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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次,只有這一次了。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他留戀,卻不得不收回來:“忘了說,生日快樂,小流?!?/br>“嗯?!毙熳恿鞯穆曇舻偷每煲牪灰?。沈循川已經(jīng)連眉眼都帶了笑意,沒有人注意到他眼角發(fā)顫,就連他自己也未曾發(fā)覺:“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br>接著讓開一步,抬起手揮了揮,是在給他們說再見。“好。”徐子流笑出不來,只小聲應(yīng)著。“那我回去了。”沈循川含糊回答了一聲,再也撐不下去,狼狽地轉(zhuǎn)身離開。他握著傘的手好疼,臉笑得好疼,他全身無力,卻仍在快步地走,只想著要快一點,再快一點,離開他們的視線。走到半路時,他終于忍不住停下,也不管雨傘跌在污淖中,他雙手捂住臉,肩膀開始顫抖,指縫泄出來的淚水順著雨水滑落,沖洗著這個人一道又一道悲傷。他嫉妒古人山窮水盡時,還能尋得柳暗花明,而今天,此時此刻,他也走到了山窮水盡處,卻找不到任何一條路。他想,他除了一條命,什么都沒有了。—————沈循川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全身濕透,大腦空白,每條神經(jīng)都在渙散,只有一件事哽在他的心上。他麻木進(jìn)臥室找了半天,把一只塑料袋子翻出來,從里面拿出一樣?xùn)|西,是這所房子的產(chǎn)權(quán)擁有證。還好,他還是有東西留給徐子流的。那些衣物不要了,房子總還是要的吧。沈循川盯著那張房屋產(chǎn)權(quán)證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手上的傷口因為浸泡雨水而發(fā)白,可他感覺不到似的,找到手機(jī)解開屏幕。壁紙是兩個人的合照,上面的徐子流笑容燦爛。互相喜歡的人是應(yīng)該在一起的。像以前的沈循川與徐子流,像現(xiàn)在的徐子流與蘇源西。他閉上眼睛想,就讓他壞人做到底,這一次,還是由他來說。??19徐子流從夢中驚醒,坐起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滿頭大汗,房間里空蕩蕩的,窗外的天還沒有大亮。他剛剛夢見沈循川像昨天晚上一樣對他笑,笑著笑著人就不見了,不管他怎么用力呼喊也沒人回應(yīng)他。拿過手機(jī)看一眼時間,卻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短短一行字,讓他睡意瞬間清醒,不可置信地讀了又讀。———我們分手吧,徐子流,祝你幸福。發(fā)信時間凌晨三點鐘,發(fā)信人是沈循川。徐子流嘴唇緊繃,指節(jié)發(fā)白,按通撥號鍵,回答他的是冰冷機(jī)械的女聲,關(guān)機(jī)。驀地把手機(jī)丟在床上,整個人散發(fā)出巨大的火氣,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齒地想,好好好,終于肯說出來了。????當(dāng)初他從那個家離開,是有打算分手的決定,可不知抱著什么心態(tài),一直拖延著,想著能等一天是一天。?從沒想過這句話會是從沈循川嘴里先說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氣,連眼睛都紅了。是氣自己明明可以先說,卻猶豫不決輸了氣勢,還是氣那么笨的沈循川能夠?qū)λ@么絕情。陳媽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臉色黑沉,周身溫度降到零下的徐子流,不由關(guān)心:“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徐子流拿過一塊吐司撕咬著,一句話也不說。陳媽看得嘆了氣,這孩子比起十年前,性情大變,就連回來這一個月,也總是喜怒無常,她有些看不懂了。?一想到他從小缺少母愛,就忍不住心疼:“遇到什么不好的,難過的事,你就說給我聽聽,陳媽雖然沒什么見識,也不懂得安慰人,不過說出來總會好一點?!?/br>?徐子流面色柔和了幾分,嚼面包的動作也緩慢下來,他“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什么,問她:“昨天我提回來的蛋糕呢?”?陳媽端給他一杯熱牛奶,說:“你說桌上那個嗎?你拿回來忘記放冰箱,早上起來我看見時已經(jīng)壞掉了,就把它扔了?!?/br>?“......”徐子流正拿牛奶,聽見這話頓了頓,忽而煩躁地說:“那就算了吧。”?昨晚,蘇源西把他送回家,兩個人一路上無話可說,氣氛沉寂。待車子一停,他就解開安全帶,去拉車門扣準(zhǔn)備下車。?“蛋糕?!碧K源西提醒道,他坐在駕駛座,還保持著開車的姿勢。?徐子流沉默一瞬下了車,打開后座門拿著蛋糕轉(zhuǎn)身就要走。蘇源西念了一句“shit!”,下車快步繞到徐子流跟前攔住他,盯著鄭重其事地再次表明心跡:“徐子流,我喜歡你。我以為我對你只有兄弟之情,可當(dāng)我看見你和別人成雙走在一起時,我才知道我有多后悔,又有多嫉妒沈循川?!?/br>?他不甘心。?原以為這是個絕佳的日子,天時地利人和,卻被沈循川的一個電話亂攪一通。?徐子流冷冷睨了他一眼:“還想做朋友,這話就不要再說了。”說完便毫不留情地越過他,大步流星進(jìn)了屋。在他心里,所謂的朋友一旦觸碰了底線,就要另當(dāng)別論了。然后他提著蛋糕本能地開門進(jìn)屋,滿腦子都是沈循川怪異絕望的笑容,心里面亂成一團(tuán),隨手把蛋糕一放就上了樓,哪里還記得什么冰箱保鮮。?壞了就壞了…蛋糕壞了還可以再做,可他不信,不信沈循川會說放手就放手,當(dāng)初花了幾個月把他追到手,現(xiàn)在一句話就要放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人能這么決絕。?—————?沈循川昨天淋了雨,又一晚上沒睡,現(xiàn)在腦袋又昏又疼,他躺在床上身體發(fā)熱,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咽喉時口干舌燥,勉強(qiáng)撐坐起來,只覺眼前一片眩暈,穩(wěn)住身形走到客廳到了杯水喝。?一杯熱水下去,才感覺好了一點。他呆呆坐在沙發(fā)上,腦袋像頂了千金重,昏昏沉沉似往下掉。?抬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又想起自己肯定探不出來,正要去拿溫度計,聽見一陣急切的敲門聲,走路不穩(wěn)地打開一看,王文旭正向門里東張西望,見他開門,欣喜道:“沈哥!”?“你怎么到這里這來了,不去上班?”沈循川見說話時聲音有氣無力,沙啞嘶沉得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王文旭感覺到面前人的不對勁,上下察看沈循川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臉色燒紅,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驚呼道:“沈哥,你發(fā)燒了?!?/br>?他關(guān)上門,把沈循川扶進(jìn)屋里,越著急越念叨:“你今天沒來,上面說你也沒請假,我就說嘛,沈哥你從來不翹班的,打電話你也不接,我猜你肯定出事了,就趁中午休息過來碰碰運(yùn)氣了,還好我來了,你這樣一個人怎么行?!?/br>?這才知道自己一覺睡到中午,沈循川咳了兩聲,覺得腦袋更痛了:“沒事,休息一下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