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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獸叢之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8

分卷閱讀88

    有異必有妖,幾個人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想要速戰(zhàn)速決,因此配合得嚴(yán)絲合縫地一同撲了上去。

兩個人一邊一個夾住長安,目的是纏住他手上的馬刀,另一個人原地化成巨獸,嘶吼一聲,從極近的距離正面向長安撲過去,巨獸有力的后腿將地上的雪推出了一人多高,前爪與獠牙一同直奔長安的頭頸。

巨獸一張嘴正經(jīng)是血盆大口,往前一撲聲勢浩大,路達(dá)甚至感覺長安兩個腦袋都能讓他當(dāng)個棗給咬了。

長安卻忽的往后一彎腰,整個人彎成了一個拱形,黑暗中即使不遠(yuǎn)處的人都難以從那晃動得厲害的火光中看個分明,唯有金屬碰撞的時候發(fā)出的迸發(fā)出的殺意、以及刀尖劍刃劃開rou體的聲音叫人頭皮發(fā)麻。

馬刀畫出了一道凜冽的圓弧,刀柄精準(zhǔn)地撞開了砍過來的長劍,刀刃一偏,正好從最下面甩了回來,以硬碰硬地徑直從巨獸的咽喉里插了進(jìn)去,長安借著他的刀彈回來的力量,生是把這一頭壓下來的巨大的畜生的身體撐了起來,一聲輕喝,往旁邊砸去,巨響落地,積雪與血沫子一同飛濺起來。

那一邊的獸人因而被迫閃開,而另一邊的那一位卻趁機繞到了長安身后——高高跳起,筆直下劈。

長安頭也不回,將馬刀扛過肩膀,一聲蜂鳴杠住,金屬的摩擦聲叫人身上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一觸即走。

馬刀從長安的脖子上繞過,他忽然側(cè)身兩步助跑,一腳踩上石頭城墻,竟像是憑空“走”上了高聳垂直的石墻一樣,半空中膝蓋猛地一彎,整個人凌空翻了過來,正好躲過平削追至的一劍。

隨后,他的馬刀整個倒過來,從上往下格住了那獸人的長劍,那獸人虎口猛地被撕裂,被迫松手,被他自己的劍柄自下而上狠狠地彈了一下下巴,疼得他簡直要當(dāng)場落淚——沒落下來。

因為他這一揚脖子,便如同一只乖乖待宰的公雞一樣,將脖子送到了長安手里,長安當(dāng)即毫不客氣叫他的身首大難臨頭各自飛去也。

最后一個夜襲城門的獸人險些被同伴的人頭砸到,一瞬間他便被恐懼壓住了脖子,后脖頸子上的汗毛排隊一般地全站了起來,一身的血流回到四肢,腦子一暈,登時亂成了一鍋粥,竟然要本能地回頭逃命。

這人腦子顯然已經(jīng)成了個瓜,因而被長安當(dāng)瓜切了。

路達(dá)和青良便站在石頭臺階上,目睹了長安連一句話也沒有,手起刀落間便讓地上多了幾具尸體。

直到此時,才分出身來的幾個守衛(wèi)才大步從城樓上下來,將尸體收拾了,把頭割下來,用破布隨便兜了一下,抬上了城樓。

長安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不慌不忙地走在了最后。

路達(dá)的目光追隨著他,眼睛都要亮起來。

他覺得部落里的老獸人說得話沒有錯,能讓男人的熱血沸騰起來的東西從來只有那么幾種——鮮血的味道,guntang的烈酒和美人的胴體——后兩者對于這個毛頭小子來說還稍微遙遠(yuǎn)了一些,然而空氣中彌漫開來的刺鼻的鐵銹一般的味道卻叫路達(dá)徹底待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長安的衣服,帶著一點期冀看向他,飛快地問道:“我呢?我能動手么?”

長安看了他一眼,點了個頭,簡短地說道:“上去,叫他們給你一副甲。”

路達(dá)歡呼一聲,顧不上他那廢物點心一樣的“兄弟”,轉(zhuǎn)身便往城樓上跑去,腰側(cè)的手捏緊了他掛在身上的尖刀。

這樣一來,青良沒了人扶持,便徹底靠著冷冷的石頭軟了下來,爛泥一樣地萎頓在那里,驚懼地盯著那熱氣濺消的小戰(zhàn)場。

一只手卻突然猶猶豫豫地搭在了他的頭頂上。

青良慢半拍地抬起頭,看見長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那只手蹭到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就像是與那鐵刀柄一脈相承。

“不是我讓他們來的?!遍L安忽然微微彎下腰來,一直看進(jìn)了青良的眼睛里,忽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來了這么一句話。

他的眼珠又黑又亮,眼角天然地掃出一片氤氳來,被頭發(fā)一角壓住了整齊的眉,是很好看的,可是這種好看青良卻要離得很近、細(xì)細(xì)地打量著他的臉的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

不然長安在他心里,永遠(yuǎn)是沉默不語地扛著一把大馬刀的靜立在一邊,不茍言笑的模樣。

他像只兔子,有種天生的敏感,會對所有食rou動物瑟瑟發(fā)抖,盡管長安從未對他動過手、甚至連擠兌他幾句都沒有,可青良就是怕他。

怕他,又有一點想親近他。

因此借著火光,青良看見了對方眼睛里自己那副熊樣,便恐懼羞愧交加起來。

長安將在城樓石階旁邊的積雪上蹭了蹭自己刀刃上的血跡,繼續(xù)說道:“不管你樂意不樂意,很多事你都是沒有辦法的,嚇哭沒辦法,嚇?biāo)懒艘矝]辦法,你……”

長安“你”到這里,便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了,看著青良那驚懼交加的模樣,也很沒辦法,于是只是搖了搖頭,伸手一指道:“你……唉,你還是去避風(fēng)間里吧?!?/br>
城門外面已經(jīng)聚集了少說有上百人,半夜的時候微微起了霧,從上面看上去,影影綽綽得不分明,巨獸嘶吼著往上爬,城樓上老獵人的弓箭像是雨點一樣地往下掉,城樓的好處終于分明了,把人往下戳,一戳一個準(zhǔn),仿佛在海上叉魚一樣,痛快得要命。

長安觀戰(zhàn)了片刻,便沒了耐心,每到秋冬他都不好過,城樓上獵獵的風(fēng)很快便吹得他有些頭疼,里面有根筋一跳一跳的。

因而長安一抬手,將一具被守衛(wèi)們抬著的尸體整個給挑了起來,擦著城樓上眾人的頭皮,抬手給拋了下去。

老獸人“哎喲”一聲捂住了腦袋,對長安咆哮道:“什么臟東西你就往人腦袋上攘,弄我一臉血!”

長安面無表情地道:“早干了?!?/br>
那具尸體穿透大霧,將一個正在往上爬的獸人筆直地砸了下去,一死一活兩個人一同砸在了地上,下面的慘叫聲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誰嗷嗷出的。

這一來,入侵者立刻發(fā)現(xiàn)陰謀敗露了,再負(fù)隅頑抗也沒用,他們?nèi)瞬粔蚨?,全死了尸體摞在一起也碼不成一條通往上面的石階,因而他們倒是十分識時務(wù),遠(yuǎn)處立刻有人呼哨一聲,不過片刻,這些半夜里如潮水一般來的入侵者又如潮水一般退了。

翌日,直到清晨霧散了,換班的守衛(wèi)才將這一批人換下來。

早起出來干活的阿芬背著還沒睡醒的兒子,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長安,忙對他招手道:“長安,過來幫我把門口的芽麥糖搬到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