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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 “隨你。”寧蛐放棄和他對峙。 “嗯?”段宴抬起眼,修長的指尖在書簽上劃過痕跡,語氣拖長而緩慢,似乎有幾分漫延的意味,“這次倒不肯兇人了。” 這句話就像能給人帶來應激反應一樣。 兇人??? “我什么時候兇過?”寧蛐臉色變了。 “前天,”段宴垂下眼道:“你不是兇我了?!?/br> “……” 剛說完。 段爺爺剛從水里上來,張姨立刻給他披了一層毛巾,他裹起來,“小宴,你也去水里游游,從17歲就沒看你游過了?!?/br> 段宴欲想拒絕,但看到寧蛐霎那的失神后,他抬起眼,同意了。 寧蛐照常的看著書。 段爺爺已經(jīng)去溫浴室按摩泡腳了,她伏在桌上悶悶的看書,如果她一抬眼,估計就能看到段宴在游泳。 游泳……應該是要脫衣服的吧。 寧蛐想了半天,又垂下眼,不要瞎想了。 耳朵里傳來了水被激打般響感,她心底動了下,眼里盯著的書上的字跡也開始分神起來,有點一目十行的粗略感。 她翻了兩頁書,感覺乏味的意味兒。 段宴怎么能當著她的面脫衣服游泳呢。 他可真好意思。 他皮真厚。 寧蛐越來越煩躁,書上水墨的筆跡已經(jīng)在她腦海中形不成印象了,她合起書,忍不住想,他直接掉水里爬不上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誩: 這本書叫算了。 是吧,段宴 第27章 瘋狂 過了會兒。 水那邊就沒了動靜。就像鯨魚潛入海底一樣,忽然就悄無聲息了。連一點浪潮的聲音都沒有,似乎趨于了詭異的平靜。 而寧蛐上一秒才詛咒了一下,她眼皮一跳。 她抬眼,視線游到了遠處的水池,湛藍的水面毫無波紋。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著剛才段宴下去,她會會懷疑池里根本沒有人。 頓時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襲來。 寧蛐的心為之一顫,忍不住會想起剛才的心聲,如果因為抽筋而上不來,好像也是尋常游泳能遇到的事。 寧蛐心里嘆了口氣。 又覺得剛才的想法帶了點沖動,她干脆不由自主地放下書,走近地看了兩眼。 水池邊毫無波瀾。 清澈見底的水面也看不到什么,鵝卵石被墊在了下面,清澈如許。她側(cè)骨臉,心臟似乎在此刻停住—— “段宴?!?/br> 她喊了一聲。 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清澈的嗓音在湖面處更加的柔和清脆,似乎還有點回音。但卻無人搭理,在這處貌似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地方略顯空蕩。 好像真的就剩下了她一人一樣。 寧蛐眼睛顫了下,心臟像被東西給攥住了。 下一秒。 她聽見水面猛地嘩然——水露被激打而起的聲音鉆進了她的耳朵里,一個人鯉魚打挺般從水面冒出來,她一抬眼,就聽到段宴的嗓音夾雜著清冷,“你在和誰說話?!?/br> 男人的身材極好,勁瘦緊實。腰腹處還有極為惹眼的人魚線,水珠從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掉,又白又淡,水珠落到身下面。 鉆進她看不到的地方,寧蛐霎時眼睛被燙了一般,移開視線。 “你嚇我一跳。” 本來還蹲在池邊,此刻寧蛐被嚇到了,意識到還是段宴不對,她語氣又強悍了幾分,“誰像你一樣忽然鉆出來的?!?/br> 段宴抬了抬眼,視線盯著她白皙的小腿,輕笑兩秒:“你以為我怎么了?” “……” “沒怎么?!睂庲猩ひ粲悬c悶。 “嗯?!倍窝缱旖菑澚朔郑瑳]說什么,他看了兩秒,語音染上了慵懶,“知道你的想法,擔心我啊?!?/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上揚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寧蛐的腿腹。 寧蛐身上穿了件毛衣。 此刻被人盯得毛骨悚然,她往上拉了拉,“你別看我。” “你怎么這么嬌氣,”段宴語調(diào)懶散了些,“不許看,不許追,還不許靠近,你要求這么多啊。” “要求多也和你沒關(guān)系?!?/br> 段宴聲音帶著點耐心,善誘般跟著她說:“對我說出來的規(guī)矩,和我就有關(guān)系?!?/br> “……” 寧蛐瞥了一眼,有規(guī)矩也架不住皮厚。 寧蛐忍不住嗆了一句,“懶得和你說,哥、哥?!?/br> 話音剛落,段宴就感覺神經(jīng)都被說出來的這句話繃住了,她視線抬平。 “別用老爺子壓我。” 寧蛐抿了下唇,“爺爺說我們是兄妹呀,本來就是。這哪兒叫用他的話壓你呢,你應該學會尊老愛幼才對,尤其是,愛幼。” 忽然,寧蛐覺得肩膀一冷。 然后,隔著一條毛巾,寧蛐忽然感覺腰上一緊,等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被人給抱到了一邊,她抬起眼,“喂,段宴,你干嘛??!” 這股的嗓音輕輕柔柔,還帶著股嬌嗔。 男人的手臂力道很足,肘線筆直,抱起她的時候輕而易舉般毫無察覺。 熟悉的味道溢散開,寧蛐有點兒耐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抵在他的手臂上。 還沒多久。 她像個活躍的鯉魚開始在他懷里打滾兒,結(jié)果還沒翻身,就被按住。 這聲兒,直接把段宴的魂給叫住了,他身體陡然一僵,隨后喉嚨明顯地滾動了兩下,段宴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不許動。” 有意無意的,寧蛐總覺得他有這股試探。 “……” 但無措和惱意席卷了她的大腦,此刻,她從地上慢吞吞起來,手上沾了地上一片的水漬。 似乎是察覺到寧蛐捉摸不透的模樣,段宴唇角勾起幾分。 “那邊有水,”段宴眼神掠回來,“不抱過來的話你毛衣都濕了。” 寧蛐就穿了薄薄的一層毛衣,看上去不太耐寒,灰棕色,下面還是一套長裙,似乎抵不住這寒風。 被打濕了些許的衣服,在此刻愈發(fā)的深棕了起來,浸冷的寒意通過她的皮膚穿刺到身體里,冰冷而讓人想打顫。 “可是我……” “你看,”段宴嗓音一番正經(jīng),“你手已經(jīng)濕了?!?/br> “……”他彎下腰,似乎想打量寧蛐這身衣服。 寧蛐朝后一躲,段宴的鼻尖停在了她前面幾分,空氣頓時凝滯而慵懶了片刻。 似乎有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轉(zhuǎn),悄悄地在這個仄小的空間鉆走。 段宴一只手劃過她沾著水的手腕,盯了幾秒,笑了幾分,“不聽話。” 寧蛐微頓了兩秒。 心臟的節(jié)奏在一點點不受控制,她正欲說什么,忽然瞥見了自己在段宴的瞳仁里。 干凈而閃耀。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憋停了嗓音,“你不要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