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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我不能要這個,前輩……這……”“閉嘴,以外物入道,說出來當我很長臉么?”溫雅爆喝道,“我若不是被那些狗雜種們一路追殺,傷了底子,非得親手斃了那小白臉不可——給你你就拿去,滾!”說完,他猛地一甩袖子,島礁上的沙爍都被他掀起來了,撲了程潛一臉,而后溫雅縱身一躍,竟一頭扎進了水里,待程潛沖過去,便只看見一條大魚一樣的脊背在海面上一閃,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程潛連忙御劍上空,不知是頭天夜里劍法進益,還是因為身上多了顆聚靈玉,他御劍而行,竟得心應(yīng)手了許多。然而溫雅真人的身影卻再找不到了。程潛目光掃視一圈未果,只好暗嘆了口氣,將這份萍水相逢也好、看在長輩顏面也好的情份記在心里,轉(zhuǎn)身去尋嚴爭鳴他們。嚴爭鳴他們這一路,純粹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路上被大水沖散后,嚴爭鳴就險些跟著程潛一起跳下去,幸而被李筠和韓淵拼命按住了。一行人這樣多災(zāi)多難地又往前行了一陣,腳下的布帶也果如唐晚秋這個主人所言,沒能堅持多久就一命嗚呼,中途他們就被迫落在了一個荒島上。大師兄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嚇人,看起來都快成失心瘋了,李筠只好在一邊勸道:“小潛既然已經(jīng)能御劍,難不成還會被水淹死?我們在這點上篝火等他一會,他看見煙火自己會找回來的?!?/br>嚴爭鳴充耳不聞,自從丟了程潛,他簡直是每時每刻都在坐立不安。他遠望一眼,突然站起來道:“海面平靜下來了,你們留下,我去找他。”李筠頓時一陣焦頭爛額,忙要去攔,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將即將發(fā)表的異議編圓,已經(jīng)有人代他攔住了嚴爭鳴——李筠落地時,早早地在荒島上放了一圈藥水點化的金蛤,眼下他這蛤蟆水幾經(jīng)改良,維持的時間已經(jīng)長多了,還能互通信息——布置這些東西,本來是等著程潛的,沒想到先意外發(fā)現(xiàn)了周涵正。與他們這一行狼狽逃竄不同,周涵正雖然也是逃竄,卻逃竄得心滿意足,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絲毫也看不出他將大半手下都折在了青龍島上有何感想。但即便姓周的身邊只剩下了兩三個蒙面人,單一個周涵正也不是他們這傷殘幼小的一行對付得了的。更不幸的是,周涵正為人十分謹慎,雙腳一踏到島上,他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李筠放在岸邊的那些東西。“遭了,”韓淵透過分身的眼睛小心地觀察著,低聲道,“他可能發(fā)現(xiàn)島上有人了?!?/br>“沒事,”危機當前,嚴爭鳴也只好壓下想出立刻出去找程潛的心,“賤人都怕死,這會他在明我們在暗,他只會比我們還擔驚受怕,得讓他摸不清我們的套路——李筠,陣法別停,繼續(xù)做!”李筠咬咬牙,忙埋首手頭的事,那是他從一本偏門的雜學(xué)上看來的,以石頭樹枝為主,輔以相應(yīng)符咒,能生成一個迷幻境,不知能困住周涵正多久,但總歸拖一時是一時。小島并不很大,周涵正本可以用神識直接掃過,但此人確實如嚴爭鳴所說,謹慎過頭,一開始沒敢輕舉妄動,任憑李筠那個唬人的迷幻境起了作用。雙方就這樣,在這小島上你來我往地互相試探了足足一宿。第47章隨著周涵正流竄范圍的擴大,李筠隨身的金蛤水很快就不夠用了,他們又不敢用神識掃對方,嚴爭鳴只好一邊幫李筠維系陣法,一邊令韓淵用隨身的小木板刻了好多簡易的木鳥符咒,這種符咒很初級,還是當年小動物愛好者李筠改進的,不怎么費力就能成,木板可以化成能以假亂真的小鳥,在天上飛,能當眼線,還不容易被察覺。……就是韓淵手有點潮,變出來的鳥好像都多了兩條腿,飛還行,走起來就會趴成一團。整宿,李筠一點神都不敢走,布陣布得心力交瘁,眼見東方見了魚肚白,他終于忍不住問道:“這要耗到什么時候?”“快了,”嚴爭鳴篤定地說道,“此人東跑西顛四處鉆營,又不是什么閑人,不可能有那么多工夫在這里糾纏?!?/br>這回嚴掌門再一次說對了——果然,天亮以后,周涵正就有點耽擱不下去了。海上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一片風(fēng)和日麗,一個蒙面人覷著周涵正的臉色,諫言道:“大人,此地久留無益,我們還是盡快回去,不要節(jié)外生枝吧?”周涵正負手思量了片刻,也感覺和這個藏頭露尾又不知深淺的人耗下去沒什么意思,他此行目的已經(jīng)全部達到,也差不多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點點頭。他回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因為幻境而顯得云山霧繞的小島,揚聲道:“島上不知是何方道友,周某只是借地落腳,并無惡意,若有什么得罪處,還請多包涵。”李筠聽了長出了一口氣,當即險些脫力,抹了一把額上冷汗,低聲道:“老天爺,可算肯走了?!?/br>他們此刻其實與周涵正相距不到百丈,就在一座小山之后,不用那些眼線,也能聽見周涵正說了什么。嚴爭鳴沒吭聲,他用符咒加持陣法整整一宿,身上唯一一把刻刀還給韓淵了,自己只好用普通的劍,刻符咒是用專用的刀還是普通的利器,是符咒上的兩個層次,嚴爭鳴也是第一次邁過這道門檻,時而控制不好,符咒上的清氣就會亂竄。這讓他手上布滿了細碎的傷口,臉上卻始終籠著一層淡淡的陰郁,聽見周涵正要走,也并無喜色。什么時候他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出來,像個人一樣和那姓周的一戰(zhàn)呢?周涵正沒有等到島上人回話,也沒有很在意,只道:“走?!?/br>說完,他便帶著蒙面人御劍而起,可是周涵正剛升至半空,突然感覺到一道視線,他修為不弱,感應(yīng)自然也十分靈敏,本能地循著那視線一探手,抓住了一只……四條腿的鳥。周涵正擰起眉,實在不知道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品種,隨即他心里忽然一動,扣住鳥脖子將它扼死,那掙扎不休的小鳥便在他眼皮底下變成了一張有些粗糙的符咒。周涵正輕輕一掰,符咒斷成兩截,其中清氣自然渙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刻符咒的人修為不高。嚴爭鳴心里頓時“咯噔”一聲,想道:“壞了?!?/br>周涵正獵犬似的將鼻尖湊到那破裂的符咒旁,嗅了嗅,他神色微變,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緊鎖的眉頭驀地打開,露出了一個有些猙獰的似笑非笑:“我當是誰,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先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