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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我知道,他們在生娃娃?!?/br>“哎喲,”華沂聽了啼笑皆非,只得表揚了他一句,“你知道得可真多?!?/br>他故意背對著巨山長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長安,叫人從后面看起來,就像是他親密地抱著這個少年在低聲說話似的,然后男人的笑容淡了下來,嘴唇幾乎不動地輕聲對長安說道:“老鬼要殺我,若我沒猜錯,今夜過了就會動手?!?/br>長安神色一凜。華沂的表情卻很平靜,依舊用細如蚊蟻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一路上我沒讓他們找到機會,想必是把老東西逼急了,難為他這么短的時間找來這么多人做戲,多半是老瞎那個狗東西給出的主意,不過我也不怕,我?guī)讉€朋友在洛桐的部落里,想必已經(jīng)有對策了,但不知道他們能否趕到,若是今夜動手,我一個人恐怕是應(yīng)付不來的,到時候多依仗你了,兄弟?!?/br>長安聽了,點頭“嗯”了一聲,便再沒了別的表示。華沂知道,他和這個少年大半個月以前還是陌生人。然而他當機立斷地把信任交付給了對方,仿佛是用了壯士斷腕一般的決斷和勇氣。十年了,他依然記得那個河邊的幼童那清澈的笑容,華沂有種奇怪的想法——如果這個人也不值得相信,那么他覺得自己頭十幾年的生命,簡直是徹底成了一個笑話。“小心?!比A沂摟住長安的肩膀,耳鬢廝磨一般地湊在他耳邊說著話,臉上還帶著仿佛沉醉著什么的笑容,沒有第三個人聽見他說了什么。第二十四章混戰(zhàn)奉酒的女人頭頂著比她腦袋還要大的酒壺一步一顫地走了過來,雙膝跪地,讓狂歡的人們從她的頭頂取走酒壺自己滿上。華沂提起酒壺倒了兩大碗,側(cè)身對一直賊眉鼠眼地往這邊望的巨山長老舉起酒碗示意,十分豪邁地將第一碗酒一飲而盡,算是敬了他,然后又端起了第二碗。長安一聞到那酒水熟悉的味道,立刻想起他砍了幾年的樹,頓時抬起手止住女人往他手里送酒的動作,搖了搖頭,說道:“多謝,我不要?!?/br>奉酒的女人將裝著酒壺的盤子抬起來,微微欠身后退到一邊,等著其他人召喚,華沂聞著酒香,爽快地嘆了口氣,感覺數(shù)月以來胸中提著的那口氣確實放下了不少——老瞎要借這時候殺他,實在有些道理。他斜著眼看著長安無動于衷的模樣,忍不住道:“男人怎能不喝酒?不喝酒的男人長不大?!?/br>長安漠然地垂下眼,手掌透過行李包摩挲著他的馬刀,懶得與他發(fā)生口舌之爭,便把華沂的話當成了過眼云煙的一個屁。華沂兩口黃湯下肚,變得比平時還話嘮——這一點他實在跟北釋像一個阿媽生出來的。他端著酒碗晃了晃,感覺鼻子里出的氣都似乎比平時熱上一些,便對長安輕聲說道:“也是,你還小呢……人長大了,血就容易冷,女人的血可以冷,但是男人的血不能冷,冷了就動不了刀、殺不動人、也見不得血了,得靠這口酒,才能讓人的血重新熱起來。”長安欲言又止。華沂好脾氣地道:“有話你說?!?/br>長安便脫口道:“你怎么有那么多事?”華沂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他大手一伸,攬住長安的肩膀,粗魯?shù)赝鶓牙镆粠?,用力在他后背上拍了兩下,答非所問地笑道:“我看你很順眼,做完這檔子事,我們便會有個落腳的地方,你要是沒別的事,不如跟著我們走吧?”然而長安還沒來得及答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和一群人哇哇大叫的聲音。樂師開始敲擊起野性的鼓點,人們紛紛往中間聚攏而去,長安與華沂兩人便被擠在了人群中間,被推著往中間走去,只見火堆包圍圈中間,三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隨著鼓點跳起了舞。其中一個男人口中發(fā)出怪叫,臉紅脖子粗,隔著老遠,也能聞到他身上一股一股的酒氣,不一會,他便開始撕扯起女人的衣服。女人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蛇,火光下她的皮膚如蜜,上面流淌著淡淡的光華,一雙大眼睛半瞇著,整個人纏在男人身上,腰肢和手臂都柔軟得不可思議。人們將他們圍成了一圈,他們跺腳,喉嚨中和著急促的鼓點發(fā)出嘯聲,只見那對男女毫不顧忌地當眾糾纏在了一起,場中另外兩個男人一邊跟著興奮地大呼小叫,一邊湊上去撫摸女人的大腿和胸口。樂師打起了更為雜亂無章的鼓點,周遭整個是一片狂歡,就像是野獸們集體到了發(fā)情期,空中涌動的盡是躁動與欲望的味道。一個赤膊的獸人跳到中間,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碗酒,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下胯下一塊獸皮,露出滿身鼓鼓囊囊的肌rou,皮rou上不知是酒水還是汗水,亮閃閃的,他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做出猩猩一樣的模樣,隨后嗆啷一聲,從旁邊的人手中接過了一柄尖刀,拿在手里耍了起來。一只驚慌失措的角鹿被人綁著,抬了進來,拿著尖刀的男人大叫著,一刀結(jié)果了那頭角鹿,然后極有技巧地放出了它的血,雙膝跪地,捧住了裝著熱血的大碗,喝了一大口之后,他的喉嚨得到了滋潤,獸人于是張開血盆大口,唱起了聽不清詞的曲子。場中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去,用鹿血往自己的身上澆,手舞足蹈,簡直像是一群怪物。人群再一次sao動起來,華沂突然毫無預(yù)兆地一把摟住長安的腰,將他帶進了懷里,躲開了一個盯著長安似乎故意撞過來的獸人,并且囑咐他道:“別動,老東西在往這邊看?!?/br>長安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他最怕別人碰他的腰,癢死了,可一時又別無他法,只得用了應(yīng)對挨揍時的辦法,將腰上的肌rou繃到了極致,僵硬成了一個人柱。同手同腳、面色緊繃、在一片狂歡的背景里不茍言笑到了好笑的地步。他的反應(yīng)實在太有趣,華沂覺得自己的面皮也快繃不住了,然而他還是虛虛地放開了手,以防礙著長安的動作。然而兩個人的身體畢竟貼得極近,華沂在一片yin靡的氣氛中,驟然嗅到少年身上清新干凈的氣味,他不知道是周遭這個氛圍,還是多喝了的兩口酒的緣故,竟然有些口干起來,心里奇異地一蕩,幾乎是一下悸動了。或許對比太過強烈的緣故,華沂這樣告訴自己,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做出一副仿佛喝多了酒,掛在長安身上的模樣,默默留心著那十幾個從四面八方向自己靠攏而來的獸人。真看得起我——他埋在長安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