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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拿著秋香色五幅團花褥子給她蓋腿,溫聲勸道,“夫人您康健著呢,御醫(yī)說了,好生養(yǎng)著,沒什么大問題。您老放寬心,一定能長命百歲!” 張氏搖頭苦笑,“圣上和長公主是好孩子,不想讓我憂心焦急,刻意讓御醫(yī)瞞著我的病情,但我自個兒的身體我清楚的很?!?/br> 婆子大驚。 張氏道,“這也沒什么,人活到這把歲數(shù)了,該來的都會來?!?/br> 或許是晚 年一直吃齋念佛的緣故,于生死上,她想的很開。 她的前夫陶博松早早死在了二十年前,她能富貴榮華的活到六十多,已經(jīng)算走運了。 婆子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張氏擺了擺手,輕聲道,“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br> 婆子欸了一聲,燃了上好的安息香,放下石青色幔帳,緩緩?fù)肆讼氯ァ?/br> 張氏平躺在床上,渾濁的雙眸盯著帳子上繡的仙童捧壽桃圖。 她想,她后半輩子能過得這般順利安穩(wěn),都是托了“女兒”的福啊。 這個女兒,比她的女兒……要聰明,要懂事,性情也更好。 只是,再怎么好,到底不是她的親女兒。 想到這里,張氏眼眶一陣酸脹。 人老了,就愛想事。 她很多次都會想,若是當(dāng)初自己沒有逼著女兒嫁入東宮,女兒便不會去尋死。女兒若是不尋死,應(yīng)該也能過得幸福安樂吧? 想著想著,張氏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她疲憊的闔上了眼睛…… …… “夫人,夫人,您醒醒。” “嗯?”張氏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回到了勇威候府的宅院里,跟前是她熟悉的婆子。 婆子憂心忡忡的稟報著,“姑娘哭鬧著不吃不喝,說寧愿餓死,也不嫁去東宮……夫人,您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張氏花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她回到了多年前。 女兒還是不愿意嫁去東宮,與她大吵一架。她一氣之下,便將女兒鎖在了院子里。 意識到一切重來,張氏喜極而泣,忙對婆子道,“你快去把姑娘放出來,跟她說,她不樂意嫁,那就不嫁了?!?/br> 婆子雖驚訝于她的態(tài)度變化,卻也趕緊聽令前去。 張氏沒閑著,忙去找了勇威候陶博松,想讓他寫折子秉呈昭康帝,讓昭康帝取消婚約。 陶博松的性子還是那般,自私又狹隘。 聽到她這話,板著臉呵斥她,“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與太子的婚事,先皇后在時就定下來的,你說退就退?我若寫了折子,惹怒了陛下,咱們侯府定沒好果子吃!” 張氏齒冷,心道,果然指望不上這男人。 出了書房,她的心思沒斷,既然陶博松不肯去求昭康帝,那她自個兒去求。 沒過幾日,宮中有宴會, 張氏去了,還找了機會,攔住了昭康帝。 仰仗著先皇后的面子,昭康帝沒罰她,還給了她一個說話的機會。 只是一聽到她要退婚,昭康帝臉色登時變了,怒極反笑道,“婚事豈是兒戲!而且這婚事還是你與沅沅一起定下的,你現(xiàn)在要毀約,你可對得起沅沅?” 張氏行了大禮,筆挺挺的跪在地上,硬著頭皮道,“臣婦毀了與先皇后的約定,是臣婦之錯,待臣婦死后,定然親自去給她賠罪。只是臣婦的女兒實在不懂事,尋死覓活都不愿嫁入東宮。若是強逼著她,她到時干出些傻事,那沖喜不成,反成禍?zhǔn)隆菹拢竽丛谕粘紜D與先皇后交好的情分上,給臣婦女兒一條活路吧……” 昭康帝黑著臉不語。 張氏哭泣道,“若是先皇后還在,她定不會強人所難。” 這話直直的戳中了昭康帝的心病,他怒不可遏,卻又……無力反駁。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時,太子裴延過來了。 張氏看向裴延,與她記憶中一般,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裴延替她求情,表示愿意取消這門婚約。 最后,昭康帝答應(yīng)了,冷漠的看了張氏一眼,拂袖而去。 張氏一身冷汗的起身,與裴延道謝。 裴延笑容溫和,道,“您與孤的母后是好友,正如您所說的,若是母后在世,定也不愿為難于您?!?/br> 說罷,裴延略一頷首,先行離開了。 張氏看著他離去的修長背影,心情復(fù)雜的想著殿下,你心悅的那人并不是我家女兒,或許……你們?nèi)羰怯芯墸蘸筮€會在別處遇見呢? 她作為一個母親,能做的,只是護住自己女兒的性命。 勇威候嫡女陶緹得知母親竟然為了她,親自入宮求見皇上取消這門婚事,又是驚詫又是欣喜。 張氏抓緊機會,努力彌補這些年她對女兒的虧欠。 母女倆的關(guān)系,漸漸也有所改善。 再后來,張氏發(fā)現(xiàn)陶緹與三皇子裴長洲糾纏不清,便略施小計,讓陶緹看清了裴長洲的風(fēng)流本性。 陶緹雖傷心欲絕,但有母親一直在旁邊安撫開導(dǎo),日子一長,也漸漸從初戀夭折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又過了一年,在一次馬球賽上,陶緹與安國將軍家的長 子互相看對了眼。 張氏原本是打算將女兒嫁給文官的,但女兒喜歡武將,她也不好多加干預(yù),一切隨著女兒的心意便是。 在十七歲時,女兒鳳冠霞帔的出嫁了。 出門前,女兒淚眼婆娑的與張氏拜別,黑眸里滿是不舍,“母親,日后女兒不能常常在您身旁侍候,您自己可千萬保重?!?/br> 張氏也紅了眼眶,連連點頭。 這一次,她總算看到女兒歡歡喜喜的出嫁。 不再像上一回,女兒憤怒又絕望的瞪著她,冷笑著說,“讓我嫁去東宮,你們會后悔的。” 三朝回門,女兒女婿手牽著手,琴瑟和鳴。 女婿雖是武將,粗中有細(xì),待女兒溫柔有加。 女兒面若桃李,眉眼間的靈動嬌羞,足見她在夫家過得不錯。 張氏心下欣慰。 女兒的婚事安排好了,她再也沒旁的顧慮,果斷與陶博松提了和離。 陶博松依舊是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