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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心理戰(zhàn)。 她的籌碼只有百分之五十,她只能去賭。 越是面臨險境、越要鎮(zhèn)定。 寧蛐懶懶抬起眼,“聽不懂嗎?交易的籌碼無法對等,我寧愿選擇魚死網(wǎng)破?!?/br> 張玨怒火燃睫,“你翅膀真的硬了你!我不相信你敢魚死網(wǎng)破,一個藝人敗壞了這種聲譽,你最好清醒你要面對什么!你現(xiàn)在只有乖乖聽我的話!” “是嗎?”寧蛐琥珀色的眸子垂下。 她淡笑說:“這不符合我的預(yù)期。” “怎么?”張玨嗤笑她,“你不想我去給你公關(guān)了?寧蛐,你在威脅我是嗎?可惜我知道,你有多珍惜自己的名譽,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被我毀掉是不是?” “那你澄清我啊,”張玨說:“你澄清了,我也許會救你呢?!?/br> 寧蛐臉上還是笑意,她很清楚兩個人的籌碼分別是什么。 張玨以為她手上沒什么籌碼,已經(jīng)黔驢技窮;而張玨手上的籌碼,無非就是她的聲譽。 解鈴還須系鈴人,張玨肯澄清,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 但如果張玨反而再次推波助瀾,她將萬劫不復(fù)。 崩不崩盤。 全在張玨一念之間。 這是件很恐怖的事,寧蛐知道,一旦協(xié)商談破,她將立刻墜入深淵。 但是……如果張玨的籌碼,被摧毀了呢? 寧蛐毫無波瀾,面色不變。 張玨的籌碼是她。 她要贏,就需要——先把自己摧毀。 寧蛐淡笑,舉了下手機,放在張玨面前:“你確定、我不敢魚死網(wǎng)破?” 張玨赫然一震,她瞳孔皺縮起來。 上面是微博。 三分鐘前,她發(fā)表出去了一句話—— 【上學(xué)期微觀經(jīng)濟是好難??!我完全不會!】 下面的評論豐富多彩: 【???寧蛐瘋了?!?/br> 【她在變相承認(rèn)她確實是弄虛作假配睡覺了?!】 張玨嚇得直接去搶她的手機,卻撲了個空,“你怎么敢!你!” 她在承認(rèn)她□□? 她怎么會? 恐懼的感覺完全撲面而來。 她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所以寧蛐是真的打算魚死網(wǎng)破了?連臉都不要了?那她以后還要不要做人? 不可能。 此刻心中的膽子瞬間被提了起來,張玨面色都煞白起來。感覺一直準(zhǔn)備的籌碼忽然像崩盤了一樣,零零散散如彈珠跳落了一地。 弦被繃斷了! 意識到寧蛐想魚死網(wǎng)破的意識,她立刻急了起來,她才不想陪葬這個瘋子! “不可能!”張玨指著寧蛐的鼻子,“你不怕……你不怕你以后不要做人了嗎!” 張玨冷靜兩秒,她開始勸寧蛐:“你先刪掉這些!我們完全能有兩贏的局面!不用魚死網(wǎng)破!” 她心里后怕起來。 如果寧蛐真的不在乎呢。 那她怎么辦? 她的前程不能陪葬!不能被寧蛐魚死網(wǎng)破! 張玨:“我保證我會請最好的公關(guān)團隊來辟謠!不會給你的資源造成任何影響,網(wǎng)友的記憶更新?lián)Q代,肯定會很快過去?!?/br> 寧蛐垂下眼皮,“可惜,我要的不是這個。” 張玨:“那你到底想怎樣??!” 一來二去。 寧蛐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主動權(quán)回歸到了她的手里,寧蛐冷冷道:“你把污蔑我的事情,出來道歉澄清!我要的不是輿論平靜,而是輿論消失?!?/br> “……”張玨臉色一變。 寧蛐繼續(xù)道:“你在乎你的前程是嗎?” 張玨仿佛能接受了一點,咬牙切齒道:“你只要肯說那些截圖都是假的,我就出來給你道歉!” 寧蛐面無表情,“遺憾了,我這邊還有一份證據(jù)。” “什么???” 她把打印成資料的復(fù)印件全丟給了張玨,“你的偷稅記錄、時間、來龍去脈,我這邊的證據(jù)一清二楚?!?/br> 寧蛐臉色很淡,“我下一秒就可以給律師?!?/br> “你!?”張玨難以置信,面色驚恐起來,“你真的有!你怎么會……” 吳綸美和她說過,寧蛐不可能有偷稅證據(jù)的! 但現(xiàn)在卻擺在了她的眼前! 打擊一個人,任何的求饒和手段,都沒有一張能足以讓對方進監(jiān)獄的證據(jù)單管用。 張玨本以為寧蛐早就無計可施,沒想到還有最后一副底牌在手上。而這威脅給她帶來的結(jié)果是無法估量的。她也沒想到,寧蛐能把這個手段忍到最后。 思來想去,張玨覺得寧蛐還是太心軟了。 如果偷稅的證據(jù)在她手上!她絕對不可能來這兒和她理論,而是直接把她告上法庭!怪只怪她低看了寧蛐!沒想到她還能有這個手段。 最后,張玨機會是狠狠地摔了東西而出去。 寧蛐看著張玨出門。 她心理繃著的弦差點潰散,她吸了口氣,喝了口咖啡,維持著自己的冷靜和理智。 寧蛐坐上出租車。 手機發(fā)來井倪的信息——“姐!你在微博上說什么啊你!大家都在妄自揣測,傳的越來越難聽了!” 寧蛐:“之后我會解釋?!?/br> 井倪急切地發(fā):“姐,你和張玨到底怎么樣啊,她這次威脅你了嗎?我好擔(dān)心啊,我們的偷稅的證據(jù)根本就沒有用!” 寧蛐:“這場仗,基本上勝了,接下來,看她怎么想?!?/br> 想到這兒。 寧蛐也有點疲倦,她嘆了口氣。寧蛐知道,如果一開始拿出證據(jù),反而會引起張玨的多疑。 她會率先思考這些證據(jù)是否有效。 等她用‘自殺’的方法,間接毀掉自己的聲譽,抽走了她的籌碼,讓她一下子變搖搖欲墜,再把偷稅的證據(jù)擺出來。 張玨才能被一擊即殺。 但有好幾次,她差一點兒,就險些繃不住。 當(dāng)天晚上。 她關(guān)掉了所以的手機和通訊設(shè)備。 鉆進了書房,就開始練習(xí)舞蹈。練得她滿頭大汗,最后精疲力竭地躺在地板上。 好像就是一場夢。 解約成功了,她能看到了光亮。 寧蛐聽過一個說辭,痛苦在一個維度,而最后一絲的光被擠到了痛苦的邊上,盡管隔著一個薄膜,但卻離得很近。 她好像要戳破這層薄膜了。 外面的輿論像刀和箭一樣,往她的身體里面刺,而寧蛐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能偷懶、不可以退縮。 她不能退縮。 否則,這些痛苦、最后一把的刀箭就會淬毒,把她一刀刀地,徹底刺死。 第12章 瘋狂 開機時間提前。 寧蛐連話都沒來及和段宴說,凌晨三點就被井倪拖下來,去了酒店。 初秋季節(jié),她披了件單薄的粉色外套,靠在車邊,發(fā)了條信息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