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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師姐受了委屈,我也自知逃不過宗門懲罰,我甘之如飴,只求師姐原諒我。” 云蘇氏一聽蘇非煙會被宗門懲罰,更加護短。 她也仰頭對云棠道:“云棠,你沒有受傷,這件事,說白了是我和你爹做得不對,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原諒非煙……” “嗤——” 一聲嗤笑傳過來,燕霽從后面慢慢走過來,他剛才便不想再飛行,心底對云棠還殘留著氣,一直在背后慢悠悠踱步。 如今他一過來,那般冰冷旖旎的聲線一下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太虛劍府這位過分年輕、行事張狂的圣祖一出現(xiàn),總能引人矚目。 燕霽諷刺道:“還未受罰,便能觍著臉讓人原諒,本座差點還以為你們受了多大的委屈,哭嚎成這樣?!?/br> 云棠見燕霽來了,本還有些緊張。 不過,她聽到燕霽在說話幫她,那點子緊張就煙消云散。 燕霽話語落下,許多人這時也注意到蘇非煙和云蘇氏哭得淚水漣漣,的確,現(xiàn)在被入魔的蘇非煙想除之后快的是云棠,護著蘇非煙的是云蘇氏,她們甚至還未受罰,反倒哭上了。 ……雖然他們哭得也算有原因,但是偏巧此事的最大受害者云棠一滴眼淚也沒有,便襯得她們可笑。 蘇非煙見燕霽出聲,她咬咬唇瓣,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圣祖,更是不知……云棠怎么就得了他的青眼。 她咬著唇?jīng)]敢說話,云蘇氏仗著臉皮和輩分,道:“老祖宗,不是我們觍著臉求原諒,而是……” “而是云棠是你們的女兒,和那位蘇什么應該情同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毖囔V冷笑,“那位蘇什么已經(jīng)知錯,她也不是想逃脫懲罰,只是想求得一聲原諒,云棠就該答應,可對?” 云蘇氏眼睛一亮,她雖聽出燕霽語氣不對,但是對蘇非煙的盲目維護讓她道:“是……” “蠢材!”燕霽聽得云蘇氏說是,將手中從剛才那座山中得到的山川之石一下摔到云蘇氏身上,云蘇氏吃痛,后退好幾步,眼神便染上惶恐。 燕霽又冷冷道:“鶴陽子,如今太虛劍府的規(guī)矩已經(jīng)是比誰眼淚多了?” 鶴陽子見被點名,站出來:“不是?!?/br> 燕霽道:“如此,蘇非煙入魔傷人可是事實?你在這里和她廢半天話,生生聽著她講上半天,講她的曲折苦衷,可聽到她講半句悔恨,你若是要等她哭到所有人頭昏再做出決定,本座不介意幫你做決定。” 等他出手,就不只是處罰的問題了。 燕霽現(xiàn)在不殺蘇非煙,過了這么多年,他可要看看,所謂的修真界正道,是否還是那般眼瞎。 蘇非煙哭了半天,的確,沒有一句講她對受害者云棠的愧恨。 只有她的無盡委屈,雖然她哭得很美、很真摯,之前還真讓人動容許多,但是此刻,那般的眼淚似乎都帶上虛偽的面具,看不真切。 鶴陽子哪里敢勞煩燕霽,他當機立斷:“蘇非煙入魔殘害本宗弟子,雖是受迷幻曼陀羅侵害,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蘇非煙應領受十釘蝕骨銷魂釘,以儆效尤。” 十釘蝕骨銷魂釘,不算重、也不算輕,對蘇非煙犯的錯來說剛好。 蘇非煙朝鶴陽子、燕霽深深一拜:“是。”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云棠:“云師姐,之前大家說我沒向你道歉,我現(xiàn)在道歉,我不該對你抱有那般想法……今后,我再也不會了,我會拿師姐真正當我的師姐,再不那樣,求師姐原諒,師姐不原諒……也可,之后我會讓師姐見到我的誠心?!?/br> 云棠有些牙疼,蘇非煙低眉順目,看樣子真要求一個結(jié)果。 她點點頭:“你當時入了魔,情緒激動,我也沒有讓你朝我道歉,宗門懲罰是宗門懲罰。不過,我對一個想殺我的人一般說不出原諒,你既然那么有誠意,那就之后看你的誠意好了。” 她說完就準備溜掉,也沒什么興趣看十根蝕骨銷魂釘。 云棠得多大的心,才能在正常的修□□原諒一個莫名其妙想殺自己的人,她不想原諒,也不虛與委蛇,蘇非煙沒想到會得到那么直接的回答。 如果是其余時候,別人若是不在場,聽說蘇非煙向云棠道歉,被云棠拒絕,免不了又要說云棠性子驕橫。 可是現(xiàn)在沒一個人這么想,他們捫心自問,他們能原諒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嗎,答案是不能。 這個問題,蘇非煙就不該問,至少不該那么早問。 第34章 狂哄一 草色青綠春風遙,云棠的裙裾被微風吹動,她身旁是一身黑衣的燕霽,燕霽俊眼修眉,冷酷而不耐。 蘇非煙不知道云棠怎么能在這種事態(tài)下還如此從容,她只能苦澀地想著,云棠自始至終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所以,她可以從容不迫,不用像她那般狼狽。 蘇非煙抹干凈臉上的淚水,她雙腿已然跪得生疼,仍是顫巍巍站起來,走到鶴陽子面前,深鞠一躬:“請,宗主責罰。” “非煙、女兒……”云蘇氏哭得肝腸寸斷,她心知蘇非煙今日必定領罰,也不可能真讓宗門不罰她,哀泣道:“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傷在你身,痛在娘心啊?!?/br> 云棠已經(jīng)不想再聽那些吵吵嚷嚷,在魔域,死了人都不會那么喧囂。云棠尊重正常世界的人的一切情感宣泄,不過,她怕再聽下去,會讓她有種蘇非煙快死了的錯覺。 她怕她再習慣性地去搜蘇非煙身上有沒有什么資源,趕緊想溜之大吉。 她正走開兩步,聽得一句微冷而堅定的聲音:“本君教徒無方,是本君之責,十根蝕骨銷魂釘,由本君代為領受?!?/br> 云棠聽到師尊的聲音,回頭去看。 玄容真君身上的外袍已經(jīng)披到蘇非煙身上,他向鶴陽子請纓,鶴陽子有些為難,他倒不愿拂了玄容真君的面子,但又下意識看向燕霽。 燕霽掃過玄容真君,玄容真君登時感覺一股極強大的精神朝自己壓來,哪怕是宗主鶴陽子、以及別的人玄容真君都能大致判斷出他們的視線修為,只有燕霽,他所觸碰者,仿佛是一望無垠的大海、無邊無際的星河,黑夜下的浩瀚星河不知有多危險。 燕霽忽然一笑,松口:“自然可以,不過,你教徒無方是你教徒無方的職責,與蘇非煙入魔不能混為