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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娘!”文老板面無表情道:“滾!”罵完,文老板像是忽然有些感慨,說道:“要說起轉(zhuǎn)世來,我這個人從懂事之后走南闖北地去了不少地方,到哪都覺得差了點什么,直到我來到東海,突然就感覺回家了似的……聽說東海這一帶百年前有很多修士來往,你說我不會也是誰的轉(zhuǎn)世吧?”年大大聽了,試探著問道:“文老板也有求仙問道的意思嗎?不如我引薦你……”“哎,我就是那么一說,”文老板擺擺手,隨意地在小胖墩的大禿瓢上摸了一把,“我感覺我就算修也修不出什么出息,學成歸來還是想開個小客棧當老板,跟現(xiàn)在一樣,修來修去都是脫褲子放屁——行了,我替你穩(wěn)住了這個祖宗,你快走吧,有緣再見。”年大大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小胖墩,終于沒說什么,自己走了。他本來動過將年明明的轉(zhuǎn)世帶走的念頭,可是見那小胖子這一世衣食無憂,父母雙全,在市井街頭混得如魚得水,便忽然又覺得沒什么意思。想來對年明明來說,飛天遁地,也未必有蹲在地上啃個鹵鴨脖子來得快活吧?何必攪擾他呢?(二)畫像話說諸多事端塵埃落定后,眾人紛紛回扶搖山,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嚴爭鳴陸陸續(xù)續(xù)地命人將扶搖山莊一些東西搬了回來。日子久了雜物就多,嚴掌門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別有條理的人,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過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他懶得收拾,便支使程潛去,結(jié)果程潛任勞任怨地整理了半晌后,從中翻出了一打畫像——他自己的。嚴爭鳴當年畫過無數(shù)幅程潛的畫像,大多是傷心之下當場就毀去了,不過畫得多了總有漏網(wǎng)之魚,到底有幾幅留下來了。程潛越看越喜歡,干脆自己默默地收藏了起來,繼而他又想起來,童如師祖還沒來得及留下畫像,師父算是有一幅,卻被他自己毀了,更不必提他那自始至終都是一出悲劇的師伯蔣鵬,于是起了性,想給先人們補上。程潛的書法很有功力,作畫卻不怎么行,于是跑去請掌門師兄執(zhí)筆。嚴掌門聽了,矜持地沖程潛勾勾手指,叫他附耳過來,掛著正人君子般的端莊神情,這樣那樣地提了一番又無理又猥瑣的條件,身體力行地為程潛表演了一番何為衣冠禽獸。程潛當即決定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隨即把掌門轟出了清安居。最后他只好湊合著找了二師兄,李筠欣然同意,帶上一只愛湊熱鬧的小師妹,到九層經(jīng)樓中的倒數(shù)第二層里揮毫潑墨。期間,勤勞的小師妹挽起袖子,將常年積灰的倒數(shù)第二層從頭到尾打掃了一遍,將每一幅先輩們的畫像都抖落開,好生清潔了一番。忽然,水坑驚叫道:“呀,二師兄!”李筠按著程潛的描述在紙上耕耘,畫興正濃,頭也不抬道:“干什么?”“你在畫上!小師兄,快看!”水坑將一副經(jīng)年泛黃的畫像展開,畫上的前輩不修邊幅,長發(fā)披散,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小白臉,那五官神情,分明是李筠在世。程潛再一看,下面分明寫著:文竹真人,某年某月拜入扶搖派,乃為某代弟子,其人極善奇技yin巧,精通旁門左道,入道氣門獨樹一幟,至今不詳,因身邊有九連環(huán)一副,故稱其以“九連環(huán)”入道。扶搖派傳承中,那位老前輩好像和嚴爭鳴提起過扶搖祖上出過一個“以九連環(huán)入道”的,還將那位前輩的手札交給了李筠。所以……只是物歸原主嗎?鬧了半天,千古九連環(huán)只一人。這位千古一人的二師兄完成了幾幅大作,被聞訊而來的嚴爭鳴看見了。嚴爭鳴瞻仰了半晌,給出了一句中肯的評價:“二師弟,你歇一會吧,別欺師滅祖了?!?/br>李筠不服,繼續(xù)揮舞丹青,畫了一幅身在南疆的韓淵,有一年中秋節(jié)帶了過去,興致勃勃地展示給了韓淵看。韓淵看完以后,感覺昔日同窗之情徹底破滅了,又念及自己至今沒有得到真龍骨的受騙經(jīng)歷,頓時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將李筠一直追殺到南疆邊界……唔,這是后話了。第111章番外二一天,年大大和游梁正在不知堂里修理桌椅板凳,就見他的二師伯像條脫韁的野狗,從山頂呼嘯著奔將而下,口中一波三折地喊道:“別追我,我要閉關……關……”年大大和游梁面面相覷,不知道“閉關關”又是什么鬼東西。他余音未散,那李筠已經(jīng)腳下生風地鉆進了半山腰上一處無名洞府中,回手將洞府門口的禁制封上了,一番作為可謂是眼疾手快。誰知下一刻,一道不講道理的劍光從天而降,將那不知哪個前輩留下的禁制劈了個稀巴爛——嚴掌門殺氣騰騰的露了面。年大大滿臉崇拜地用胳膊肘一捅游梁,贊嘆道:“我天呢,你師父真厲害?!?/br>游梁:“……”他還是感覺自己應該和年大大換個師父,這樣一來,倆人都不像入錯門的了。被追殺的李筠一邊倉皇逃竄,一邊引吭嚎叫:“師父??!大師兄要殺人啦,您老人家快睜開眼看看吧,您走得早啊,沒人管得了他了,沒人為弟子做主了,他現(xiàn)在一手遮天了……蒼天啦,救命?。 ?/br>年大大目瞪口呆,頭回聽見這樣成體系的哀嚎。游梁若有所感,一抬頭,正看見山間樹林里紅影閃過,他們水……不,韓潭小師叔同白鶴一起悄無聲息地溜過,輕車熟路地占據(jù)了一個又方便看熱鬧、又不會被當成熱鬧看的隱蔽位置。這得多少次“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悲慘經(jīng)歷,才能練就如此老道的經(jīng)驗?游梁頗有幾分沉穩(wěn)的機靈氣,立刻決定效仿長輩,將年大大的腦袋一按,動手關上了不知堂的院門,兩人一上一下,一起從不知堂那四面漏風的門縫里往外望去。這個事情,可謂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全賴李筠自己喝多了嘴賤,被追著揍一點也不冤枉。頭幾天正好是中秋,除了滴酒不沾的程潛,眾人都多少喝了些,程潛在李筠那看見一本講偏門符咒的雜本,一時興起要借走去看,誰知剛一翻開,里面就掉出了一張“書簽”,好死不死……正好是當年嚴爭鳴寫給李筠要清心丹的那張字條。程潛當然是認得他們家?guī)熜值淖舟E的,其實也并沒往心里去,只是順口一問。誰知那李筠喝得找不著北,本來就在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