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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村民們無功而返,估計也是進(jìn)了趟大牢又怕被他們口中那位什么海將軍怪罪,方才才會轉(zhuǎn)身就跑。想到這兒,余喜在心里默默地給陸小鳳鞠了個躬——這次的事兒,似乎并不只是他的麻煩,至少從今天來看,對方的目標(biāo),似乎是某個只知道練劍連有多少仇人都記不清的劍癡??!“怎么?是要直接索命,還是請小爺去你們龍宮喝杯茶?”他把脖子上剛剛弄亂的紅色紗巾纏了三層包好,最后挑起來蓋住鼻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盯著那群一點兒cos精神都沒有的非主流問。夜叉?zhèn)儾徽f話,為首者揚起袖子一甩,黃綠色的霧氣騰起,跪在地上的鄉(xiāng)民們撲通撲通倒了一地,頃刻間都失去了意識。余喜一看到那霧就知道不對,垂在袖子里的左手微微彈動,心里念叨了一句那只該死的白狐貍,就聽到踢踢踏踏走過來的腳步聲,被扛起來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心疼一把自己的胃,就陷入了沉睡之中。麻蛋,手段還挺厲害。西門吹雪繞了一圈到那座農(nóng)戶家后院,縱身躍上墻頭,掀開一片磚瓦,就看到底下房間里站了好幾個人。“他們走了,我們怎么辦?”說話的是開門的那個人。靠窗站著的人一邊盯著院子外的情況,一邊回答他:“海將軍的指示是讓我們等他們被黑釘蟲控制了再動手,但那個西門吹雪太厲害,連之前那個人都救走了,我們也做不了什么,就等海將軍派的人來了再說?!?/br>“那萬一海將軍怪罪下來呢?”另一個人略顯焦躁。“怕什么!”窗戶邊的人轉(zhuǎn)過頭來,西門吹雪看清他的長相微微詫異,這人之前他見過,就在秦大大的城主府,昨晚給他們送過一次洗澡水,應(yīng)該是秦府廚房的管事。他剛說完話,外面就傳來了求救的呼聲。“我出去看看!”之前焦躁的那人更加暴躁,刷地站起來就往外走,靠窗的人提醒他小心行事。西門吹雪看不到什么,索性繞到前面,藏在一棵樹后,就看到互相攙扶著往回走的一群鄉(xiāng)民。“老六,你在家啊,快給我們倒點水來!”來開門的人被稱為老六,見到他們這么多人步履虛浮地回來,隨手關(guān)上門問他們:“你們怎么了?”“別提了,我們事情沒辦好,進(jìn)了趟大牢也沒趕走那群外地人,回來的時候碰到海將軍手下的神兵隊了,被他們懲罰了一番,不過保著性命就是萬幸了?!?/br>老六吃驚:“你們碰到神兵隊了?!”慢慢緩過來的鄉(xiāng)民們各回各家,只剩下幾個嘴碎的跟老六坐在門口聊。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白影在他們轉(zhuǎn)身的一瞬一閃而過,如一陣輕煙被風(fēng)吹得瑣碎。西門吹雪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村口,果然沒有了余喜的蹤影。他默默握緊手中的沉重古劍,淡淡的殺意從他的發(fā)梢衣角流瀉,還沒有方才在木屋時的濃重,卻莫名讓整個空間都靜止了下來,連風(fēng)都被阻滯一般。天將暮,晚霞正好。他不帶任何情緒地側(cè)頭看了一眼這座古怪的村子,腳下一動,似乎踩到了一樣什么東西。低頭一看,一顆黃豆大小的白色珠子落在只能掩埋腳踝的枯草之中。城主府。秦大大準(zhǔn)備了豐盛的晚餐,派人來請陸小鳳和花滿樓幾個人一道去用飯。陸小鳳和花滿樓下午就回來了,秦大大詢問了幾句有關(guān)馬頭村的命案,又知道西門吹雪和余喜已經(jīng)出了縣衙,倒是沒有再多關(guān)心,樂呵呵地和他們聊了一些江湖上的情況,就忙自己府中事去了。“他們兩個怎么還沒有回來?”來傳話的下人離開,小院里只有花滿樓和陸小鳳。暗月被暗雪背著回來,花滿樓替他診過脈,自然也不會解此毒,知道他暫時無礙,就讓暗雪帶著下去休息。暗風(fēng)和暗華義憤填膺要去報仇,被陸小鳳一人賞了一個大栗子,冷靜下來之后都去暗月床前圍一圈表達(dá)兄弟的關(guān)懷之情了。陸小鳳還在琢磨那只包著皮的老鼠,黑水廟里的那群人自然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但最后還是給那個躲在暗處的吹笛人逃了,那些死士也是一問三不知,再問就咬舌頭。所以除了知道對方對這東西十分覬覦,一時還真沒什么別的線索。“馬頭村和黑水廟關(guān)聯(lián)頗深,說不定他們能帶什么好消息回來?!标懶▲P也認(rèn)命了,這止戈城的事,明顯的也是沖著他們來的,不搞清楚這里的事,估計也不能脫身去找易琉谷。不過貌似巫常那兩個老妖精也不慌的樣子,畢竟都沒來催一催。還在山坳里踩積雪的巫常狠狠地揉了一把鼻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驚起樹梢上停落的鳥兒,撲棱棱飛向霞光彌漫的天際。“那些馬頭村的村民一定知道些什么,其實我們該詳細(xì)跟他們打聽一下?!被M樓道,“不過今天的那群人,應(yīng)該不是他們一伙兒的?!?/br>“哦?”陸小鳳放棄研究那只臭老鼠,抬頭看他,“說說你的理由?!?/br>花滿樓微微蹙眉:“談不上理由,就是一種感覺?!?/br>陸小鳳興致勃勃:“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還幾次交道了一樣?”他也這么覺得啊。“不錯?!被M樓點頭,“尤其那個躲在暗處的吹笛人,他跟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灰袍人很像?!?/br>陸小鳳深表贊同,卻又不解:“你說他們也怪,就這幾次的案子來看,他們明明實力強悍,但又一直藏頭露尾,到現(xiàn)在連個正主的面兒都沒見過,他們到處惹事到底想干什么?!?/br>花滿樓側(cè)過頭看他,帶笑:“聽你的意思,似乎是確定那兩個人和灰袍人無關(guān)?”雖然嘴里對巫常和重錦沒什么好感,其實還是默默把他們劃分到自己人這一陣營?;蛘哒f,至少沒有當(dāng)成敵人。“不可能無關(guān)?!?/br>陸小鳳站起來坐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肩膀靠上去膩歪,“他們一定有關(guān),只是這關(guān)系,我一時還想不清楚。”之前在桃花堡的那些像夢一般的片段,并不能讓他理清頭緒,反而愈發(fā)高深莫測。“一時想不清就慢慢想?!被M樓拍拍他的手,“何況他們也并不是希望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一步步把我們引到這里來,說明他們更想讓我們?nèi)グl(fā)現(xiàn)隱藏的一切。”“我知道。”陸小鳳把臉埋進(jìn)他的肩頭,聲音有點沉悶,“但是就是不喜歡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我只想你的眼睛能趕快好,然后我們到處走走,有案子一起查,有酒一起喝,有床一起睡,多自在?!?/br>“我的眼睛就是不好,也可以陪你做這些事啊?!被M樓知道他心里的委屈,自己之前堅持要留在止戈城,并不是故意讓他為難??墒怯行┦虏慌宄?,會一直是潛在的危險,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發(fā)出來,可能就是致命的打擊。只要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就不會允許。“這是你說的?。 标懩橙瞬涞刂逼鹕?,哪里還有一絲頹然,眼睛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