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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藥人毒[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這般軟弱么?還求著阿爹帶你出來歷練什么,你就該早些嫁人!”

蘇曼爾止住淚水,咬住牙關(guān):“女兒……女兒聽話就是了?!?/br>
蘇曼爾捧著酒從帳篷里出來時(shí),卻見白曇已經(jīng)坐來起來,似乎已醒來有一會兒了。她拖著雙腿,走到他身邊坐下,牛角杯險(xiǎn)先從微微發(fā)抖的手中滑脫出去,卻被另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接住了:“小心?!?/br>
蘇曼爾抬眼看去,那雙鳳眸映著火光,不似初見時(shí)如寒星般冷凜銳利,反倒像琉璃,剔透純粹。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哪會是壞人?

見白曇捧著牛角杯便要去喝酒,蘇曼爾慌忙挽住他的手,要與他喝合巹酒一般仰頭湊上來,淚水盈眶,輕聲說道:“哥哥,你快些走?!?/br>
白曇心下一動——這世間也并非處處險(xiǎn)惡,仍是有人可以信的。方才蘇曼爾進(jìn)帳篷前,他便已醒了過來,父女二人對話俱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耳中,若蘇曼爾騙他,興許現(xiàn)在便已喪命于他手,可蘇曼爾沒有。他心里最后保有的一絲良善,終究不是錯(cuò)誤的存在。

“蘇曼爾,你是個(gè)好姑娘,可惜哥哥娶不了你!”

說罷,白曇一下甩掉酒杯,縱身躍上一匹馬,便聽身后傳來一聲大喝,幾個(gè)人從帳篷里同時(shí)向他撲來,落在他周圍,雙手都持寬刃短劍,一人站在一角,一共八人擺出一個(gè)圓陣來,將他團(tuán)團(tuán)困在其中。

“阿爹!”

“天地八陽陣?!卑讜噎h(huán)視一番,譏誚地冷笑起來,“虧得天陽派乃西域三大正派之首,名門正派,便是這樣恩將仇報(bào),以多欺少的么?”

“魔教妖人,休要胡言,我看那些所謂東瀛浪客就是你的手下罷!”蘇幕遮盯著他厲聲道,“你若束手就擒,還能少吃些苦頭!”

“不知是誰要吃苦頭!”白曇一抖手臂,弒月從袖間滑出,他一蹬馬背飛身躍起,幾人劍尖朝里,一齊朝他刺來,可動作哪里及得上“舞風(fēng)弄月”這等絕妙輕功,轉(zhuǎn)瞬,白曇便躍出了陣外,落到草坡之下。

蘇曼遮一見他要逃,一聲令下,八陽陣中幾人齊齊將利劍擲出,聚成一張劍陣,被蘇幕遮以內(nèi)力一掌摧向白曇,數(shù)把利劍在空中飛旋起來,寒光晃晃,卷出一股狂烈的颶風(fēng),霎時(shí)草葉飛舞,遮云蔽日。

看出這劍陣厲害,白曇回身相迎,一刀還未揮出,卻見旁邊一個(gè)小小人影騎馬沖來,縱身躍起,手里持著一把劍,卻是徑直沖向了劍陣:“哥哥小心!你快走!我?guī)湍銛r住阿爹!”

“蘇曼爾!”

白曇一驚,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少女只如螳臂當(dāng)車,眨眼間就被卷進(jìn)劍陣之中,身子立時(shí)絞得血rou模糊,四肢俱斷,他當(dāng)下攥緊韁繩,猛沖過去,一刀劈開劍陣,顧不上剛猛劍氣震得肺腑劇痛,徒手從劍刃間一把抱住少女血淋淋的殘軀,卻見她雙眼圓睜,咳出一口血沫,便沒了聲息——

竟是當(dāng)場斃命。

白曇如遭重錘,呆立當(dāng)場,見前方的男子目呲欲裂,發(fā)瘋般一劍刺來,竟也忘了使出輕功閃避,身下馬兒卻受了驚,將他甩下馬去,尸體也抓不住,被來人奪去。

“把我女兒還來!”

直逼而來的劍尖一偏,眼前寒光閃過,白曇便覺肩頭襲來一道劇痛,溫?zé)狨r血飛濺在臉上,才回過神來。他渾渾噩噩一掌拍斷劍刃,又一刀狠狠揮向面前男子,躍上馬背,一路狂奔,沖進(jìn)密林深處。

天昏地暗不知沖出多遠(yuǎn),馬兒忽然一聲驚嘶,揚(yáng)起前蹄。

白曇一下沒拽緊韁繩,猝不及防地滾下馬背,只見前方黑暗中人影一閃,身子便穩(wěn)穩(wěn)落入一個(gè)懷抱,濃郁的藥血味撲面而來。

熟悉的男音響徹耳畔:“你從哪里過來,怎么弄成這幅模樣?”

“滾!”白曇猛地將對方一把推開,跌跌撞撞地跪下來,看了看滿是血污的手,顫抖地從懷里掏出那個(gè)錦囊,看著它發(fā)怔。

巫閻浮見他這般反應(yīng),又渾身是血,蹙緊眉頭,“你可受傷了?”

白曇置若罔聞,像根本沒看見他,眼淚似斷線珠子般滾落到錦囊上,自言自語道:“蘇曼爾,你是個(gè)好姑娘,可惜遇見了哥哥這么個(gè)禍星。你既然想嫁哥哥,反正我們合巹酒也喝了,哥哥娶你便是。”

巫閻浮一愕,才一天沒看住,小狼崽子就跟人把合巹酒都喝了?

為師還沒跟你喝合巹酒呢。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夫君?!?/br>
說這,白曇把錦囊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便彎下腰去,要與錦囊對拜天地,巫閻浮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卻被毫不留情地?fù)狭艘蛔Α?/br>
“別打擾本座成親,滾。”

巫閻浮瞇起眼,轉(zhuǎn)到白曇身前,將地上錦囊拿起來,半跪下去,一掀衣擺,朝他拜了一拜,沉聲道:“好啊,成親?!?/br>
“別碰我妻子!”白曇勃然大怒,劈手去奪錦囊,卻覺肩頭驟然劇痛不已,竟連胳膊也抬不起來,這才想起自己受了不少劍傷。

巫閻浮將少年拉進(jìn)懷里,兩三下解開他腰帶,將衣衽一把扯開,瞳孔一縮。少年白皙如玉的身軀上,數(shù)道深深淺淺的劍傷縱橫交錯(cuò),肩頭還有一個(gè)血窟窿,正在滲血,好在沒有傷到心脈,暫無性命之虞。

他出手如電,替他止住血,手拂過弒月刃口,劃出一道破口,將手伸到白曇唇邊。白曇扭過頭去,冷聲拒絕:“本座不要?!?/br>
“喝?!蔽组惛“膺^他的下巴,把染血的手壓到他緊閉的唇上。

“不要!”少年拼命搖晃著頭,在他懷里連抓帶咬,連使殺招,活像頭發(fā)狂的狼崽,巫閻浮將他死死按在懷里,連哄帶逼地喂了他半口血,便也壓制不住,被他掙脫開來,背過身蜷縮成一團(tuán),不給他療傷。

“你滾開,本座想一個(gè)人靜一靜?!?/br>
“恕難從命?!?/br>
巫閻浮將他后領(lǐng)一抓,便將整個(gè)人撈起來,抱上了馬背。



第46章

白曇已是精疲力竭,藥血效用發(fā)作起來,沒了掙扎的氣力,抬頭便見男子凝視著他,一雙狹長藍(lán)眸暗沉斑駁,痛色難掩,他不禁一怔。

——這般神色,竟好似極是疼惜他一般。

如此想著,他的頭被安撫意味地摸了一摸:“別亂動,我?guī)湍惘焸??!?/br>
白曇被一下摸順了毛,胸中幾欲爆裂的情緒開了閘,一股腦兒涌了出來,嗚咽一聲,眼淚也便剎不住,卻又不肯示弱,把頭扭到了一邊。

“說說,是誰把堂堂魔教教主欺負(fù)成了這樣?”巫閻浮替他抹了抹淚水,見他雙目緊合,閉口不答,一副倔強(qiáng)神態(tài),眼神更沉,一低頭,將他嘴唇封住了,咬破舌尖哺入一口藥血。白曇緊咬牙關(guān),藥血卻仍淌進(jìn)了喉頭,身子終于是軟了下來,頭一歪,暈在了對方懷里。

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