸從這四件樂器移到青虬臉上,緩緩地變成憤怒,失落,直至無望。然后轉(zhuǎn)身,它慢慢走向刻著不歸海的石頭,一躍而上,仰脖望著無盡蒼穹,不知是士兵的流血染紅,還是蜀中多異象,此刻本該白凈的天色,竟然半邊緋紅如血,映照入雙眼,是輝煌燦爛之色,仿佛夕落之顏,讓人忽地就模糊了時間。“壞了!”陸小鳳再度踹開纏著他的鐘陰陽,看著這一幕,一股不安涌上心頭。此時邢朝恩的人已經(jīng)攻了上來,山頂下一片混戰(zhàn)。“它要做什么?”花滿樓扇子敲在玲瑯手腕之處,她脫刀后退,兀自憤恨卻又被陸小鳳一粒鵝卵石點中xue道,動彈不得。察覺出氣氛有異,花滿樓也看向不歸石處。“吱吱!”“吱吱!”方才被陸小鳳放在一角的黑眼圈不知何時沖了過來,站在陸花二人面前對著七將軍焦急地叫個不停,不再是之前漠然不識之態(tài)。七將軍聽到它的喊叫扭過頭來,似是猶豫了片刻,才又躍下石頭,走過來低頭與黑眼圈碰了碰腦袋,黑眼圈伸出前爪要摟它的脖子,卻因為太小而抱不到,焦躁不已。七將軍并未安撫它,只銜了起來,抬眸看了看陸小鳳,又看花滿樓,口中嗚咽數(shù)聲,倒似在囑托一般,然后把黑眼圈放在了兩人腳下,自己卻又走回了石頭上。“勸不了了!”陸小鳳抱起黑眼圈放到花滿樓懷里,就朝山邊掠去,運(yùn)起內(nèi)力,對著山下喊:“邢朝恩,聽我的命令,馬上帶著人往山上跑......”他話還未喊完,比方才更洪亮的獸吼聲響起,完全蓋過了他的聲音,整座山頓時抖動起來,將士們站不穩(wěn)已經(jīng)開始東倒西歪。“等一下!”陸小鳳回頭沖七將軍喊,想著能盡量爭取點時間,免得死傷更多人,卻正如他之前所說,根本無濟(jì)于事。仿佛是知道再也等不回那個人,那個說要與它一道沙場稱王的人,這只孤獨一生只溫暖一瞬的猛獸,此刻再也尋不到一絲生的意義,它仰天長吼,吼聲驚天動地,泣血難平,仿佛一直要這滿懷著思念與悵惘的聲音,直達(dá)云霄,直入地府,天上地下都要傳達(dá)于那道再也不會回歸的靈魂。伴隨著它最后的吶喊,這座鎮(zhèn)壓著主人魂魄,讓它孤身守護(hù)二百年的無名山,就這么崩塌了,條條裂紋露出地底赤紅石,恍若血色斑斕,坍塌的土石掩埋了驚慌四逃的兵士,凄厲之聲不絕于耳,血rou模糊慘不忍睹,剎時便成人間地獄。從前的竹海也被掩埋大數(shù),一片荒涼頹敗之景,本來花開竹滅,再過十幾年便也可光復(fù)勝景,如今被山石掩埋,卻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長得出來,或許,也便就這么徹底衰敗了吧。陸小鳳挽著花滿樓的胳膊,讓他小心腳下,此時所有的話都會被這沖天一吼所覆,不如沉默著注視這場破滅。有鮮血從七將軍的口中溢出,染得紅羽一片,吼聲漸漸低了下去,仿佛已到窮途末路。眼看著山塌的越來越厲害,陸花和青虬等人也都站不住,只能往下撤,半路上還能救上一個兩個士兵,也顧不得是朝廷的還是謀反的了,能活的就救。好容易落到地面上,已經(jīng)快要接近原先竹海外的帳篷處,可見這山有多高,塌的有多徹底。懷中的黑眼圈還在吱呀亂叫,掙扎著要往山上去,花滿樓緊緊抱住它,與陸小鳳一道看山上,最后一聲凄厲的吼叫蔓延過浩蕩的廢墟,在半空之中糾纏,廢墟之中七將軍的身影卻漸漸遠(yuǎn)去,往這座山后更深的山中去了,背影依然高大挺拔,腳步依然沉穩(wěn)強(qiáng)健,卻有著孤影一現(xiàn)的悲壯與決絕。既然人世再也等不到主人,不如黃泉碧落去尋。等它的身影消失在莽莽群山之中,黑眼圈也安靜下來,仿佛方才的慌亂焦急來的莫名其妙,此時正靠在花滿樓肩上,歪著腦袋轉(zhuǎn)著眼珠想——那是誰啊,怎么好像讓它抱抱呢?“它應(yīng)該從小就沒有與爹娘生活在一起?!标懶▲P摸了摸黑眼圈,又感嘆,“不知這小東西會長成什么模樣?”會不會將來有一天,也成為像它父一般孤寂的王者?“我倒希望它簡簡單單的生活就好?!被M樓不同意。“沒錯。”余喜臉上還抹著粉,白兮兮的湊過來,“雜交動物大都長得瘦小,而且也不會生娃。你看這黑眼圈跟它爹也不大像,以后也厲害不到哪里去?!?/br>像是為了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