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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欲泣。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到底還是因為放不下……忘不掉。巫閻浮將他緊摟在懷,亦是千言萬語堵在喉口,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聽上方轟隆一聲,一塊巨石砸落下來,立時抱起白曇閃躲開來,混亂之中,一塊碎石砸到白曇額上,只令他一陣頭暈?zāi)垦#柝柿诉^去。“曇兒,曇兒!”不知過了多久,白曇才醒了過來,一睜眼,便對上一雙狹長的藍(lán)眸。心中一怔,他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到一陣惡心,不禁干嘔了一聲,捂住了嘴。巫閻浮疼惜地將他摟入懷里:“怎么了,如何會想吐?”“不知道?!卑讜覔u了搖頭,自是不愿明說,“我們這是在哪兒?”“山下。那神殿已經(jīng)塌了,還好我們離開的及時,否則便出不來了?!?/br>聽巫閻浮的講述,白曇才知,原來在他昏迷之后,神殿便開始迅速崩塌,巫閻浮與他二人跳進(jìn)了冰河之中,順冰河下方的瀑布落到山下。這山下不是別處,正是浮屠教的一個壇部的轄域。“那他們和伏鹿……”“他們也在這里,伏鹿尚還下落不明,不過,妙化天輪并不在他的手上,已被薩滿老巫供奉在附近一座神廟之中,你不必?fù)?dān)心?!蔽组惛阂种拥那榫w,溫柔的安撫他道。方才還沉浸在與白曇重逢的喜悅之中,便被薩滿老巫告知他白曇以嬈人男子之身懷上他的子嗣,才明白白曇為何會在情急之下喊出那樣的話來,只覺不敢置信,狂喜不已,卻不知白曇能否接受,不禁有些忐忑。這小娃娃一定不怎么心甘情愿,畢竟,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心甘情愿的懷上另一個男子的骨rou,何況,這小娃娃又是這般狼崽子的性格。“你該擔(dān)心的,難道不是自己的身子?”白曇心下大窘,裝傻充愣道:“怎么了,我身子無礙!”第69章(新版)白曇心下大窘,裝傻充愣道:“怎么了,我身子無礙!”巫閻浮不愿直言,引起他的逆反情緒:“當(dāng)真無礙?”白曇搖了搖頭,臉卻已灼燒了起來,蹙起眉頭,閉口不談懷子之事。巫閻浮見他不肯明言,也便不急點破,低頭吻了吻他被布條包扎的額頭,想起之前在神殿之內(nèi)的種種情形,心中又是疼惜又是后怕。這小娃娃跑了這么遠(yuǎn)來尋他,而他若控制不住傷了他與他的親生骨rou,真不知要如何后悔。“為師還以為你會徹底忘記為師,實在沒有想到,你竟會想起來,還千里迢迢尋到這里來,真是驚喜得很。”他口吻極為寵溺,聽得白曇耳根發(fā)酥,心頭諸般情緒皆化成了一汪水,雙眼一片濕意,即刻便要奪眶而出,忙背過身去吸了吸鼻子,暗罵自己太不爭氣,這輩子就要這樣栽在了這老魔頭手里。“我倒是想忘,可老天偏偏不許?!?/br>巫閻浮呼吸一窒,扳過白曇的頭,低頭吮去他眼角淚滴,心中情潮翻涌,幾乎漲破胸口,發(fā)誓此生必要好好疼惜白曇,再不讓他受一丁點傷害:“曇兒,以前的事,是為師錯了,你可能原諒為師?”白曇垂下眼皮,沉默不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他若是還恨他怨他,也便不會跑這么遠(yuǎn)來尋他了。巫閻浮將心都挖出來交給他,他還不明白巫閻浮的心意么?巫閻浮是他的劫數(shù),是他的心魔,是他一生恨懼怨怖的根源,可說白了,都是因為他自己是個癡人。那一句佛偈,真真便是他一輩子的寫照。得他一聲“嗯”,巫閻浮如獲大赦,心中大悅。見小狼崽子這會兒如此溫軟,不太會輕易動怒,便趁熱打鐵,一手摸向他的腹部,柔聲問道:“那你懷著為師娃娃的事,打算什么時候才跟為師說?”白曇腦子一嗡,羞恥得無地自容,掰開巫閻浮的手,便翻身欲跳下榻去,卻被巫閻浮一把拽回懷里,動彈不得,一張臉憋得通紅。“誰說我懷娃娃了,我不過是腹脹而已!”“腹脹?”巫閻浮被他這說法逗得啞然失笑,“曇兒,為師還記得之前你自己說的那句話,為師可不是傻子。”“你就是!”白曇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是個男子,才不要為你這老魔頭懷娃娃,遲早,要將這孽種拿了……”巫閻浮心里一悸,心知以這小狼崽子的倔脾氣,他若真不甘愿為他生子,還真有可能干得出來,于是沉下臉來,恐嚇?biāo)溃骸澳阌洸挥浀?,為師說過要與你練天女勾魂的四十九勢?上次只練了一勢,你便懷上了,你若敢拿了為師的骨rou,為師便與你練剩下的四十八勢,再生四十八個出來?!?/br>白曇一時語塞,羞憤難當(dāng),氣息急促,又干嘔起來。巫閻浮見狀,立即喚了人送進(jìn)來一碗加了乳海泉水的安胎湯,親自動手喂他。勺子都遞到了嘴邊,白曇卻不愿乖乖張嘴,便被巫閻浮按在榻上,含著一口藥,借著一個纏綿而熱烈的深吻,嘴對嘴的喂進(jìn)他口里。一口藥喂完,白曇已是香汗淋漓,渾身發(fā)軟,雖然心不甘情不愿,可因懷孕而格外敏感的身子卻已有了情動之兆。巫閻浮的反應(yīng)自也不言而喻,眸中泛起灼灼欲色,低哂一聲:“你還說不想給為師懷娃娃?口是心非,分明想為師想得緊,是不是想練后面的招式了?”白曇想起他上次趁人之危的惡劣行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手便想扇巫閻浮耳光,卻被他攥住了手腕,按在臉頰上,苦兮兮地蹙起眉頭:“為師這張臉可是照著你親手所畫雕出來的,吃了不少苦頭。你不是說,為師是世上生得最好看的人么……你真就舍得下手亂打?”白曇指尖一顫,縮了起來,目光不禁凝在巫閻浮俊美無儔的臉上,他竟沒意識到,此時巫閻浮的眉梢眼角,鼻梁嘴唇,一筆一畫皆是出自他手。因為刻骨銘心,方才記得如此細(xì)致,可也有錯處——便連眼角處他因一時手顫,多點出來的淚痣,也被原原本本的復(fù)制在了巫閻浮的這張臉上,仿似一句無聲告白。白曇伸出指頭,戳了戳那顆小痣,心尖漾起一圈漣漪,似化成一汪春水,口氣也軟了:“你怎么連這顆多余的痣也點上了?一代武林霸主,居然點顆淚痣,也不覺得丟臉。”巫閻浮吻了吻他的指尖,似笑非笑:“那還不是因為是我的曇兒畫的?”白曇怔忡地凝視了他半晌,忽而仰頭湊近,飛快地啄了他眼角一口,然后躲進(jìn)了被子里。巫閻浮心花怒放,只欲狠狠疼愛他幾天幾夜,卻顧忌白曇的身子招架不住他的滔天yuhuo,便也不敢亂來,親吻撫摸了一番便及時打住。正在二人溫存之時,門外傳來一串鈴聲,一個聲音道:“教主,有人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