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撅。只聽輕微的一聲脆響,刺頭強發(fā)出了更厲害的嚎叫。他掙扎著想從阿勝的鉗制中逃脫,但他是打不過阿勝的,他們這些老大身邊的打手,要一對一的話幾乎沒人能和阿勝單打獨斗。其他兄弟馬上要動作,所以又響了第二聲和第三聲槍響。兩個人腿一軟,單膝跪下。“我要錢?!卑儆种貜土艘淮?,握住了右手的中指。刺頭強臉紅脖子粗,他咬緊牙關,牙縫里擠出威脅——“你等著,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我要——”又要什么,阿勝也不知道。他再一發(fā)力,二次將中指掀起。其實他很奇怪,他就一打手,敢過來收數(shù)傷人,意味著是任哥給了他這樣的權力。即便刺頭強想威脅放狠話,也是當面對任哥放才有用。否則他還指望阿勝能違背任哥的命令?不,不能,阿勝可不想斷掉手指的是自己。阿勝握住了無名指,第三次重復——“我要錢?!?/br>那天晚上阿勝還是很佩服刺頭強的,非得弄斷了三根手指,才他媽愿意把幾塊金條擺桌面上。看來錢真的很有用,讓人的痛閾提高,耐力增強。阿勝把金條裝好,又清點了幾小疊鈔票。大概湊夠刺頭強的數(shù)了,才再把閘門打開,讓外頭的新鮮空氣透進麻將室里。他打了個電話給任哥,跟任哥匯報了一下,并讓任哥不要出來,他這就把錢送過去,以免等會刺頭強喊人了,把任哥一圍,誤傷了就不好了。任哥卻說,哦,不用,我就在家里。你送來吧,洪爺也在。阿勝心里咯噔一下。“那……我還方便過去嗎?”阿勝問。“來吧,洪爺說沒事,”任哥回答,“正好也把洪爺?shù)哪且环萁o了。”洪爺不在乎這點小錢,所以來也不是為著收數(shù)的。他能親自去到任哥的家里,無非是昨晚不夠盡興,今天想繼續(xù)接上。掛斷電話,阿勝狠狠地抓著方向盤。過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連連罵幾句cao你媽逼的,才猛地踩下油門,向著任哥的家飛馳而去。第5章任哥的屋子亮著燈,小小的別墅區(qū),只有他那一棟的燈最亮。阿勝有任哥家的鑰匙,這是一年前給他的。那時候阿勝第二次幫任哥擋了一刀,只不過這一刀不在正面,在反面。那一天阿勝去接任哥從警察局出來,晚上還要去開個幫派內(nèi)部的會議,所以只能就近在一家泰國餐館隨便吃點。豈料剛從餐館出來,也就是九點多的光景,街上人都沒走完,一輛面包車就猛地停在他們面前。幾個兄弟還在停車場取車,面包車上便下來了幾個拿著或長或短管制刀具的家伙,戴著大口罩和鴨舌帽,對著任哥和阿勝沖來。阿勝馬上把任哥推開,后背就這么挨了一刀。在街上他不方便使用手槍,只能喊任哥快往停車場跑,扭頭就和對方干起來。對方人多勢眾,雖然去取車的手下來得很快,也馬上從車上cao了家伙沖下來解圍,但阿勝還是多了幾道疤。最大的一條無非是第一刀,血把牛仔衣就染紅了。那天晚上會也不開了,任哥帶著他就往醫(yī)院跑。阿勝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在醫(yī)院躺了好一陣子,可再醒來時已經(jīng)回到任哥的別墅里。醒來的那一天,任哥就把家里的鑰匙給了他。他說阿勝,能為別人死一次的人很多,但死兩次,我大概難遇到第二個。這就像上戰(zhàn)場一樣,第一次毫無畏懼地沖上前容易,因為不知者無畏,可要第二次還那么大著膽子往槍口上堵就很難,而阿勝做到了。鑰匙有三把,任哥說不要弄丟了,否則別墅三個大門都得換新的,麻煩。所以阿勝就像愛護自己的手槍一樣愛護它,當然也鮮少用到。畢竟他很少在沒事的時候主動拜訪任哥,而平日里接送任哥也不需要用他的鑰匙。現(xiàn)在鑰匙鉆進了鎖孔里,開了鐵大門,開了防盜門,開了木門。客廳敞亮,但沒有人。其實阿勝猜得到,客廳的燈亮著,意味著讓他在樓下等。任哥還在臥室里忙活,所以聲音是從臥室的木門傳出來。隱隱約約,又十分刺耳。阿勝站在門口杵了一會,才想起應該把大門鎖好。他坐在寬敞舒服的沙發(fā)上,拉過那一只超級大的煙灰缸。他注意到桌面還有洪爺?shù)囊粔K鉆表,看來這一場盛宴是從客廳開始,一路燒進臥室里。阿勝點了根煙,靜靜地等。他想起了洪爺和任哥示意的那一天晚上,也是戴著這樣的一塊大鉆表。洪爺好色,眾所周知。所以各個幫派喜歡進貢一些美女,也是理所當然。記得那一天洪爺過壽,各個幫派的領導帶人帶財,禮物堆得山那么高。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等到正式宴席結束,只剩下幾個頭目留下時,任哥帶著阿勝和另外幾人又隨同洪爺轉(zhuǎn)進了小包廂,這時第二批壽禮才遲遲送到。那早就準備好的絕色天香魚貫而入,就穿著一點點布料一字排開。洪爺說,轉(zhuǎn)一圈。她們便轉(zhuǎn)一圈。洪爺說,展示一下。幾塊布便解下放在臺面上。洪爺細細打量,又起身探查。這揉揉,那捏捏,然后點點頭,喝得臉紅脖子粗,當場就開了一葷。那鉆表晃啊晃,晃到瓶子起開,香檳噴薄流瀉。阿勝記得第一葷開的就是任哥送來的人,不過不是以任哥的名義,而是以阿勝的名義。洪爺說好啊,這個年輕人好。阿勝說,謝謝洪爺。洪爺又說,其他先下去吧,他嘗點小菜就行,酒還要繼續(xù)喝的。他把鉆表往上捋了捋,又轉(zhuǎn)向任哥,說這年輕人跟你幾年了?任哥說,兩年了。洪爺又說,好,好,有前途,以后能好好助你。那包廂的燈晃眼睛,照在洪爺?shù)你@表面,再從鉆表反射進阿勝的瞳孔。阿勝不敢抬頭,只敢敬酒。眼睛盯著那鉆表,直到鉆表從胸脯上挪開,從屁股上挪開,從酒杯旁挪開,挪著挪著,蓋到了任哥的手背上。阿勝抬起頭來,見著幾個大哥都聊得很熱絡。刺頭強還帶著老婆紅姐,一樣笑得花枝亂顫。而洪爺?shù)氖钟峙牧伺?,從任哥的手背,換到了桌子底下的大腿。洪爺說,這個生日過得很開心,我就像年輕了十歲一樣,真想和你們一樣年輕,真想再開心一點。任哥明白洪爺?shù)囊馑?,所以在第二場撤了之后,第二天,他便讓洪爺實現(xiàn)了生日的愿望。也就是從那一天起,阿勝會站在門口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