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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怎么辦……嚴少爺沒想那么多,看那老母雞的情況,沒準過一會她就自己死了呢。他們仨飛快地離開了紫鵬真人的洞府,嚴爭鳴眼疾手快,臨走時還從紫鵬真人的洞府中順走了一根她掉的毛。出門又是水路,但這回坑很淺,撲騰兩下就到了頭,爬上岸,就到了他們芳鄰居處——群妖谷。出了水,嚴爭鳴抬手將濕淋淋的羽毛插在李筠胸口上,道:“古有狐假虎威,今有王八蛋假老母雞威,你就帶著這個壯膽吧,看你嚇得那熊樣——趕緊給我想辦法找人,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去!”李筠聞言心頭一緊,立刻憂慮地問嚴爭鳴道:“大師兄,這妖谷天黑又有什么忌諱嗎?”嚴爭鳴怒氣沖沖地道:“哪那么多忌諱,我要回去洗澡,我的腳都被泥和鞋和在一起了!”程潛:“……”他看得出大師兄真不是開玩笑,嚴爭鳴那猙獰的表情仿佛真的打算將自己的腳砍下來——若不是一個人一輩子只長一雙腳,想必他是不會吝惜這身血rou之軀的。李筠精通各種旁門左道,在大師兄的高壓下,他啃著手指甲思忖片刻,不負眾望地想出了一個餿主意。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瓶子,程潛一看,瓶子眼熟,便脫口道:“這不是那個蛤蟆洗腳水嗎?”李筠雙手捧著自己的杰作和破碎的心,幽幽地看了程潛一眼:“師弟,這是金蛤神水?!?/br>三滴金蛤神水將一塊小石子點化成了會蹦會跳的癩蛤蟆,大師兄也不知是怕這東西,還是純粹嫌惡心,臉色比佩劍被紫鵬真人崩掉的時候還難看,用不共戴天的目光望著那只蛤蟆。程潛大概明白他的兩個師兄是如何交惡的了。李筠道:“找韓淵去?!?/br>蛤蟆聞言“咕呱”一聲,縱身一蹦,往一個方向去了。李筠一邊示意他們跟上蛤蟆,一邊解釋道:“金蛤神水其實是金蛤的尿和五毒水混出來的,幾滴就可以將葉子、紙、石頭這樣的小東西變成蛤蟆,前幾天小師弟抱著一只樹葉變的蛤蟆玩了很久,衣服和身上沾了同源的味道,它應該找得著?!?/br>嚴爭鳴快崩潰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從好幾天以前就沒換過衣服,還是從好幾天以前就沒洗過澡?他還是人嗎?”連程潛聽了金蛤神水的配方,臉色也有點發(fā)青:“二師兄,你不用解釋那么細?!?/br>蛤蟆尿的作用有限,那小蛤蟆只蹦跶了兩三丈遠,就吹燈拔蠟了,原地變回了石頭,李筠只好重新滴了幾滴,嘆道:“這個畢竟只是玩的,不是符咒,只能堅持一會,我也就剩下這一瓶了,恐怕在找到小師弟前還得省著用?!?/br>李筠說這話的時候,用一種近乎是憐惜與不舍的表情看著蹦蹦跳跳的蛤蟆,程潛頓時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二師兄此人可能并非池中之物。蛤蟆以蹦一蹦、歇三歇的速度,帶著師兄弟三人在越發(fā)茂密的樹林中穿行,不知走了多遠,突然,原本健康茁壯的蛤蟆四肢抽搐,躺倒在地,四腳朝天露出了一副死相。嚴爭鳴見狀從地上撿了一根三尺多長的樹杈,一面抬起袖子捂住鼻子,一面用樹杈遠遠地戳了戳地上的癩蛤蟆,奇道:“它終于因為自己的身世而羞憤致死了么?”只聽一聲輕響,死蛤蟆一臉驚懼地變成了原來的石頭,無論李筠怎樣往它身上滴“神水”,它都不肯活過來了。李筠抓耳撓腮道:“這……”嚴爭鳴忽然神色一變:“噓!”他驀地站起里,將木棍丟在地上,拔出腰間佩劍,指向了身側(cè)密林。密林中傳來了不祥的窸窣聲,隨即,只聽一聲怒吼,一只巨大的人首獸身的熊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那畜生足有兩人多高,頭大如斗,張嘴一吐便是一口鐵齒鋼牙,從中流過的腥風幾里以外都聞得到,一冒出頭來,就揮手一熊掌,掀飛了一棵大樹。嚴爭鳴一推李筠,喝道:“發(fā)什么呆,還不快跑!”李筠四肢冰冷,動彈不得,程潛懷中的木牌卻在這一瞬間灼熱了起來,而后,三個人同時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人冷靜地道:“別動?!?/br>嚴爭鳴猛地一回身:“什么人?”那人再次開口道:“別怕,都到這邊來?!?/br>這一回,三個人都聽清了,聲音是從程潛身邊傳來的,但他們卻看不見說話的人,程潛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手里的木牌上。李筠瞪大了眼睛:“還、還有會說話的符咒?”那符咒好像被他逗笑了,隨即好整以暇地放柔了聲音,說道:“不過是小妖兩三只而已,傷不到你們,沒事的?!?/br>可他話音還沒落,那大狗熊精已經(jīng)沖他們奔將過來了,這“小妖”過處簡直是地動山搖,難怪李筠那只物似主人型的慫蛤蟆要裝死!三個兩條腿的少年萬萬跑不過這大畜生,此時想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只聽一聲凄厲的咆哮又在不遠處響起。下一刻,那大狗熊的腰腹被一條顏色鮮艷的蛇尾卷起,小山一樣的大熊驟然被拋上了天空,而后又重重砸下,活生生地在地上砸了一個深坑,周圍的古樹花草全都遭了秧,一個個東倒西歪,烏煙瘴氣。連大師兄都無暇顧及他那沾上泥土的白衣了。這是小妖兩三只?不管會說話的符咒有多么難得一見,在場的三個少年都覺得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木牌不會死!接著,蛇妖的全貌冒了出來,他的上半張臉類人,長著一雙豎瞳,下半張臉布滿鱗片,吐著蛇信,行動間刮來一陣比方才更為劇烈的腥風,盤繞在烏煙瘴氣的林間,幾乎快成了一道殘影,程潛只聽得見鱗片摩擦地面時候讓人牙酸的聲音,完全看不清蛇頭在什么地方。直到它偏頭一口咬住了大熊精的脖子,帶著熱氣的血噴出了三尺來高,成了一道血噴泉。大熊精那已經(jīng)有了八分人樣的臉上帶著極度的驚懼,片刻后轟然倒地,它巨碩的身體拼命在地上滾動抽搐,抵死掙扎,蛇則狠狠地裹挾著大熊的身體,跟著它在地上滾來滾去。在難以形容的慘叫與掙扎中,大狗熊死了。程潛正好對上了那雙發(fā)灰的、渙散的瞳孔,整個胸口好像都被冰塊塞滿了。大蛇松開熊的尸體,一縮身體,后撤幾步,程潛以為它要確定獵物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就見大蛇驟然以快得讓人看不見的速度將頭埋進狗熊精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