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有懷孕……”

龍聳聳肩：“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你的執(zhí)念消失了嗎？”阿諾想起瘋狂的情事，自然而然想到雅各布的幻影。

“沒有?！饼埖难劬Φ褂持嗉t色的夕陽，“你不在我身邊，他依舊會出現(xiàn)?！?/br>
12.

祭典伊始于日光消散的剎那。

龍和阿諾回到瑞文小鎮(zhèn)的時候，高聳的谷堆被方形的稻草堆取代，熊熊火光在它周圍燃燒，而地上用酒液描繪的陣符在火光中閃閃發(fā)亮。

“這是能讓人類看見其他生物的陣法?！饼埜嬖V阿諾，“你如果站在中間，他們就能看見你的身影?！?/br>
阿諾眼底映著紅色的火光，掙脫雅各布的手飛身躍上陣法中間的稻草堆，他雪白的身影隱沒在升騰的焰火里，四周響起人類欣喜的驚叫。

連選阿諾為祭品的鎮(zhèn)長都沒有認(rèn)出谷堆上的男孩，就是奧斯丁家已經(jīng)死去的最小的孩子。

龍看著他伴隨古老的民謠起舞，潔白的衣袍在夜風(fēng)中翻飛，蒼白纖細(xì)的臂膀柔軟靈動，額角兩片潔白的羽毛染著艷麗的火光，就如同阿諾注視著他的目光，粘稠guntang。

風(fēng)越吹越緊，雨自天空落下，卻澆不滅稻草堆上的火苗，阿諾的舞步越跳越急，像一只輕靈的白色蝴蝶在大火里搖曳。雅各布看見他的長袍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弧度，終于忍不住化身巨龍，鼓動雙翼沖上天際，再呼嘯而下盤踞在熊熊燃燒的陣法中央。

阿諾臉上沾滿雨水，捧著龍的臉湊上去吻他青黑色的鱗片。人群早已四散開去，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阿諾與巨龍親吻。

“帶我走?！卑⒅Z的發(fā)梢滴著冰冷的雨，“雅各布，帶我走?！?/br>
龍欣喜地張開雙翼，在祭品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阿諾艱難地爬上他的脊背，在鎮(zhèn)民驚恐的目光里摟住龍的脖頸。

雅各布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祭品，扇動著巨大的羽翼騰空而起，氣浪將地面的陣法吹散，他們的身影消失于天際。

阿諾被雨澆透，瑟瑟發(fā)抖，雅各布立刻俯沖入海面，化為人形將他緊緊摟在懷里。

“他們沒有認(rèn)出我?！卑⒅Z很難過。

龍卻說：“舞跳得很好看?！?/br>
阿諾哼了一聲，鉆進(jìn)雅各布的衣袍，冰冷的臉頰剛好貼在龍胸口的傷疤上。

龍從來沒有安慰過別人，所以絞盡腦汁只會說：“我可以噴火燒了他們?！?/br>
阿諾摟著他的腰輕輕地笑：“不要，那是我生活過的地方?！?/br>
“海底，也是你生活過的地方?！?/br>
阿諾踮起腳尖親吻雅各布的下巴，安撫龍別扭的情緒，于是龍又舍棄了人性，爪子溫柔地握住祭品柔軟的腰，愉悅地在海面上翻滾，繼而沉入水底。

他們的洞xue一如既往堆滿金幣。

阿諾身上還穿著雪白的長袍，龍覺得他很適合這個顏色，便用巨大的爪子撥開金子讓祭品坐在自己面前。

龍的鼻息很熱，讓海水都變得溫暖起來。

雅各布很少變成巨龍與他呆在一起，阿諾新奇地?fù)崦鳖i上的鱗片，在龍的翅膀上爬來爬去，最后鉆進(jìn)他的懷抱，沿著鱗片的蹤跡尋找還是騎士時的自己留下的傷疤。

龍甩了甩尾巴，被祭品涼絲絲的指尖摸得極為舒服。

阿諾還在往他身下鉆，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地挪動，龍忽然感覺到他僵住，然后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變回來！”阿諾紅著臉拽他的翅膀尖。

龍瞇起金色的眼睛，依言化為人。

雅各布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可是他的祭品沒有看他，反而心虛地望著他的胯部。

龍恍然大悟：“變成人就沒有那么大了?！?/br>
阿諾松了一口氣，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地跑開，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地上成堆的寶物上，而阿諾身后的雅各布再一次瞇起金色的眼睛。

13.

龍是海底的王，無數(shù)惡魔臣服于他，在沒有阿諾之前，雅各布很少回洞xue，可是有了阿諾，他幾乎寸步不離。

好事的魚蝦將他搶了神的祭品的事情說了出去，心懷不軌的惡魔蠢蠢欲動，龍只好將阿諾留下，獨(dú)自離開，可又不放心，最后只得將執(zhí)念化作的幻影放出來。

幻影與他本是一人，阿諾與他做什么，龍都感同身受。

阿諾不想他走，黏在雅各布身邊拉他的手，指尖輕輕刮他的掌心，淚眼汪汪得一言不發(fā)。

龍無奈地嘆息，幻影從他眉心飄出來，把阿諾從他身邊拉開。

“我不在的時候，幻影會陪你?！?/br>
“可是我只想要你陪我?！卑⒅Z被幻影摟在身前，執(zhí)拗地望著雅各布，“完整的你?！?/br>
“他就是我?！?/br>
龍說得沒錯，阿諾無力反駁。

“我會盡早回來?！毖鸥鞑济嗣⒅Z的臉頰。

龍沒有告訴自己的祭品，他能感知幻影所感知到的一切，所以他離開以后，聽見阿諾對另一個自己說：“我好想你?！饼埳硖幥f里之外的深海，溫柔地笑起來。

“……你不會說話，”阿諾窩在幻影懷里難過地呢喃，“雅各布平時也不怎么說話。”

“……雅各布是條溫柔的龍，就是有點(diǎn)傻。”

龍飛行的身姿微微一頓，金色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一抹怒意。

“為什么會喜歡一直傷害他的我呢？”阿諾翻身坐在幻影身前，拉開他的衣衫，“那天他化為龍，胸口的傷疤又深又長?！?/br>
阿諾頹然地低下頭：“……是我用劍刺傷的。”

龍?jiān)谒啄嬷罅鞔蜣D(zhuǎn)，尾巴敲暈了一只大海龜。

“所以他好傻！”阿諾用手指摳了摳幻影胸前的傷疤，安靜了一會兒，然后小聲說，“我好喜歡他?！?/br>
雅各布嗷地一聲沖出海面，又合攏雙翼猛地扎入深海。

阿諾摟著幻影說了很久，看他毫無感情波動的臉有些生氣，便掙了他的懷抱獨(dú)自躺在金幣堆上睡覺。

金幣散發(fā)著寒意，阿諾沒躺多久就叫雅各布的名字，幻影走過來，將他抱在懷里。阿諾轉(zhuǎn)過身摟住幻影的腰：“你等我的時候會寂寞嗎？”

雅各布嘴里叼著不聽話的惡魔，聽了這話愉悅地噴出一團(tuán)火苗。

“……對不起，我早點(diǎn)來就好了?！卑⒅Z親了親幻影的嘴唇，溫?zé)岬挠|感同時出現(xiàn)在龍的唇角，他猛地吐出嘴里臟兮兮的惡魔，化為人形愣愣地摸自己的嘴角。

他的祭品正在親吻他。明知道幻影也是自己，龍心里卻泛起酸意，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阿諾被幻影壓在了金幣堆上，雙腿分得很開，而幻影什么都沒做，只是認(rèn)真地注視著他的花xue，看它在自己的目光里逐漸泛起濕意，然后兩片柔嫩的軟rou發(fā)紅腫脹起來。

阿諾記得在城堡里被幻影粗暴地進(jìn)入，他代表龍最原始也是最真實(shí)的欲望，阿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