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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逢是這樣的雨天,無端有一種宿命感,瞿清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過頭問。 “你怎么會在這里?”瞿清趕在季風開口前補充,“別說你剛好來這邊辦事。你剛剛還說我怎么住在這里。” 季風回答:“我擔心你們公司那個人會尾隨你。” 瞿清愣了一下,反問:“詹海?” 她有些無語:“你之前才把人家打了一頓。” 季風不說話。一副抵死不認錯的青少年模樣。 瞿清有些被氣笑了:“美國那邊都是這種處事方式嗎?一言不合就動手?和你有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就動手?上次打了劉洋還不夠,這次打我同事,你其實是想報復我的吧?!?/br> 季風這才了反應,從后視鏡里,有些委屈又隱忍地看她一眼。 “他威脅你,強迫你當他經(jīng)紀人,甚至還偷拍你?!?/br> 一口一個你,瞿清這個當事人被這個小學生句式鎮(zhèn)住了。 憋了好一會兒,她有些沒好氣地說:“那你就能動手打人嗎?他如果做了傷情鑒定報了警,吃虧的可是你?!?/br> “我沒關(guān)系。” 什么叫你沒關(guān)系。 瞿清被氣的徹底不理他了。 —— 季風在這邊的住所在一個明顯高檔許多私密性很好的小區(qū)。 但是他沒有夸張到一個人住獨棟,瞿清看著電梯一路升到19樓,電梯門一開,瞿清跟著季風出去,看著他把指紋放上去,滴聲過后,門應聲打開。 瞿清看著面前未知的黑暗,莫名有些忐忑。 季風抬手按亮了燈,一瞬間,客廳一片通亮。 里面是很簡約的商務風,簡約到像是沒有人住一樣,瞿清有些錯愕間,季風已經(jīng)拎出一雙很大淺灰色男士拖鞋給她。 季風自己也有些猶豫地開口:“剛搬過來,忘了準備。你不喜歡的話就不換?!?/br> 這話說的,好像他搬過來久一點還會給她準備一雙拖鞋似的。 ……也可能是給別的女人單純準備一雙拖鞋吧。 瞿清心里忽然一堵,她不允許自己再多想,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可以了,謝謝?!?/br> 進門左手邊是客廳,旁邊就是衛(wèi)生間和浴室。 尷尬的是這個浴室是全透明的錘紋玻璃的,瞿清有些詫異地看向季風,似乎想不通他現(xiàn)在怎么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也或許他一直以來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的。 季風才解開襯衣的扣子,他有些介意身上的衣服淋了雨貼在身上的觸感,回頭就看到瞿清詫異的看自己一眼,又回去呆呆地盯著那個浴室看。 男人原本一直繃著的俊臉上有片刻松怔,甚至多了一些可疑的泛紅。 季風靠過來一些,試圖吸引走瞿清的注意力:“這是回國前讓助理找的,我當時也沒想到是這樣。主臥里還有一個浴室,你可以用那個。” 瞿清點點頭,氣氛太過于尷尬,她這會兒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單獨和季風待下去了,浴室問:“我現(xiàn)在洗,可以嗎?” 季風即刻點頭,然后說:“浴室門口的柜子里有睡衣,可能大了點,都是沒穿過的?!?/br> 瞿清點了點頭,往季風臥室的方向走去。 臥室里也一樣的簡單,像是他只把這里當酒店過了過夜而已。只是空氣里或多或少飄著一點他的清冽的卻不讓人感受到距離感的氣息。 也許是從前的她的一點點特權(quán)吧。 瞿清嘆了一口氣,拉開門口的柜子,里面真的是掛著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和灰色的睡衣睡袍。 瞿清挑了一套像極了酒店風格的浴袍,進去洗澡。 季風一個人在客廳站了許久。 他想過回來以后瞿清已經(jīng)有新的生活,自己介入不進去,也或者他還可以努力一把,再把她帶回到自己身邊。 但是他還沒想好,如果真的和瞿清這樣近距離接觸,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把她帶回到自己的住所,那些無數(shù)次勸說自己放下的念頭,又會怎樣瘋狂的滋長,他該要怎么面對。 出來的時候,瞿清正拿毛巾裹著頭,臉蛋上也被熱氣蒸的有些泛紅。 被外面夜晚的空氣中和了一下浴室的熱度,瞿清有些舒適地深吸一口氣,邊擦頭發(fā)邊往外走著,忽然瞥到季風床頭的小桌上,放了一個相框,里面是很熟悉的堯光一中的校服。 直覺告訴她不要去看,但是瞿清還是沒忍住往近湊了湊。 然后她就看到了照片里自己笑得很甜很傻的樣子。 胸前還別著孟翼班的胸牌。 是她畢業(yè)照里的樣子。 瞿清一怔,手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心臟忽然像是被什么緊攥一把,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季風手里端著半杯冒著熱氣的牛奶,看到瞿清的樣子,有些不自然地抬手遮在唇旁咳了咳。 瞿清也覺得有些尷尬,即刻站好了,有些欲蓋彌彰地側(cè)身擋住自己正在看的照片。 后知后覺應該尷尬耳朵人不是她啊,她甚至可以理直氣壯質(zhì)問季風兩句才是。 季風把牛奶遞了過來:“喝點牛奶暖暖胃吧?!?/br> 瞿清抬手接了過來,聽到季風擦肩而過的時候,很低沉地說了一句:“衣服。” 瞿清端著牛奶,有些呆呆地低頭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浴袍系得松垮,此刻身前大片被熱氣蒸得粉紅的白皙皮膚裸露出來,還有半遮半掩的春光。 她忽然懂了季風剛剛的尷尬,抬手猛地攥緊身前的衣服。 季風側(cè)身過去,把剛剛的相框放倒在桌下的抽屜里。 “客房有點小,你如果不喜歡的話,睡這間吧,床單都是新?lián)Q過的?!?/br> “不用了?!宾那遐s忙說,說完才后覺自己拒絕得有些過□□速了,她看著季風停頓了一下的視線,補充,“我睡小房間挺習慣了,而且你這里最小的房間也比我的大多了?!?/br> 氛圍似乎更加奇怪了。 瞿清端著牛奶,直奔外面的浴室:“我去把頭發(fā)吹干。你也早點休息。”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 從19樓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的夜景。 就在這個她沒帶小區(qū)鑰匙就被關(guān)在門外的夜晚,整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依舊燈火通明,與她無關(guān)。 瞿清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計較的執(zhí)念和勇氣都沒有了。 她忽然想起了季風的父親在很早之前對她說過的話,原來這樣的距離是早在她出生前就決定好的。 季風的父親也無所謂侮辱她或者看不上她,只是單純就很客觀的現(xiàn)實給出了她既定的答案而已。 她唯一無法原諒和釋懷的就是季風當初的背叛。 從客房這邊偏頭就可以看到臥室延伸出去的巨大露臺,瞿清這才注意到,臥室的燈也一直沒有關(guān)。季風還沒睡,想到這個結(jié)局,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由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